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第一日,在没见着自己丈夫之前,便听人说有人怀上了她丈夫的孩子,这情形,真是……
珠帘轻晃,白初斜睨了走进来的梵谷一眼,目光收回,落到厅中跪着的临江身上。
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落在临江的肚子上。
平坦的小腹,看不出什么端倪。
待她收回目光时,梵谷已经坐到了她的座位边上,喝过侍女地上来的一口茶,茶盏放落,伸手就去拿盘子里的葡萄,手伸到一半,被白初一掌拍落下去。
“谁准你吃的?”
梵谷看了看被拍红的手背,嘴角牵了牵,飞快露出个笑,“看你剥皮辛苦,我只是为了代劳一下。”
“嘁――”白初睨他一眼,“剥皮就不必了,这葡萄里面的肉的绿的,陛下向来有见着绿帽子就凑上去戴的癖好,这绿的东西要是看久了,恐怕以后连戒都戒不掉了。”
连讽带贬的话好不避讳的说出,也不在乎厅前还跪着一个人。
临江虽然听得疑惑不明,却也明白这话明显不是什么好话,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主位上白初身边的梵谷。
紫衣魔尊不但不怒不恼,反而嘴角扬起了笑,半揽住白初的肩,极其亲昵的凑了过去,“话里句句是刺儿,我又哪里惹了你?嗯?”
最后一个音带着稍重的鼻音,微微上扬的调子,不轻不重。似绕指轻捻上琴弦里头最细的那根,绵绵的声音一指动听,临江即便是跪在地上听着,也觉得耳朵微微发红。
“你又哪里没惹我?呵――”白初冷笑一声,侧了侧肩,避开梵谷伸过来的手。
梵谷不依不挠,手臂一伸,直接将人搂紧了怀里,“你这一笑听得我心里颤得慌。”
“听了个笑话,能不笑笑么。”白初索性也不再动,顺势靠在梵谷怀里,掩在袖子底下的手狠狠在梵谷腰边一拧。
“嘶――轻点,疼。”
“不疼我还会拧你?”白初手中再次使劲。
“疼你,我怎么不疼你?我最疼的就是你。”梵谷轻轻笑着,头微低,脸几乎要贴着白初的面,故意将她话里的意思扭曲了,大掌覆上她的手,“真疼你,都说了疼你了,你还拧?”
亲昵的言语、举动,毫不避讳的袒-露在人前,厅中的临江,自梵谷进来就被晾在了一边,没人再搭理她。至于梵谷,更是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朝她瞥过一眼。
被忽视了的临江起先还有些尴尬,见着主位上两个人亲昵得不能再亲昵的举动时,她微微有些沉不住气了。
临江挺直背脊:“陛下,陛下!”
一声喊得比一声高,这声音大得都能传到殿外去,让人想装聋子都装不了。
梵谷侧目瞟了厅中人一眼,再看向白初,“这人是谁?怎么跪在这?”
白初挑眉,陛下您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高呐,“西海十公主。”
“哦。”梵谷应了声,表示知道了,揭开茶盖,抿了一口,“我说房里怎么有股鱼腥味呢。”
临江嘴角一扯,满不置信的看向梵谷,直视的目光灼灼。
这边梵谷,在她的灼灼目光之下,唤来侍从开窗通风……
白初冷眼看着梵谷,“方才我说我听了个笑话,你怎么不问问我听了个什么笑话?”
梵谷顺着白初的话开口:“什么笑话?”
白初这才把目光移向厅中,伸手指了,“人家西海的公主说是有了你的子嗣。”
梵谷将眉一挑,“呵――”
不冷不热的一声笑,与白初之前如出一辙。
“倒是个不错的笑话。”梵谷侧眸看过来,“娘娘想要如何处置?”
“打胎这种事儿,折损阴德,本尊不会动手。”
上天公允得很,一报还一报,今天你将人家的孩子打掉了,没准有哪日,你自己的孩子也会遭遇不测。
梵谷眯了眯眼,面上饶有兴致,“你不动手?”
“又不是你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动手?”
“不是我的孩子?你就这么肯定?”梵谷面上笑意拉大,看得出心情极好,“若一不小心猜错了怎么办?”
“你若不嫌麻烦,大可去同那些仙仙、妖妖、魔魔试上试。”白初眯起眼,凑近他,“倒时候若真能得个小的,放心,本尊也不会亲自动手。”
“哦?”梵谷扬起眉毛,等待下文。
“本尊会时不时的在那大人身上、周围弄上些个什么东西,到时候若是陛下您假使的孩子胎死腹中了,那也只是意外。”
梵谷点点头,“这才像你会做出来的事。”
伸手又要去碰那葡萄,被白初再次一掌拍开,“只准剥了给我吃,不准往自己嘴里送。”
梵谷连连称是,捏了颗葡萄,飞快的剥开了皮,送到白初嘴边。白初一口咬过,心满意足的继续靠回他的怀里。梵谷随手将葡萄皮扔到地上,再去捏葡萄。
葡萄皮一个一个被扔在临江膝盖边,有的甚至已经落在了她的衣裙上。
临江已经没有心情为葡萄皮恼火,她面色微青,脑海里嗡嗡响,缭绕在耳边的,满是方才白初与梵谷说过的话……
她不知道为什么白初会那么肯定的说她肚里的孩子不是魔尊的,而魔尊,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临江目里闪了闪。一年前,她在瑶池宴上因冲撞了白初,便被天君禁足了三月。三个月期满后,她怎么样都不想让白初过得舒坦。听了白初与魔尊订婚的消息,她便打了魔尊的主意。
那晚……周围很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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