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金川明白他这会儿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是他还有些犹疑,觉得这个霍思宁可能是蒙的,就是为了诈他说出真话,所以他绝对不会承认,只是哈哈笑道:
“霍老板,您这不过是一家之言,这画无论是笔力还是画风可都是沈周的风格,而且那印章别人可是伪造不来,你说这画是假的,未免太武断了。不过霍老板年纪轻轻,见过的古玩不多,会判断失误倒也情有可原。”
霍思宁见唐金川居然开始用前辈论调试图混淆视听了,心下忍不住冷笑:“唐老板,就像您说的,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画说好听点叫做仿作,说难听点就是赝品,市面上作假的东西多了去了,别说我年纪轻,就算是您也未必都见过。这画除了这个沈周的印章,其他地方可没有一处是沈周的手笔,我不知道您是真打眼,还是假装不知道,但是您要一直强调这画是真迹,那就真对不住了,这画我们聚宝阁恐怕收不起。”
话说到这份上,霍思宁脸上仍然是带着笑,但是语气已经很不客气了。
唐金川心中也是大骇,他没有想到霍思宁居然真能看出问题来,知道那幅画除了那印章,别的地方都是作假,这个发现让唐金川再也无法硬着头皮狡辩,他对这个聚宝阁的幕后老板又是震惊又是佩服。
眼前这小丫头片子年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一副极不起眼的样子,在看这画的时候也很是外行,连放大镜都没有备一个,就那么盯着看了几分钟,居然就让她看出了问题,这眼神,未免也太毒辣了吧?
这样想着,唐金川心里就忍不住暗骂,妈的,那梁家老小子肯定是在故意诓他吧,太不个玩意儿了,骗他说这聚宝阁的老板好糊弄,还指给他这条路让他发财,结果倒好,差点露出马脚来,这哪里是好糊弄,这小丫头片子明明就是一针见血,道行深得可怕,这样的人想坑她?开什么玩笑,别把他自己给折进去就不错了!
唐金川心中捏了一把冷汗,对诓他办这事儿的梁睿城暗恨不已。
心思百转,唐金川脸上表情却是没什么变化,在听到霍思宁那番话之后,他也就是干笑了两声,顺着霍思宁的话道:
“霍老板果然好眼力,难怪年纪轻轻就能经营一家这么大的店面,不得不让人佩服。这画霍老板既然不打算出价,那我这就走。”
霍思宁见唐金川这就准备开溜,不免又觉得好笑:
“等等,唐老板你既然来了,又何必这么急着走?我前面就跟您说过,这画我这店不是不收,只是在谈价钱之前,我得说道几句。仿作也有仿作的价,唐老板若真想出手,那咱们好歹也得平心静气地谈,您说是不是?”
唐金川一愣,旋即就回过神来,点头道:“霍老板说的是,这画是不是仿作先不提了,但这纸总归是明代传下来的老宣纸没错,我也不瞒你,这画我是两万块收上来的,霍老板您眼光老练,今儿我唐金川也算了开了眼,这画我也不赚您什么钱了,按照我收上来的原价,您若真想要,两万块拿走!”
到这份上,唐金川也不再继续强调什么真迹了,大家都是圈子里的人,霍思宁那话一出口,基本上都已经知道这画的猫腻了,所以唐金川也没再狡辩,而且在开价的时候,他自己先露了怯,不知不觉中在气势上就先弱了三分。
不过“包袱斋”这名号也不是白叫的,霍思宁也不是傻子,不会唐金川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唐金川说两万块将这画给收上来的,在霍思宁听来,实际成本估计也就五千到顶,所以她不会真傻到花两万块买这样一幅赝品。
“都说到这份上了,唐老板,咱就实在一点,您也别再掰扯了,大家心里都有数,这画我们一万块收了,就如你所说的,收一张明代老宣纸了,就这价钱,您估计也赚不少呢。”
李全听到唐金川这不实在的话,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在旁边插口道。
这若是换成别的老板,自己在谈生意,手底下的人插嘴,肯定要恼,但是这个人是霍思宁,她一贯喜欢做甩手掌柜,李全要接手,她一点也不介意将事情扔给李全去处理。
唐金川是个老江湖,听到李全开价,还以为霍思宁要生气,哪里知道霍思宁在听到李全这么说之后,脸上一点生气的意思也没有,反而一脸笑意看着自己,似乎正在等着他做决定。
唐金川不觉有些意外,一方面他感慨这个姓霍的小姑娘好涵养,另一方面,他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诚如霍思宁所猜测的那样,这幅画是唐金川在舟山一个农村老教师的家里收来的,这幅画他只花了两千块,不过在收上来的时候,他确实是打了眼,以为这画是沈周的真迹,兴致勃勃地从舟山跑回帝都,还以为自己捡了大漏。
哪里知道他拿了那画回帝都之后找人去鉴定,才从鉴定师的口中获知这画的猫腻,原来这画只有印章是真,画和题词都是仿作的。
知道这个结果,唐金川当然是失望无比,正巧这个时候,他认识了梁家那位老小子,两人在打交道的过程中,无意间聊到了他手中的那幅画,梁睿城大概是看出了他的苦恼,遂给他指了一条路,告诉他琉璃厂新开了一家名叫聚宝阁的古玩店,经营店铺的是两个年纪不到三十岁的小子,或许他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唐金川一听这话顿时就动了心,但是能开古玩店的人一般也都有些本事,唐金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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