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馆,就看到了馆内正在跟几个女员工闲聊的乔振桓。
乔振桓抬起头来,看到白馆长亲自带着霍思宁进了馆,顿时一愣,不敢置信地看了霍思宁一眼。
白馆长简直要被自己这外甥给气死了,他一直以为他这个外甥是个聪明人,在外面留学,短短五年时间就拿回了博士学位,所以白馆长才会把乔振桓拉进太城博物馆工作,就是想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想办法把乔振桓给培养出来。
他安排乔振桓去接机,临出发的时候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乔振桓一定认真接待,多跟这个霍小姐多接触交流。
结果现在看看他这外甥都干了什么蠢事!?把霍思宁这个来帮忙的人给拦在博物馆门外,他自己却在博物馆里面跟人聊天?!他还真是够悠闲的啊!
白馆长恶狠狠地瞪了乔振桓一眼,恨不得冲上去就对着乔振桓臭骂一顿,可是这会儿碍于霍思宁在场,他不好发作,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笑眯眯地在霍思宁的身边介绍唐瓷馆。
大概是感觉到了自家舅舅身上的怒气,乔振桓心下也有些虚,被白馆长瞪过来,他连忙低下头去。
见舅舅一脸假笑地对着霍思宁献殷勤,乔振桓心下愈发不爽,对这个霍思宁的印象可以说跌入谷底。
他的眼中闪过恼恨,不过转念想到接下来的事儿,他的嘴角又不由得勾了勾,浮起一丝冷笑。
得了他舅舅的青眼又能如何,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让她张狂一会儿又如何?他会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下午四点,博物馆停止入场,四点半开始清场,等到所有参观人员都被清理出去后,白馆长立刻就安排工作人员将那只越窑秘色瓷搬到了会议室。
白馆长面色凝重,满脸的紧张和担忧,看向霍思宁的眼神里带着期待,又带着隐忧。
霍思宁在净手之后,只打算拿着放大镜和手电筒做样子,不过,当白馆长将这只秘色瓷摆到了会议桌上,霍思宁盯着这只秘色瓷碗审视良久,仔仔细细全方位将这只碗看了一遍后,不知不觉地,她就瞪大了眼睛。
越窑青瓷最早见于唐朝,以胎质细腻、釉色温润,以青翠晶莹名闻天下,被称为中国最早的“母亲瓷”。
越窑产量不多,加上其只能用做皇家御用贡品,所以存世量屈指可数,因而这样一只碗的价值也是不可估量。
因为之前周世涛就跟她说了关于这件越窑秘色瓷的问题,所以霍思宁觉得来太城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但是当这只越窑瓷碗放置在她的眼前,她才发现,事情好像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答。
这只越窑秘色瓷,胎骨厚重,胎土淡灰,底足露胎的地方,赭色窑红;从釉上来看,釉质腴润光洁,碗壁没有任何多余的花纹图样,青瓷明澈如冰,晶莹温润如玉,青中带绿的色泽更是与茶青色极为相近。
从胎到釉到纹饰到底部的官窑戳印,无一例外,都是典型的盛唐时期越窑秘色瓷的风格。
用肉眼看,霍思宁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乍一看好像就是她之前发现的那一只,可是仔细查看的话,霍思宁也觉得没多大区别。
将这只碗拿在手中,无论是手感还是展现出来的外表特征,霍思宁都觉得真得不能再真了,可是当她借助天眼对这只碗进行透视的时候,却发现,她眼前的这只碗,没有任何紫色灵气。
在霍思宁接触到古玩这一行的这短短半年时间里,她不是没有见过赝品,就拿周世涛的那口百赝箱来算,那箱子里的东西,做得再逼真,总还是会露出破绽。
但是眼前的这只碗,霍思宁确实是看不出问题,因为这只越窑做得太逼真了。
如果她没有天眼这个作弊器,这只碗她也根本判断出来。
难怪白馆长找了太城这边这么多古董瓷器专家来鉴定都没解决,看样子,不是因为这些人的鉴定能力不够,而是这个作假的人手段太高明。
看东西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是周世涛教给霍思宁的入门功课,霍思宁虽然还未能出师,但是在控制情绪不外露这个方面,她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白馆长一直在紧盯着霍思宁的面部表情,可惜根本没从霍思宁的脸上看出什么来,见霍思宁将碗重新放回到了桌面上,连忙凑了上来,焦急地问道:“霍小姐,咋样,你看了这碗,觉得是真是假?”
霍思宁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若非她有一双与众不同的天眼,恐怕这瓷碗她还在很没办法分辨出真假来,可是现在白馆长这么问,如果她回答是假的,白馆长肯定会追根究底询问她原因。
霍思宁心里很清楚,她也说不出这碗的问题,硬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肯定也是漏洞百出。
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就这么含糊着混过去,拖的时间越长,那件被掉包走的真品被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小,所以霍思宁不敢隐瞒,还是照实说道:
“白馆长,这只越窑瓷碗是假的,不过,做工已经跟真品没多少差别了。”
白馆长的心一直提着,在博物馆抓出了内鬼,对方交代说这只越窑被掉包这件事情之后,他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只是因为那些瓷器专家也都拿不准,所以他的心里还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觉得有可能是那个内鬼在胡说八道,想在入狱之前还报复他一下,好引起博物馆的恐慌。
可是现在霍思宁这一说,却是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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