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外界如何波云诡谲,林府后院永远是温馨、静谧的桃园之地。
若说陈府还会有客来访,上演一些阴谋算计,那林府就是陈颍保护的最好的地方,不容有一丝外界的阴暗侵染。
从宫里回来,陈颍早已是饥肠辘辘,对陈颍的心疼终是胜过了黛玉心中的小委屈,二人和香菱一同转到林府用饭。
因为有一个情绪低落的平儿在,这顿饭的气氛并不算高,平儿怎么都不愿意与陈颍黛玉同桌而食,最终只好分了内外两桌。
饭毕,陈颍同平儿说了几句劝慰的话,让她安心留在黛玉这边,有关让她担任女掌柜一事,陈颍并未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现在平儿的情绪很稳定,等上几天也不迟,等顺治帝将省亲的旨意昭告,他也好有个名正言顺的开店理由。
不然他贸然搞出一座专为女子服务的店铺来,势必又要被那些士林键盘侠集火。
晚间,陈颍带着香菱晴雯回到陈府,刚坐下没多久,就有竹砚求见。
来到书房,看着一脸兴奋的竹砚,陈颍问道:
“大晚上的,何事要汇报?”
“爷,是有关贾家那个凤凰蛋的事。”竹砚兴奋道。
陈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带感情地说道:
“他的事又什么好说的,也值当大晚上来找我?”
在他眼里,贾宝玉就是一个混吃等死又自命不凡的废物,什么都改变不了,自然也什么都影响不了,与贾宝玉有关的事或许会很有意思,但一定不重要。
对竹砚大晚上拿贾宝玉的事来打扰自己,陈颍有些不满。
竹砚忙道:“爷,不光是贾宝玉,此事还牵涉到秦家薛家,小的觉得还是挺重要的。”
竹砚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他也意识到贾宝玉的事情除了有点意思,根本没什么价值,他一时激动竟跑来打扰了主子的清静。
“你说罢。”
竹砚回道:“爷,下面盯着秦家的回报,说今日贾宝玉与薛蟠一同去了秦家,还出钱替秦家父子料理了丧事。”
陈颍道:“我何时让你派人去盯着秦家了?”
竹砚赔笑道:“爷,先前咱们没能兼顾秦家,导致秦家父子被人灭口都不知是何人所为,所以小的派了人留意,想看看能不能从后续的事情里找到蛛丝马迹。”
陈颍摆手道:“不必了,将人撤回来罢,李钰输了,他们就是两个弃子,谁杀的他们并不重要。”
“你继续说贾宝玉的事,他怎么了?”
“是。”竹砚拱手作揖言道,“贾宝玉和薛蟠离开秦家之后,在东泰楼包了一桌酒席,喝的烂醉如泥,咱们的人暗中跟着他们,听到了不少醉话。”
竹砚将贾宝玉发牢骚埋怨姐妹们,埋怨陈颍的话大致说了一遍,重点放在薛蟠的醉话上。
听完陈颍日有所思,手指轻叩着椅子扶手。
“你是说,薛蟠很瞧不起贾宝玉,不许贾宝玉接近他妹妹?”
陈颍回想着,原著里薛蟠好像真是对贾宝玉不怎么看好,因为薛姨妈执意撮合“金玉良缘”,母子还吵过架。
竹砚回道:“根据薛蟠醉话所说的内容来看,的确如此,他今日和贾宝玉一同秦家,就是不想让贾宝玉见他妹妹。”
陈颍问道:“可有听到原因?”
竹砚摇头道:“薛蟠醉言中并未提到。”
想了想竹砚补充道:“不过他多次说起来北静王水溶,只是前言不搭后语,不知何意。”
陈颍忽地笑了起来,手掌一拍大腿,笑道:
“是了,是了,薛蟠这人,自己可以顽男宠,却是绝不愿反过来,他必然是以为贾宝玉跟水溶搞在一起,成了兔儿爷,所以不待见贾宝玉。”
【没想到,竟解了这样一桩公案】
竹砚挠头道:“爷,可是贾宝玉不是早就和秦钟搞在一起了吗?薛蟠也知道啊,为何出现一个水溶薛蟠就不满贾宝玉了?”
陈颍笑道:“秦钟和贾宝玉比,身份要低很多,你说谁在上面?”
竹砚想了想道:“应该是贾宝玉罢,小的也不懂这里面的门道。”
“不管是不是贾宝玉在上面,总之贾宝玉身份比秦钟高,在薛蟠看来,就必然是贾宝玉在上面,秦钟是被顽的那个。”
“如今换成了水溶,比贾宝玉身份高多了,薛蟠自然就会觉得贾宝玉成了水溶的顽物。”
“虽然还未真的发生,但也是早晚的事。”
陈颍暗道:你当我恭喜贾宝玉要当“王妃”,是跟他开顽笑的不成?
听完陈颍解惑,竹砚恍然大悟,表示自己学到了。
竹砚走后,陈颍思索着水溶这个人,自己被他恶心了一次,这个仇早晚是要报的。
水溶的正妃是甄家现任家主甄应嘉的大姑娘,但北静王府与甄家却并不亲密,甚至水溶偏好男风,对王妃很是冷落。
水溶与甄家不甚亲密,甄家又素来亲近甄老太妃和忠顺亲王,所以水溶应该不是忠顺亲王一边的。
陈颍皱眉苦思:到底是顺治帝的人,还是太上皇的人?
又或者说,他水溶谁也没站,自己存了异心?
……
贾琏离开东路院,恍惚着出了荣国府,一路无头苍蝇一样在街上游荡。
无意识地就走到了云来楼外,抬眼看了看云来楼三个俊逸不俗的大字,贾琏摇摇头还是转身离开。
他不确定如今的局面是不是陈颍早已料到的,若是陈颍给了他主意和帮助,他却太过无能将事情搞砸,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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