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美人正是在此避世的湛怡宁,这间小屋是湛怡宁在吴零那件事后所买下的一处独属于自己的房子。
湛怡宁闲闲地靠在藤蔓的秋千下,静静地合着眸子,周围三五不时地便有几只闻风而来的花色的蝴蝶们,上上下下地四处围着她飞着,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阵淡淡地香气,美人的膝头上还卧着一只纯白色的猫咪,通体雪白,也学着它主人的样子,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不问世事,一片岁月静好。
她似乎睡的正香,浑然不知道周围正有人悄悄地凑近着自己。
湛怡宁的耳朵动了动,随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眸子里比星星还要灿烂。
湛怡宁轻咬贝齿,遥遥地望了一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湛怡宁慵懒地伸了伸胳膊,然后将膝头上的白白轻轻地推了下去,白白跳下去的时候还不忘记回头怨恨地瞪上一眼湛怡宁。
白白仿佛在说:好你个湛怡宁,竟然敢这么对待你的猫主子。
湛怡宁歪歪扭扭地站起身,将有些凌乱的裙摆整理好,这才缓步走到门口,然后将大门缓缓一把拉开。
门外静静地站着一名黑衣男子,仔细去看他身上的黑衣还有些不同寻常,层层叠叠的黑衣下是全国最好的绣娘们用金线一根根地,绣了整整一个月才制作出来的锦衣。
黑衣男子剑眉星目,头顶着炙热的阳光,额头上却没有冒出一滴汗水,扑面而来的冷气让湛怡宁也是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宫鸿熙,你不在宫里好好治病,又偷偷溜出来做什么?”
湛怡宁无奈地侧身,给他让了一个身位的位置,让宫鸿熙得以进入自己的小院。
这已经是这个月以来,宫鸿熙第三次溜出宫来了,因为他中毒的原因,十分惧寒,就连这日头正盛的三伏天,也要裹着棉衣。
因此宫里的太医都劝他要安心养伤,也多亏宫鸿熙打天下时,用人唯贤,这才为自己留下了一众的如同“诸葛亮”一般的品行高洁的大臣,这才能够让他得以不再那操心费力。
而湛怡宁在这一段时间里,也一直同宫鸿熙不清不楚地保持着不规律的联络,连她自己也没有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处理和宫鸿熙之间的关系,她一直想要的都是后退,如果能够一直就这样子,她觉得也还不错。
可是,这个皇帝怎么还像一个三岁的小朋友呢,总是偷偷溜出来找她。
湛怡宁坐下,为浑身冰凉的宫鸿熙倒了一杯热茶,而后自己则是退避三尺的远离着那盏热茶。
开玩笑,谁熬在大热的三伏天里喝热茶呢,那简直是有病。湛怡宁默默地腹诽道。
“说吧,你这次来又想要做什么?让我想想,上次是去把树上的白白救下来,上上次是摘了隔壁大娘家的花做了一个花环,这次是不是该去偷人家的桃子了?”
湛怡宁挑着眉,问道。
“阿宁,我是来请你接下我身上的担子的,你知道的,在这皇宫中除了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这一切。”
宫鸿熙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湛怡宁,然后在她快要发毛的边缘,将话说了出来。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小院里四面八方地涌入了一群人,乌泱泱的,齐刷刷地跪在了湛怡宁的院子里,白白则是因为自己的地盘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大群人,而撕心裂肺的警告着他们不要靠近。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湛怡宁:“?”
湛怡宁隐隐猜到了宫鸿熙想要做什么,她即便是猜到了也依然是四平八稳地坐在椅子上,矜贵又疏离地问道:“所以,你这是打算退位了?怎么,打算让我去做女帝,自己好去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美得你!”
湛怡宁忽然心底里就涌出了一股无名的怒气,她唰地一下站起身来,把跪了一地的人都吓了好大一跳,然后当着他们的面,把他们全都用扫帚轰了出去。
“都给我出去,出去出去。”
湛怡宁不顾形象,像是一个疯婆子一样地将他们全部都扫地出门,而后,将门“砰”地一声用力关闭,还不忘记在关门前将白白也丢了出去,直接丢到了十一的怀里。
门外,十一同白白目目相觑着,您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个扭过头去,一个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
门内,小院里又恢复了只有湛怡宁和宫鸿熙两个人的安静。
宫鸿熙一直沉默着望着湛怡宁,他的眼里有温柔的缠眷,有不舍,更多的是对她无法言喻地爱意。
“阿宁,答应我吧。”
宫鸿熙来到湛怡宁的身边,半蹲下,让自己得以专注的望着湛怡宁,两个人对视着,最后还是宫鸿熙败下阵来,他红着眼睛,语气愈发温柔地劝道。
"一年的时间,我做摄政王,一年之后你必须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就从天下人中随便选一个纨绔子弟,将这天下交给他,气死你,气死你地底下睡了十年安稳觉的表哥司南,让他做鬼都不放过你。"
宫鸿熙,我给你一年的时间解开你心底的结,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给一个我们可以白头偕老的机会。
只要你能够平安回来......
湛怡宁咬牙切齿地威逼着宫鸿熙发誓,宫鸿熙微微一笑,刚要开口,就被湛怡宁伸出的手指拦住了他要发出毒誓的唇,扭过头去不愿意看宫鸿熙,然后湛怡宁十分别扭地哼唧说道:“算了算了,你快走吧,就从今日起开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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