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抬了抬眸,好像望见他眉心有一点红,但是,她再一晃神,那点红又不见了。
她以为是她的错觉,咬了下唇没再说话。
傅长凉晃了片刻神,这会儿又捉起她的手,柔柔地落下一个吻,“眸儿乖,你不会忘了我的。”
他知晓她会忘事,也期许有一天她会亲口告诉他,可真当这一天来临了,他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他同样,也不希望她将他忘了啊。
他很怕,怕她变回以往那副怕他的模样,怕她想前几次那样早早地离他而去,更怕他逆天改命连累她。
明眸哪里见得他这副模样啊,泪珠子也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你娶我吧,我们成亲了,我便不会再忘事了。”
傅长凉笑了笑,“过些日子,我们去边疆成亲。”
现在,娶不了她。
天不让他娶她。
明眸狠狠地点头,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总之,就是很想哭很想哭。那种从灵魂深处钻出来的生死诀别的感觉,更是快要将她压死了。
傅长凉叹口气,将她拥入怀中。
他眉心的血痣,在此时,若忽隐忽现。
最终,那滴血痣消散得无影无踪。
*
几日后,明眸身子又好了些,傅长凉也如约带她去狩猎,抓了只小兔子给她解闷,后来又将那只绿鹦鹉松到她身边。
她知道,他是想给她多留点记忆,他在努力让她身边多一些能勾起她回忆的事物。
“殿下来了,殿下来了。”绿鹦鹉啼叫着,他小小的眼珠子转啊转地,有点怂。
傅长凉揪着小白兔往明眸身边去,“不要让它四处乱跑,下次再跑丢了,就没人再给你找它了。”
明眸正垂着眸做刺绣,天知道这几日她情绪低落成了什么样子,只是一见他,她的眼眶就止不住地酸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哭。
总之,那种悲痛感,好像是从心底深处传来的般。
“以后不会将它弄丢了。”
她敛下神色,唇角扯出一抹笑。至少,她现在还是在他身边的,她只管先好好过这些在他身边的日子就好。
傅长凉又低低笑了声,“弄丢也无妨,这世上兔子多了去,这只不乖,还有别的乖巧的兔子。”
他起先是不怎么懂安抚人的,但现在,好像,只要她不哭,他就能哄得她喜笑颜开。她若哭了,他会难受,那便也哄不好她了。
明眸这下泪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低落,“只要你不丢,别的都能丢。”
“你别怕。我一直在这。”傅长凉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开心好,还是该低落好。开心是因为她最近将他放在心上了,低落是因为她最近似乎变得患得患失,而他却不知如何让她心底那块石头落地。
他知道,她是因为她没了记忆而难过。却没有办法不让她继续丢失记忆。至于她说的成亲,虽说他不在意世人对他的闲言蜚语,可他在意世人对她的眼光。
世人,总对这些打破条框的人带有异样眼光。
所以,再忍忍,等到去了边疆,便立刻成亲。
明眸将兔子丢在了地上,伸出手将他环住了。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他在这里,他从未将她丢下。
傅长凉桃花眼一垂,便见那只兔子撒腿往边上跑了,但这次,兔子似乎通了人性,没再跑远。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感受着她单薄的身形,“想不想去河边垂钓。”
“想。”明眸微仰头,轻轻咬了咬他的衣袍。
她又松开牙关,跑到门边将兔子抱在怀里。
兔子的皮毛雪白雪白的,纤尘不染,只是,那眼眸红透了。
“走,喂你吃草。”
明眸只会从院子里找一些草来喂这只兔子。所以这会儿也是带着兔子出去吃草了。
每每也是这种时候,兔子会跑地不见影。兔子,也不是自己故意跑走的,而是明眸故意不去管它,明眸一瞧见兔子那双泛红的眼睛,整颗心都颤起来了。
不是那种心动的颤,而是心慌。
“你在这吃草,我不管你了。”她拍了拍兔子,然后转身,回望便见到了身后站着的傅长凉。
傅长凉笑了笑,“你不喜欢它?”
“喜欢。”明眸否认,“只是我更喜欢你,将它放到一边去,我才能好好跟你相处。”
这话无疑是说到傅长凉心窝窝上去了,即便有心问明眸为何不喜这只兔子,他也没再问下去,于是搂了人亲亲抱抱举高高。
晚些时候,明眸才下定决心揪着系统问话。
她问,她为什么如今一面对傅长凉就难过。
但系统压根一点忙也帮不上,“这个啊…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不知道。”
“不过,上回你病了后,我的信号曾被屏蔽过一段时间,我隐约觉得,这与你有些关联。而且,眸眸,你可以试着找一找你娘亲啊。”
“对了,眸眸,我就顺便再提一下,明天有死劫,奔着你藏有宝藏的黑箱子来的。”
系统将他知道的有用的都告诉明眸了。
明眸呆了呆,通过日记,她确实知道相思的存在,只是,她如今根本不记得相思长什么模样,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隐隐约约模模糊糊的。
她垂着头想了会儿,心底忽然一惊……
为什么,将那日高烧时,与那黑袍男人的对话记的一清二楚呢?
以往她没回想,便也没注意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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