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闭上眼,他还是没有否定张天流,明明身体很年轻的他,样子像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迎接最后的时光。
张天流抽了最后一口,将烟头掐灭在手里,那顶点的灼热对他构不成一点伤害,烟与声从他嘴里同时传出:“这里也有英雄,他们的生命真的很脆弱,却扛起了整个九州,这种力量不单单是信仰,还有传承,少不更事,不懂肩负传承之伟大,只觉天地是个牢笼,无处可逃,便得过且过,不思努力,也不懂努力,认为在牢笼里做什么都是徒劳,其实那不过是自身的枷锁,只有极少数的人能打破自己的枷锁,这个天地也再不是牢笼,当然还有一些人,同样打破了自身枷锁,可牢笼依旧是牢笼,不同的是他拥有了力量,能打破这个牢笼逃出去,这样的人,漂泊一生,到头来却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
“意义……”青年顿了顿,似在追忆道:“年轻没有意义,年轻只有代价,付出越多,越难重新拾起来,当你踏上这条路,所走的每一步,身后族人便少一位,你走得越远,越没有勇气再回头,你已经对不起死去的人,即使回去拯救未死的人,他们也不会感激你,只有恨!”
或许只有张天流明白,青年说的不是逃避,而是背负上了他无法承受的压力!
他不是被入侵者打跑的,是被自己人给逼走的!
当上五方天的天道,要誓死守护五方天,可敌人无孔不入,他们每一次的入侵总会带来死亡,天道只有五位,五方天何等广阔,比五地八荒大了至少三至五倍,当年的张天流如果不主动出击,逼得各方势力人人自危,那么迟早有一天会在涯九众的算计下,困守瑶池寸步难行。
一味地守护,是徒劳的。
五方天道是否有这份意识,因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在一个环境里成长,是极难去揣摩的,张天流没有因此去贬低青年被环境禁锢了思想。
换做是他,连扛的勇气都没有。
时至今日,九州所面临的局面与五方天又有何区别,他背负了吗?没有,他做的一切还是为了他自己。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去扛,可那已经算是上辈子的事了。
人心之险恶,哪怕只有一例,也如落在热粥里的老鼠屎,眼里的沙子,死不了人,膈应人。
张天流丢下手里捏碎的烟头,起身道:“都是心胸狭隘的人,我不杀你。”
“我劝你还是杀了我。”
张天流一顿,回头笑道:“没拿必要。”
青年闭上眼道:“很必要,死在你手里,比死在他们手里,更显尊重些。”
“理解。”张天流点头,继续走着道:“你帮他们,迟早死我手里,不急。”
推门走出房间,离开别墅前,不忘顺手将禁锢女仆的金属符收走。
去往停车场的大汉已经不见,张天流给他的手机被扔在马路上。
走过去拾起,看也不看,他就收入兜里,继续走进停车场,开出他的破面包。
停车场上,一个摄像头跟随张天流的车子摆动了九十度。
另一头,透过监控看着离去面包车的几人,相视无言。
“这是个饵!”良久之后,才有人说道。
“我的仪器显示他是人,没有乔装,没有易容,更不可能是机器人,算不上饵,只是他无所畏惧罢了。”
“说这么多,要行动吗?”
几人又陷入沉默。
“我觉得可以一试,先拖住,另一头主攻雾山市场,灭鹭择,即使攻不下,等增援一到,雾里散人必死无疑!”
“那等什么,我先上,老早就是试试这家伙了,也不知道你们一直怕他干啥。”
一个火气爆的壮汉按下碗口表,顷刻间穿上战衣,紧接着不远处的装备箱开始瓦解,如一团烟雾般卷向他,在他战衣上形成了一层金属铠甲,同时一把类似绿甲女的灭元狙击枪也组装完毕。
壮汉一个箭步冲出窗户,仿佛凌空一踏,双脚光芒喷涌,直接将他送上附近最高建筑,三十多层的楼顶。
来到至高点,壮汉望着渐行渐远的面包车,架枪瞄准瞬息便射。
车,不偏不倚,正中车顶,然而却没能击穿!
面包车中的张天流没有理会,继续往前开。
壮汉尝试一击没有效果后,冷哼一声,稍微蓄能,再开一枪。
这一枪的光束明显大了几倍,目标却不是面包车,而是车前的马路。
光束落下,在面包车前方的道路上炸开,刹那石土飞扬。
就在面包车灵活的避开坑洞时,又有一束光芒落在前方,轰出了新的大坑。
面包车车尾一甩,又在即将避开时,第三束灭元光已经落下,几乎是从面包车头擦过去,在前方两米外的地面轰出一个直径两米的大坑。
面包车这次无所畏惧,撞着飞石,越过坑洞冲出烟尘,继续蛇形扭摆,将能躲的坑洞一并绕开。
透过街边摄像头,几人甚至能看到面包车的张天流还在悠哉悠哉的抽烟,显然对他们的冒犯视若无睹。
几人越来越感觉不对劲了!
不像是他们在拖延时间,反而是对方想拖住他们!
“难不成,他故意拖着我们,等我们增援赶到吗?”
“这……”
“我觉得不是没有可能,也不算离奇,只能说这家伙太自信了,他自信能对付我们所有人。”
“那还打不打?”
又是一阵沉默。
打,对方如此有恃无恐的样子,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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