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的伤势开始往愈发恶劣的方向滑落过去了。
然而……似乎吉人自有天相。
在木沐达到锦山后的第五日,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不速之客,到来了。
守在山道的,是两名十分普通的戍边军士卒。
他们在保定城待得时间有些长,对于保定城外的事情知之甚少,所以此刻一脸诧异的问道:“书院?什么书院?”
“这里没有什么书院,也不见外客,还是请回吧!”
“我们这里也没有什么姓聂之人。”
来访之人也不恼,而是温和的笑了笑:“温裳你们可认得?你去告诉他,我叫温楚兴。”
……
当温楚兴这三个字出现在温裳耳边的时候,着实让她呆滞了好半晌。
因为这个名字太陌生了。
同时又很熟悉。
直到她亲自赶到山道口看见那个人后,晶莹的泪花近乎是顷刻间就在眼眶中萦绕了出来。
“大伯……”
温楚兴笑了笑:“裳裳近来可好?”
温裳终究是个女子,身上肩负的东西太沉重,也没有办法变更她是女性的事实。
那泪珠犹如断线垂帘,一颗颗砸下。
温楚兴温言宽慰了几句后,就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的陪在温裳身旁,眼神柔和至极。
终于温裳将心中委屈倾泻完毕后,才开口问道:“大伯怎会寻到此处?”
温楚兴微微一笑:“既然我能知道保定城必破,那么猜到你们在这里,还是不难的。”
很显然,温楚兴并没有正面回答。
不过他是白鹿书院老夫子的亲传六弟子,能够有一些神奇玄妙的手段,不足为奇。
温裳大概也习惯了温楚兴的神出鬼没,主动将刚才的问题岔开。
“大伯,近日山中百姓患病者极多……”
有关医术方面,要说温裳还能虚心求教并且钦佩的,也就只有温楚兴了。
目前锦山方面,患者多,医官少,药材少,懂得采药的人更少。
所以大部分时候都只能先紧着重患治疗,待他病症有所减退后,就只能将他的治疗暂且搁置,转而面对新的重患。
可……这样的方式很容易使得原本的患者病情复发。
温楚兴笑了笑,依然没有正面回答温裳:“这个问题,聂……你们的头领是有办法解决的。”
“他?”温裳怔了怔,“他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有些忙不过来……”
温楚兴点了点头:“但是他可以。”
温裳还是有些不信:“前两日见他,他自己身上都出了一些状况……”
温楚兴摆了摆手,打断了温裳的话头:“若寒死后,有没有留些什么东西下来?”
温裳神情瞬间黯淡下来:“先父死时我并不在场,反而是安公子在,若是留了,也应该是留给他才是,但是他并没有将什么东西转交给我。”
温楚兴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怔了一怔:“没有?”
随后温楚兴便喃喃自语了几句:“也是……若是有,他应该就很容易解决眼前局面了。”
“若寒是怎么死的?”
“自焚而死……”
“那他的尸身没有遗落什么东西下来?”
温裳凝眉苦思了片刻,想不起被焚烧殆尽的尸身还能有什么遗物。
温楚兴从旁提示:“比如一个黑漆漆的铁块。”
温裳顿时想了起来:“啊!有!不过我以为那是什么普通物件,就留在原地了,并未和先父尸身一同收敛。”
温楚兴点了点头:“等我!”
说罢,取出一枚金针丢至半空,接着,那枚金针变得越来越大,然后温楚兴便跳了上去,飞速消失在了天边。
这等风风火火的场景令温裳都有些发怔。
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取那铁块了?
那东西……根本就是块废铁呀……
温楚兴来时,规规矩矩的徒步登山,走时,却潇洒肆意得很,让守卫山道口的士卒都有些发怔。
然而并没有过得多久,温楚兴就飞了回来,手中多了一个黑漆漆的铁块,形状十分的不规则,就像是一块碎片一般。
温裳自然已经回到营地中忙碌自己的事情去了,这一次那守山道的士卒选择规规矩矩的领着温楚兴上山。
这一次上山,温楚兴尚未见到温裳,便直接和聂铮打了一个照面。
山风忽来,林叶轻响。
这两个曾经在白鹿书院求学过的人,就这样擦肩而过。
没错!
温楚兴不识得聂铮,聂铮也不识得温楚兴。
一个是二层楼弟子,一个是巴不得早早下山的一层楼弟子。
双方都听过对方的名字,甚至……双方都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他们并不相识。
聂铮有些诧异的将视线在温楚兴身上停留了短暂几秒,因为他感觉到了某些熟悉的气息,可是……终于没能回忆起来什么。
待到聂铮意识到刚才所见之人大概就是自己六师兄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时分了。
毕竟书院二层楼的弟子,周身上下那与众不同的气质,还是颇为惹眼的。
“这东西……你从哪里得来?”
温裳编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从先父遗物中拾来的。”
“怎么想起来把这东西交给我?”
“就是单纯觉得你可能用得到。”
聂铮打量了温裳半晌,但没办法发现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于是聂铮当着温裳的面,堂而皇之的将背囊中的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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