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不眠之夜,晏府后院的长廊中寒风萧瑟,晏勋没有厚重的棉服,可以取暖的,只有一颗炙热的心。晏爵披着斗篷,冷风不断抚摸着他额头的碎发,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
“这里就你我二人。”晏勋四处看了看,常年混迹江湖,他的感知能力已非常人可比:“二哥,你说大哥他……”
“没错……”晏爵转过身,用冷冷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弟弟:“我怀疑大哥根本就没有死!”
“何出此言?”
“你对父亲的家业可有了解?”
听到晏爵的发问,晏勋默默地低下了头。
“我……向来不关心家业的事,所以……一无所知。”
“父亲的家业,有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甚至要对至亲有所隐瞒。”
“什么!?什么秘密?”
“私盐的生意……”
“私盐?”晏勋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倒卖私盐那是重罪!”
“不错。”晏爵的表情依然很平静:“所以才要如此隐秘,而且这个天大的秘密,我也是刚得知不久。”
“你如何得知?如此隐秘之事,应该只藏于父亲的心中吧?”
“那是初八,你……应该还在晖县吧?”
晏勋咬着嘴唇,攥拳重重锤了一下旁边的柱子,心中的悔恨始终无法消散。
“那日来了一行人,由晖县而来,说是吊唁父亲,但却肩负重任。”
“来者何人?”
“就是晖县盐帮管事之人,盐帮之事关系重大,自然不可一日无主!”
“可是……可这是……犯法的啊!”
“勋儿!”晏爵一步来到了晏勋的面前:“现在不是关心犯不犯法的时候!”
“国法大于天!怎么能不关心呢?搞不好我们全家人都要身败名裂,甚至身首异处啊!”
晏勋心中的正义感逐渐占据了上风。
“小点声……”晏爵将食指竖在唇间:“所以呢?让这些无辜之人身陷囹圄?或者远赴苦寒之地?再或者处以极刑?我刚刚得知盐帮的事,你非但不帮我,还要把事情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吗?如果东窗事发,谁又肯听我们解释?我们就这样去偿还父亲所欠下的债!?”
晏爵的声音不大,但话中字字如刀,晏勋被问的哑口无言。
“三弟,现在还不是关心此事的时候!我要说的是大哥!”
“大哥……和盐帮有关系?”
晏爵点了点头。
“我有个猜测,这个猜测过于大胆,以至于我只能和你说,绝不能告知他人一丝一毫。”
“二哥你的意思是……盐帮内讧,加害父亲和大哥,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九合帮所为?”
“非也!”晏爵更加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我怀疑,大哥才是罪魁祸首……”
“这……这怎么可能!?”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寒夜中炸裂,晏勋几乎站立不稳。
“一切只是猜测。”晏爵扶住晏勋:“九合帮见财起意、盐帮内讧这都有可能。但大哥一直杳无音讯,而且盐帮之事,只有父亲和常伴父亲左右的大哥知道,私盐生意虽是不赦大罪,但铤而走险之人,却可得享之不尽的万贯金银,你想想看?”
“不……不会……大哥绝不是那种人!他温文尔雅,他怎么可能加害于父亲,做出这种大逆不道、qín_shòu不如之事?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
“你以为我愿意相信吗?”晏爵抓住了晏勋的双肩,指上的力度像是要刺入他的皮肉:“三弟!我身边现在需要的是心坚如铁之人,而不是空有一身力气,实则柔弱不堪,经不起半点打击的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话虽如此,但人倒下容易,站起来却又何尝不是件万分艰难之事。
“三弟,你一定要振作!盐帮之事,远非想象中那么简单。从那个盐帮管事薛非口中,我还得知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晏勋的嗓音,已经有些发抖。
“盐帮是父亲留下的最大家业,也是最危险和复杂的家业,这其中不知牵扯了多少人。而父亲一生为人谨慎,这盐帮之事,也留下一个后手。”
晏爵叹气摇头,显然对事情的猜测已经超出了他想象中的范围。
“后手?”
“盐帮的信物,一枚半月形状的麒麟玉珏,盐帮之人行事,要么是父亲亲自出马,要么就必须有这枚信物,薛非说过,否则连大哥都不行!”
“你的意思是大哥得到了那枚信物?”
晏勋的脑子已经乱作一团。
“显然没有……”晏爵摇了摇头:“晏家这么多人,应该只有父亲和大哥知道信物之事,而这信物在哪,却只有父亲自己知道。”
“那……大哥他……”晏勋跟着晏爵的思路继续:“他这么做,是想得到信物,或许这么做……可以让这枚信物水落石出?”
“也许吧,但是你听到陈麻子的话了吗?”
晏爵紧皱眉头看向晏勋的眼睛。
“陈麻子!”
“算了,你当时怒火中烧,根本无暇顾及。那个陈麻子所述,霞儿最后是在保护着一个东西,不惜以命守护,他还说了那个东西的样子。”
“麒麟!”
晏勋的脑中终于浮现出一丝印象,他惊诧的脱口而出。
“对!正是麒麟!”晏爵此时也激动的有些颤抖:“那就说明……那枚重要的盐帮信物,父亲把它藏在了霞儿的身上,但霞儿只知道那枚玉珏很重要,却不知为何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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