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房云清已经受伤,他仍然是这个“战场”中最强的战斗力之一,站在他的面前说出这句话,是需要勇气的。
出现在两人视线中的人,是同样穿着四方统一外衣的石志权。只不过,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戴着的帽子已经不知道哪去了,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有几个口子,印出点点血迹。
这样的形象或许有些狼狈,但是他手中两把还滴着血的军刺却显得格外渗人。
石志权站在两人之间,微微弯着腰,双臂自然下垂。从军刺顶端滴落在地上的血珠,似乎是在宣示着自己刚刚的战绩。
房云清转过头,十分轻蔑的瞥了一眼,淡淡的一笑道:“看你…有些面生么?”
石志权略显疲惫,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很好,看上去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他深吸一口气,仰头报出了自己的名号:“石志权!”
“哦…我知道了,听过你的名字,北风现在唯一活着的近身了。”房云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嘴角的笑意却没有消失,这种笑容并不是讥笑、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好笑。
“怎么?你是想死了?”房云清挪步轻轻转身,面向了石志权,轻声道:“也对,做近身就得有近身的觉悟,看来,你已经做好了为你的北哥送死的准备了。”
说着,房云清迈开步伐缓缓走过去,一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把西洋剑。
石志权呼了口气,手上不自觉紧紧握了一把,眼眸之中闪烁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认真的状态。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面对的这个对手,可不是常辉、周亮、杨啸林之流能比的。
有一种状态,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绝对不会理解,甚至不会相。那就是,明知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但仍然要昂首挺胸去面对,哪怕明知道可能会失败。
之所以会有这种状态,是因为有一种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在支撑着人们:信仰。
就好像一个人拼命追赶公交车,期望车子能够停下来,让自己上去。尽管从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司机不会停车。
这同样是因为信仰,这个信仰叫回家,而此刻石志权的信仰是关乎于自己的身份。
的确如房云清所说,现在外面甚至都有些传言:北风的近身没有好下场。
这传言也不是空穴来风,想一想确实有几分道理。张北羽的第一个近身小乞丐,为自己顶包,被判了八年。第二个近身麻杆,染毒之后在戒毒所被房云清活活割喉而死。第三个近身苏九,先是在海高为张北羽挡了一枪,成了坡脚,而后又在渤原路的决战中阵亡。
现在,轮到了第四个近身石志权,尤其是在面对房云清的时候,或许那个关于“北风近身”的宿命即将要实现…
“我要做的…不仅是捍卫北风近身的这个称呼的荣耀,更要…打破这些传言…”石志权在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双手猛然一抖,端起两把军刺迎了上去。
对面的房云清仍然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来,见到气势汹汹的石志权,也只是微微一笑,缓缓抬起右臂,架起了西洋剑。
……
房云清的确有“微微一笑”的资本,他是场中少数几个能够俯视群雄的人之一。同样能够做到这一点的还有立冬,不过,他现在显得稍微有那么一点心有余而力不足。
石志权前去为张北羽解围,对上了房云清,实属无奈。但凡有可能,房云清这个级别的对手肯定是留给立冬的,但他现在无法脱身。
早在f.s刚刚出动的时候,为了稳住局面,立冬只得冲向对方的大部队,四方这边,也只有他有能力依靠一己之力镇住场面。
虽说以立冬现在的手段,收拾一般的小混混完全不在话下,也就是一二三的事情,但是,俗话说得好,猛虎架不住群狼,立冬再厉害也架不住对方人多。
f.s这边,或许是在岳向北的授意下针对立冬,刚一照面,至少有十几二十号人围了上去。而岳向北本人,包括洛基、杨啸林等等全都有意绕过立冬,奔着其他人去。
没错,这就是岳向北对付立冬的战术。
王对王,兵对兵的确是能够找到突破的有效方式,但问题是,f.s的“王”之中,除了七喜,没人能对付立冬,其他人上去了也是白搭,不但没有作用,反而会浪费即战力。
那么,索性就采用人海战术,直接用“兵”围住立冬,这样一来,自己这边的“王”才能发挥最大的优势。
纵使立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一瞬间放倒将近二十号人。面对不曾有片刻间断的进攻,能够勉强招架,不被放倒就已经是非常不易了。
被团团围住的立冬,在人群中上翻下跳,左躲右闪,时而猛起,时而急退,一拳一脚之间必定能造成一定的伤害,在有效进攻的同时,还能巧妙的化解每一次进攻,煞是威风。
就连在不远处“观战”的八指也不禁微微点头。他双手背在身后,脸上露出一副颇有兴致的表情,轻声的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后生可畏啊。”
站在八指身边最近的一个人,也就是刚刚为他开车门的那个“黑西装”扭头低声问了一句:“八爷,外面都说这立冬是咱们盈海黑道年轻一代里面最凶的,甚至能跟博关的九龙相提并论。”
“是啊…”八指又点了点头,突然轻笑了一声,向前面努努嘴说:“你瞧瞧,十几个人对他一个,照样能翻江倒海!颇有点我年轻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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