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子僵愣当场,不知他在考虑逃,还是一死正规。
大家都在看着他,等着他的选择。
没有人为他说一句话。
场面是针落可闻。
“再不出场,事态就收不住了!”炎魔提醒道。
张天流续上一支烟,把打火机往兜里一揣,推开窗户跳到街上,一边走向化作废墟的月下宫,一边道:“人生活在规则里,难免无意触犯规则,有人因触犯而死,有人因触犯而无事,轻重与否,取决于人,以人性衡量规则又失公允,可规则又必须由人来守护……”
“什么人?”
众人闻声,纷纷扭头望去,见是一个少年,黑衫打底,白氅飘扬,步子不大,却一步数丈。
“唉吆,这又来了个想管闲事的!”
“看他那缩地成寸的本事,至少也是上境修士吧!”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疑惑间,张天流来到废墟边缘,看着可怜的白袍男子,指点道:“是逃是死,不急考虑,因为这件事有太多蹊跷之处,如果说他背后有上境修士布局呢,你不是白死了。”
白袍修士一愣。
众人也是一呆。
“没错!”苗瑾最先反应过来,她自然是向着白袍男子,让张天流一语点醒后,立刻为他辩解道:“他说我同门觊觎他的邪物,可有证据?”
又怒视阴戾青年,苗瑾寒声道:“还是说,你将他们杀了,已是死无对证吗!”
“急什么。”阴戾青年还没说话,张天流又道:“这事稍后可以慢慢调查,怎么说,这位仁兄干涉了下境斗法,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众人懵逼。
这家伙到底帮谁啊?
“死,不足惜,以你修为多年后应天成圣不难,不过,你还有两条路,其一,不可白死,得捞够本,眼下先把这小年轻宰了再死,以你实力完全能办得到。”
阴戾青年终于变了脸色。
“其二,又阳判封你二人修为,再慢慢查,什么时候查清楚,什么时候再一死谢罪,说不定背后真有大阴谋,因你而破邪修诡计,将功补过应该不在话下。”
“哪怎么多废话,阳判,他都已经出手了,已是触犯天规……”
阴戾青年一张口,张天流就呛道:“他急了,给他点颜色。”
白袍男子立刻反应过来,浑身真元鼓荡,已是蓄势待发。
青年被吓得立刻祭出黑鼎,戒备的盯着男子。
“很多人都说老天不公,其实就是被你们这种人懒出来的。”张天流话锋一转,居然怼上了阳判。
阳判一呆,不明白这小子几个意思?
“事情原委都没弄清楚,就问罪,那天规成了什么?成了下境邪修肆意屠戮生灵,上境正道却只能干看着吗?那么试问,我可否把你的下境族人屠杀一空,你也不得动我一根汗毛?这是何道理?究其原因就是你懒得调查罢了,啧啧,并非所有阳判皆如此,我曾认识个阳判,为了调查一种上境灭杀下境的案子,奔波十余载,终于发现其中的隐情甚大,涉及海族,它们为吞并大陆,办养猪场,威逼利诱了一批人族修士,故意挑起事端,借阳判之手灭了大陆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上境,它们就能肆无忌惮的入侵了。”
张天流的谎言是张口就来。
海族入侵常有,笼络人族修士也有,但以此让阳判灭杀上境,感觉可笑。
然而此刻没人觉得是笑话。
因为就在刚才,这月下岛的阳判,无疑是这样打算的!
他只是验明了阴戾青年是下境,黑鼎确实是一件可炼化污秽之气的异宝,且有不俗威能,这就够了,何必还多事?
白袍男子又不是他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搭救?
职责?
阳判有这个职责吗?谷
阳判评判的只是眼前事,如果事实寻根问底,多少时间都不够,如何修炼?
不修炼没有足够的实力怎么镇得住场?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加之资源有限,阳判是连弟子都不敢多收,一般找个传人了事。
张天流说的情况不是没有,他身为阳判岂不知存在这一类同行,但他们在什么地方,海角啊!
只有海角那种地方,修为普遍低下,小境三五阶就能镇住场,当然有时间尽责。
他这里是哪?
八海外围,隔着一片海域就是天涯了!
强者如林的地方,他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事事尽责啊?
老者头疼了。
看张天流的目光也不善了起来。
这多管闲事的家伙,不是你的事你当然说的过瘾。
大道理,老夫要说起来能说三天三夜不重样,你个小境仔,老夫若不是阳判,迟早得弄死你!
慷他人之慨,却是讨厌。
但张天流是就事论事,那道理压人,谁也不敢说个不字,不然在这种场合,顷刻间就传遍全岛,数日内整个海域几乎都知晓了,否定的人还怎么混?
“你们过来,让我封了你们的修为,待事情查清楚再论处。”老者最终妥协了。
在张天流一通大道理下,没办法不妥协。
白袍男子松了一口气,率先走向老者。
阴戾青年却脸色数变,他这事只能快刀斩乱麻,经不起查啊!
而且还要被封印修为,这太致命了,如果没这限制,他还有操作的空间,打不过,借着黑鼎遁走不难,何况他背后还有高人,他做这一切都是高人吩咐,高人肯定不会让事态暴露,助他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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