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鸢做了个很香甜的梦,在云间蹦蹦跳跳,好不快活。
只是不小心脚下一空,身体顿时下坠。
她着急想要抓住些东西,虽然手上没有落空,但这梦还是醒了。
卫月鸢睁开眼,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昭月殿中,而抓着的也不是别的,是谢允殊的衣襟。
“殿下还不放手?”
谢允殊坐得规规矩矩,却没想到熟睡的人隔了这么远还能将手伸来。
卫月鸢悻悻收回手,口中有些发干。
怎的如此颠簸?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和怀安好像是在一辆马车里。可分明刚刚还在清月殿,现在怎么会在马车里?
宫中是用不上马车的,除非……在宫外?
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套装束,发簪没了,只用一条丝带将长发束在背后,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粗布麻衣,就连怀安也是如此。
卫月鸢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忙坐起身来:“怀安,咱们这是去哪儿?”
“乾州。”
谢允殊言简意赅,似乎并没有向卫月鸢解释的打算。
短短两个字,让卫月鸢仅存的睡意完全消退。
这是要去乾州?为什么?
母皇不是说时间尚未定下,还有……为何怀安也会在车上?
“就……咱们俩?”
她抬头看了一眼谢允殊,心中有太多疑问想要得到解答。想了想,她问出了一个自认为是目前最为重要的问题。
谢允殊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被她扯乱的衣襟,道:“还有筱沐,在后头的车上。”
“可是……”
“君上做的决定,怀安无从知晓。”
还不等自己问,谢允殊便已经答了。
她只能问道:“那现在几时了?什么时候能到乾州?”
“寅中,两日方能到乾州。”
当真是连多的一个字都不愿意吐露。
卫月鸢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才时隔几个时辰,自己居然就被母皇送出了宫,而且正在赶往乾州的路上。
这已经不止让她觉得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毛骨悚然。
皇女出宫历练,还没有哪个是如自己这般半夜离宫……最离谱的就是提前一点都不知道,她连如何上的车都没有印象。
看看谢允殊,面上神情一丝不苟。
卫月鸢觉得从他这恐怕也问不出什么,只能低头思索这莫名其妙的旅途到底是怎么回事。
问题最大之处就在母皇让怀安与自己一道,她还没傻到觉得母皇是爱屋及乌才有此举动。
怀安毕竟是凌苍人,光是看三姐向母皇提出要纳季祁云为夫时的情景,她老人家对凌苍人还是有防备的,又怎么会让怀安跟着自己去往北娥重要的军事驻地?
太奇怪了。
谢允殊看着她皱起眉头的样子,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今日出宫,北娥帝已经拿出了万分的诚意。只是这一步,自己究竟有没有选错?
乾州,是自己回到凌苍的关键一步……
谢允殊咬紧牙关,瞬间将那最后的犹豫给击碎了。
不是早就下定了决心,若非如此,自己为何会在这辆车上。
路已铺好,若是不走下去就永远停在原地,也就永远不会有变化。
既是如此,那便走下去看看罢。
时间过去一阵,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谢允殊起身道:“请殿下留在车内,属下去买些吃食。”
他说罢就下了车。
卫月鸢将侧边的车帘掀开一条缝,外头还不大亮。不过灰蒙蒙的街道上已经有了几分烟火气,路上人也不在少数。
她心中一下子生起颇多感触,这些人一大早就在忙于生计,而彼时自己在宫中……都还未起身。
她总觉得去教习所苦累,可是与这些人一比,自己过得太幸福了。
而幸福的根源来自于自己皇女的身份……
卫月鸢咬了咬唇,如果自己不是北娥皇女,或许也该如他们这样,天不见亮四处奔波,忙于生计。
她心情有些许低落,不过握着拳头又一下子明悟。
正因为自己是北娥的皇女,所以更应该在其位谋其政。以自己皇女的身份造福百姓,方能对得起如今享受的安逸。
两日,日夜兼程,抵达乾州城已近黄昏。
马车在城门外停下,谢允殊又先一步出去,卫月鸢掀开车帘一看,城门微闭,自城内有人策马而来。
关震岁轻扯缰绳,马将将停在了谢允殊身前。
他翻身下马,扬了扬下巴道:“殿下可在车内?”
谢允殊点头,北娥帝是当真做好了完全准备,接应之人竟来得如此恰好。
“你便是怀安罢?很好。”
关震岁目光如电,只甩下这么一句便把缰绳扔给了谢允殊,随后快步走到马车前:“小殿下,可还认得我?”
卫月鸢正掀着帘子呢,猝不及防的便与他面面相觑。
这个人……好眼熟。
这莫不就是阿父的弟弟,自己的叔叔?关震岁关将军?
她眸子亮了亮:“叔叔?”
“嗳。”关震岁应了一声:“还是你四岁生辰时见过,难为你还记得。”
卫月鸢笑笑:“当年叔叔将大姐教训了一顿……哪里能忘……”
她心中有些发憷,自己与这个叔叔拢共也就见过两次。阿父说一次是自己出生,一次便是四岁生辰那次。
那年大姐刚满十四,还未有现在这般稳重。叔叔也才二十出头,正是年少气盛之时。
二人不知怎的意见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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