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年今天穿的是一身红,跟这个纱幔很搭配,美人浓烈灼灼的容颜,散发出惊心动魄的美感,林婉依然被他美到了。
余光中萧权还在艰难地往她这里爬,林婉模模糊糊地想,按照这个出血量,男人很快就会死了。
林婉哭到鼻子都红了,她觉得眼睛好疼,两条胳膊无力地耷拉在床上,林长年脸上沾染着她的血,浅红色的光线糜懒地打在她的脸上。
林婉在林长年看不见的角度里,从袖子中拿出了鸩毒,她的发簪被林长年取下放在了枕边,她忍着痛,拿过发簪,一瓶子的鸩毒直接倒在簪子上。
“噗呲——”
衣帛破裂还是戳到肉的声音,林婉不是很能分辨的出,但是她又确实听的真真切切。
“你……”
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林长年惊醒,眸子里满是震惊跟不可思议,他死死盯着林婉,很快一口黑血从他口中溢出。
“你就不怕我驱动母蛊,带你一起死吗?”
林长年忍着剧痛,他能清楚感觉到身体各处迅速消散的声音,双手死死撑在林婉头部两旁。
林婉手上和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林长年的血,她看向林长年的眼神很冷,她当然做好准备跟他一起死了。
“呵呵……你对他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吗,是我大意了。”
感受到林婉眉目间的冷冽决然,林长年咳着血沫,低低地笑,面色如死灰,却依旧有种病态的妖艳美感。
林婉不得不承认林长年真的很有魅力,她伸手揉开林长年脸上的血。
“我不怕死,而且你也说错了,我这样做不全是为了他,也是为了我心中想要的自由。”
林长年的瞳孔已经涣散了,视线对不上焦,林婉知道他这是已经逐渐丧失五感,等下他的七窍也会出血,而她也默默等着子蛊的发动。
“你做了什么?”
林长年还在笑着,他催动内力,而这次林婉没有感受到那股痛意,反而她感觉心口出什么消散,与她身体融在一起。
“之前没告诉你,这蛊是用我的心血喂养的,可以说全身上下每一块都是我的血肉,我将它融在你身体里,你以为我会带走你吗,怎么可能如你的愿。”
林长年瘫倒在林婉的身上,笑着欣赏林婉脸上的震惊。
“恶心我吧,但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东西解不了,我死了,以后每年这个时候你的心都会疼痛无比。”
随着林长年渐渐小下去的声音,林婉也后知后觉开始感觉到了猛烈的心痛。
肩膀上的痛意她都可以忽略,额头被汗水、血水、泪水打湿。
“我知道你不是一个甘心死去的人,你就好好活着吧。”
这份心痛就像我现在坏死的心一样,林婉。
后面的话林长年没说出口。
林长年临死前的回马灯,是他短暂又可悲的一生,幼时为了生存杀人,长大后为了权势杀人,没有人能拯救他,他自己也不想被拯救。
他眼中光正在渐渐消散开了,但是深藏在里面的阴鹜疯狂已经深刻地印在林婉的脑子里。
林婉觉得这个男人真的狠,各方面都狠。
她承认如果能活,她是绝对不可能去死的,林长年这种举动就是想让她背负一道属于他的枷锁活一辈子。
“咳咳。”
林婉费力地推开身上的林长年,晃晃悠悠地走到萧权跟前,她掰开男人的嘴,给他塞了颗身上唯一的修复丸子,接着就在萧权惊恐的眼光里倒地不起。
等林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在明王府,此时已经是三天后,她昏睡了足足三天。
“唔。”
“林姑娘,你醒了。”
听到动静,立马有侍女上前,她动作轻柔地扶起林婉,还有侍女立马出去通报。
林婉迷茫地看着四周,又是陌生的环境,昏迷前的记忆涌上来。
她抓紧了被褥,林长年就那么死了吗?
林婉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不真实,还有她现在在哪里?
“砰——”
门被打开。
“婶婶!”
萧冕飞奔地跑过来,萧权就在他身后,微融的光影衬得他长身玉立。
林婉感觉怀中多了一个小肉团子。
她刚刚大梦一场,看着眼前熟悉的画面,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些日子经历的其实都是她的梦而已。
很快大夫过来为林婉查看了身体,并无大碍,那两刀没有捅到要害处。
林婉很快意识到,她昏迷前,萧权明明已经重伤不起了,现在看着却没事。
萧权让萧冕先出去,小家伙不情愿地撇着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你昏迷前,给我喂了一颗药丸子。”
他走到林婉床前,知道她还有许多其他的疑问,他小心地拉过林婉的手,给她换药。
“等下我先喂你吃点东西,吃完东西,我再一一回复你的疑问。”
林婉心里其实有点别扭,但是没办法,左右现在自己的手也动不了。
萧权端来木耳红枣粥,他用调羹在上面轻轻划着,让热气散得更快。
等温度适中了,他将调羹喂到林婉的嘴边。
男人抬眉,带些认真宠溺的神色,看得林婉心里五味杂陈。
很快喝完粥,萧权细致地林婉说了外面的情况,包括一些之前的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原来这三天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地变化。
当今圣上宠妃的弟弟,阁老唯一的嫡子,朝廷要员——
林长年死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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