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柔走近云易,抬头看着云易,真诚道:“云易哥哥,我这一路走来,哪里没有过你的帮助?虽然你不是所谓的云家血脉,可对我来说,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太多负担罢了。我们以后还要一起携手跨过许多难关。这浑元杖主人之名,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象征罢了。难道有了这名字你还会和我抢浑元杖不成?”云初柔打趣起来。
往常这一招总是很见效,但今日的云易,面上愁容紧锁,丝毫没有回复轻松的神情。云初柔一时也有些呆愣,不知该怎么办,刚要开口询问,云易便说道:“我都知道。可我心里这关......云儿,我想先去休息。”
云初柔糯糯点头,给他点时间也好。的确,这件事情总要他自己想通才作数。
云易推门进屋,而后关上身后的门,靠在门板上,紧锁眉头,愁绪满怀,情绪起伏之间,他突觉心口刺痛不已,差点站立不住,连忙坐在椅子上。他扒开自己的衣服低头一看,心口处有一块深红的斑点,斑点周围的皮肤竟然在微微蠕动,好似其中有许多蠕虫一般。他痛苦不已,紧咬牙关生怕自己痛呼出声。想起那人所言,他运气调息,试图将这一阵阵翻涌的痛意克制住。
云易歪靠在椅子上,屏息凝神,不过片刻,这痛意便消散了。
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从炼狱脱身而归。但轻松之后,心中更加沉重。
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有如此通天的手段。
云易从袖中摸出了一块十分不起眼的玉佩。这是登阁时,他从黑衣人身上摸来的。自醒后,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这群人。那日回到崇渊界后,云儿告诉了他试炼境中后来发生的事情,简单说明了他们为自己寻药的过程。
虽然他这时才知晓,他当日所救并非云儿,但小公主身上带着的是云儿的名牌,那些人定然是冲着云儿而去。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后怕不已。若是小公主没有更换名牌,若是司壑与温玄晚来一步,或许云儿就已经死了。
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他要将所有会危及到云儿性命的人全都找出来,将他们的想法扼杀在摇篮之中。无论他们所为为何。
此事言易行难。但还是被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这块看似再普通不过的玉佩之上,有着奇特的墨香。云易在勉音身上闻到过,那是风临堂堂主酢荆最喜爱的风息墨的味道。风息墨在炼制过程中,不是使用普通的松烟,而是要用到天衢山中野生生长,十分难得的丁香竹和风息花。这种丁香竹在烧制过后,其烟与风息花末享混合,会留下独特的香味,经久不散。酢荆神君十分喜欢这味道,因而整个风临堂内,与之接触过的神君身上总会被这香味沾满身。
云易闻到这快要散去的风息墨的气息,只觉得一切尽在意料之外,但又是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是因为,登阁试炼中,除非崇渊界自己人,否则别人很难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混进来,更何况还是在崇渊界诸位老师的眼皮子底下?
而意料之外,便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何风临堂要加害自己与云儿。而且四年来全无动静,怎得突然就发难了?
难道......难道是他的身份终究没有被瞒住?可是,若如此,为何不光明正大审问他们二人,而是要选择暗中除去他们的法子呢?难道是天君为了私吞浑元杖?这想法一出,云易都觉得令人匪夷所思。天君若是真想独吞浑元杖,在他们初入崇渊界的时候,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将他们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而不是等到他们二人不断修炼,成为了曦云阁的弟子之后才想起来要杀人灭口。
胡思乱想间,他晃荡到了素檏园内。
彼时的素檏园,依旧是战后的残破景象。远处客舍内两棵婆娑树相互纠缠在一起,但已经失去了生机。公母婆娑一旦相遇,便会立刻散发异香引来那些奇怪的虫子,而后便会香味散尽而枯竭。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明知相遇即是终结,却还是不顾一切。
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风临堂门口。
此时正值夜间,不止风临堂,整个崇渊界灯火通明。后来赶到的援军们正在里里外外仔细搜查,生怕放过一个藏匿起来的魔族。而被抓起来的魔族活口,则是被关在玄明堂内。二堂相对而立,门口是不是还有人进出,皆望向这个一身是伤,今日立了大功的人族男子。他大半夜不休息,站在素檏园做什么?
云易也不知道自己来风临堂做什么。难道是要拿着这块玉佩闯进风临堂,质问酢荆吗?他觉得这行为实在可笑,摇摇头转身准备离去。
“云易”。身后有人叫住了他,语气笃定,调尾下沉,不像其他人的疑惑,而是好似十分了解他来此的目的。这声音,让他觉得十分熟悉。
云易皱眉转身,望向了风临堂。台阶之上,一人淡然背手而立,在烛火扑朔间,在明亮与黑暗之间跳动,时而被烛光包裹,时而被黑暗淹没。
石未?
云易回身站定,沉声问道:“是你”。虽是问题,但也同样使用了下沉的语调。可一片冷静的外表之下,他内心风卷云涌,眼眸暗沉,似这无边深沉的夜色一般,无边无际。
为何会是他。石未为何要杀云儿与自己?他有今天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他们吗?
石未缓步走下台阶,靠近了云易,伸出手来:“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多废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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