邓恩戳了戳面前的酒杯,杯中酒水泛起一阵轻微的涟漪。
随后抬起头,“前几日有人对我说,人活着,本身就是一个麻烦。想要不麻烦,那不如索性不活?”
闻言,紫女翩然一笑,“这种说法倒是有趣。”
卫庄没有废话,世界说道:“你看起来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邓恩笑了笑,“办法?也许吧。”
…………
是夜。
新郑城中心地带,有着灯火通明的地带,也有被黑夜吞噬的角落。他们似乎泾渭分明互不打扰。却又像充满着混沌交杂。
刘府,一个商人的住宅,在这座城里并不算大,即便有钱,他也不敢在这表现得过于奢华。
刘林从邓府回来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允许侍从靠近。
此刻,他坐在窗台前,身前的桌案摆放着一壶酒和一把匕首,他眼神迷蒙,望着面前的夜色。
如果离得近,或许能从他身上感到一种解脱的感觉。
不过,更多的是萧索。
“你终于死了,你死了啊。”他叹了口气。
语气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复杂和唏嘘,说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夜,静悄悄的。
可是,门突然被打开。
他眉头一竖,转身怒道:“我不是吩咐过不许……”
他话才说到一半,就像是被人卡住脖子一样,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只见面前,那个白天才见过的,似乎是邓翦的儿子,正施施然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那个黑衣白发的男子正拎着一句尸体,进门后丢在了一边。
“你看起来很惊讶啊,我该叫你什么,刘叔?”邓恩对着他问道。
刘林嘴唇微动,嗫嚅着说道:“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
卫庄就站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仿佛就是来看戏的。
邓恩倒是不客气,直接走到床边坐下来,舒服地赞叹一声,“这话说的,我们当然是走进来的啊。”
刘林此刻的精神高度紧张,站起身来,“你们想做什么?”
邓恩将脚放在床沿上,十分地不尊重,“按理说,这个流程应该由我来进行。不过,我今天晚上救了你一命,你得感谢我。”
说话间,他伸手一指那边的尸体,眼皮一跳。
刘林朝那看了一眼,“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无所谓啦。”邓恩手掌正对着自己,手指弯曲,看着自己指甲,“别把自己太当一回事,你在我眼里不比路边要饭的更重要。说吧,为什么陷害我们?”
刘林目光一动,渐渐稳定住心神,“呵,你们邓府谋杀我夫人,现在还想要颠倒是非,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邓恩笑了笑,乌黑如墨的瞳孔直视着男人的眼眸,刘林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尊庞大的猛兽盯上,不知不觉中后背的一闪渐渐蒙上一层冷汗。
“这是个有趣的问题,不过前提是要弄清楚,天下究竟是先有王还是先有法,我说的对不对,卫庄兄?”
旁边拄剑侍立的黑衣青年,他那张白皙的脸庞犹如寒冷的冰山,无尽的火热也难以将其融化,对于邓恩,他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你最好先把脖子洗干净。”
邓恩无声的笑了笑,“白天在我们面前演的很好,不过现在我并没有兴趣看你演下去,因为有更精彩的表演在等着我。”
邓恩将手缓缓放下,不急不徐地走到刘林面前,露出温和又虚假的笑容。
刘林只看见他的表情,就像是从深渊归来的恶魔,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只大手攥住自己,呼吸不得。
“你……你要做什么?”
喀喀喀……咔嚓!
清脆的声音就像丝竹的鸣响,忽略场面的残暴,闭上眼睛去欣赏,或许也会别有一番风味。
只不过,随之而来的痛苦哀鸣让这场优雅意境毁之一旦。
也许是太久没有动过手,也许是那被阴暗笼罩的末日距离自己太远太远,远到他快要忘记,生命究竟有多么珍贵与……轻贱!
“我……我说,我都说,别杀我,求求你!”
邓恩风轻云淡的退开一步,就像刚刚拍了拍对方肩膀一样平淡,只不过此时的刘林双臂呈现不规则的扭曲,与之一同扭曲的还有脸上的肌肉。
怕死的人还是很多的,怕折磨的人那就更多了。
“我期待你的故事。”
没等邓恩继续说下去,疼痛感像一把把小刀,时时刻刻切开自己的脑子,一遍又一遍,他脸色苍白,但是不敢停顿。
“是我,认识我杀的。有人让我这么做,他们威胁我的,放过我,我不是有意要害你们的。”大滴大滴的水珠从他脑门落下,可双臂无力地垂落,他也无暇去顾及。
邓恩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犹如欣赏一副还算不错的画卷,看着上面可圈可点之处,点了点头,“想不到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你,竟然还是个杀妻强者。”
“不,不是的,都怪她!是她逼我的!她以为我不知道!”
痛苦与仇恨的交织,这个原本平平无奇的男人脸上更加狰狞了。
邓恩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就连卫庄,也都从刚刚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脱离出来。
“她以为我不知道,每隔一段时间,她妹妹就会邀她入宫一次,说是想念,她真以为我不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
这种咬牙切齿的恨意,被他形象的表现出来。
邓恩适时开口,“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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