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步走上台,‘啪’的一声把手里的书卷砸在桌面上,陈子俊声音异常尖利:“我告诉你们,今日午后,我扬州大中正,王卓然大人,就要到我万松书院小住,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一片哗然,人在扬州,还能不知道扬州大中正意味着什么?
学子们在短暂的傻眼之后,马上焦躁起来。
“英台!我怎么办!”梁山伯一脸焦急。
祝英台倒是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你怕什么,你学问又不差的。”
“谁说学问了!好不容易见到个大官,我怎么能把治水方略送给他看呢?百姓们年年受灾,可我还要三年才能治水,如果能让他早点在朝上提出,那就太好了!”
祝英台哑口无言,还真是个一心要为民谋福,划江治水的好人啊!
王蓝田在最初的不知所措之后,马上看向了陈子俊,果然自己送的礼,都是有用的!这陈夫子,居然有本事请动扬州大中正,这是要给自己谋福了啊!
想着,又有点儿不爽,你只告诉我一个人不就好了?
王蓝田在这儿发呆,幻想着美好未来,身边的秦金生,许世康,姚一木几人已经在商量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找文才兄,借几样饰品来?他有好多块玉佩的!”
“这个不急,先想想要送王大人什么礼物才好,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还要给山长,陈夫子都送才行,这次王大人来了,一定会过问品状排行的事情,若是榜上名次难看,未来哪个中正,还敢给我们一句好的品评?定品定得低了,这辈子都别想出头!”
甚至一向冷漠的马文才,都有些紧张,仔细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决定要换上一件新的,不知道王卓然喜不喜欢武艺,自己去迎接的时候,要不要负剑而行?
要不在他面前,表现一下自己的箭术?
王卓然要来钱塘,父亲居然都不知道?
那就是说这位王大人,是不希望有地方官员打扰吗?若是如此,自己还要不要把消息告诉父亲?
还是要让马统快快下山,去说一声,然后和父亲商量一下才行!
至于大嗓门的荀巨伯,也是相当之紧张,只不过他表达的方式有点特殊:“哈哈哈哈!这次我一定要好好表现!争取让王大人亲自提拔我!同窗们,谁愿与我一起表演个胸口碎大石?”
……
在感受到周围异样的目光之后,荀巨伯立马警惕:“你们就别想了!那可是很难的,要不是我身体如此强健,根本承受不住的!”
说到这里,又有点儿沾沾自喜,不愧是我!其他人论文,论武,都是百花齐放,各有各的长短,只有我,独树一帜!
“现在,所有人,回寝室,都换上前些日刚发的学子服,如果有皱褶,或者脏了的,马上清洗,若是午时还未干,便去借一件穿上!还有,不许佩戴饰物!”
陈子俊究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书院风气,哪儿是什么金银财物?
“把这几日的课文,都给我牢牢记住!”
“告诉你们的小厮,中午之前,把你们的房间,都给我打扫干净!”
一道道命令下去,学子们都屏气凝神,一点儿不敢错过,小小课堂之内,居然有了一股军阵之中的肃杀之气!
“我现在要去仆役那里,让他们安排住所和饭食,如果有事的,赶在午饭之前,来找我!”
快步离开,刚下台阶,陈子俊突然扭过头来,目光如炬:
“荀巨伯,你如果敢来什么胸口碎大石,我就亲自用锤子,不碎大石,碎你的胸口!”
……
坐在小院里,王凝之百无聊赖,仰着头,数垂在自己面前那片叶子上的纹路。
徐有福正在房间里头认真打扫着,虽然平日里也过来,不过今儿明显要积极许多,“公子,你那些书稿,要不先拿到我那里去?”
“什么书稿?”
“就是三侠五义的故事。”
“用不着,放那儿就行,你还真以为那王大人闲着没事,会来我这里小坐一会儿?”
“那可说不准,”徐有福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扬州的官员,谁不想跟咱家有些交情,何况大家都姓王,就算不是亲戚,也能攀上的。”
王凝之翻了个白眼,“行,你看着弄吧。”
快到午时,书院里钟声响起,王凝之穿着崭新的,一尘不染的,挺直的浅蓝色学子服,从小院出发,和众人汇合。
虽说是午饭后再准备迎接,但是很明显,整个书院,都在陈子俊的紧张情绪下,被带的乱七八糟,具体体现就是王凝之去了食堂,别说和大家吃饭聊天了,除了自己就是几个仆役,还都在打扫。
在王凝之问了一声‘饭菜呢?’还被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凝视,最后给了两个馒头。本来打算发火,在得知其他人压根儿就没来吃饭,王凝之就灰溜溜地撤退了。
午后的风仿佛是从山间的泉水那边来,因为它似乎总能带着一点叮叮咚咚的的清脆声,然而,在这炎热的夏日,根本就没有什么,能为人带来清亮。
即便是风,也会在穿梭过树林的手,被那些叶子折断它的翅膀,等到了山门口,便不剩下多少了。
万松书院的学子们,难得如此齐整。
分成两列的学子们,就像两条蓝色的丝带,从山门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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