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纤纤被眼前血肉模糊的不明物体吓了一跳,不由惊呼出声。
“别叫,是我。”虚弱的声音,带着缥缈,让张纤纤听得不真实,心跳却格外激烈。月光下他抬起的脸带着哀求,那面容苍白的脸,却让她有那么一刻停止了心跳。
“你怎么样了?”她急急的伸手去扶他。外面叫喊着抓刺客的声音响得震天,在加之他此刻狼狈的样子,她该是猜出了个大概。她却只是问你怎么样子了?而不是你怎么弄成这样?他突然觉得安心,放心的晕厥在了她怀中。
因为是张骞嶙的府院,没有人敢怀疑,也没有人有胆提出搜寻,君子漠堪堪躲过一劫。
没有止血的药,又不能惊动府里其他人,张纤纤只得找出自己先前用剩的药,胡乱的堵住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反正都是治伤口的药,该是有用的。
糟糕的是半夜时他竟开始发起了高烧,她不得不一直守在他身边为他擦拭留下的汗水,不然他会烧的更厉害。
天快亮时,她看着昏睡的君子漠,依然觉得像梦。他离她这样近,她却要离开了。可是,她若走了,他该怎么办?心中一时没了主意。
“小姐,你的行李可都收拾好了?我帮你装上马车去。”因为她的房间里没有丫头伺候,今日要送她去静安寺的家奴便直接在她房前问道。
“哦,还没有,先等等。”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不得不平静的说道。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丝灵光,对了行李,她看着那大大的木箱,一时有了计较。
“帮,帮忙把小姐的行李抬到车上去。”一个车夫一个家奴抬着那口巨大的箱子有些费力,便出声叫着身边的人帮忙。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正欲去宫里早朝的张骞嶙看着众**汗的样子,不由对那口巨大的箱子问道。
“都是些母亲和女儿的衣物,我想把母亲的衣物一同给她带过去,便找了大些的箱子。”
见她提到她母亲,张骞嶙收了那怀疑的眼神,叹了口气上了自己的马车。这才想起,原来她的母亲就葬在静安寺的后山,难得她还记得!
张纤纤长呼了一口气,也坐上了为她准备的马车。两辆马车向两个方向背道而行,距离,渐渐安全。
张纤纤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用手轻捂着跳得极快的心脏。
………………
静安寺内,随从把她的东西在寺门口卸下便回去了,她看着那口巨大的箱子,一时无能为力。
“阿弥陀佛,施主可是前来修行的张施主?”一名光头和尚远远迎了出来,显然,张骞嶙已然派人通知过他们了。
“正是,有劳圣僧。”她学着佛家人的礼数回礼。
寺门里平行站着三人,领头的人看着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此人心意甚诚,且性格温和,是个修佛的好苗子。站在他两侧的人,一个不动声色,看不出喜乐,一个却高傲的抬着头做着不屑入眼的样子。
两人抬头那口箱子,往寺内走去,她轻身跟在他们两旁,生怕他们将那箱子摔了。
“大胆,胆敢玷污佛门圣洁。”一声大喝传来,张纤纤心中一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心慌的更加厉害,那门口处,赫然印着一滴血。
“我……”她张了口却不知怎么解释,毕竟是佛门,她刚入门便带了血进门,寓意不祥。可是,她心中也知,箱子里的他定然不能被暴露。于是心虚的说道:“我这几日身子不便,是我不小心了,我马上清扫干净。”
羞红的一张脸,任人看了都会生出怜悯。修佛之人心中本是无物,听她那样说,虽然明白却并不尴尬。只是刚才站在右侧的那高傲的僧人,却是黑了一张脸,厉声说道:“佛门本是清静之地,她一入门便带着血,怕是有什么预兆。”
“我们佛家人讲求看淡万物,血,是人存活的根本,寓意生机,倒是没什么污秽之说。好了,女施主,你先去后院安置吧,这血便不必清理了。”为首的老僧和蔼的说着。张纤纤对他歉意一笑,很感激他为自己说话。
“是纤纤不对,本不该污了佛门圣地,我理应处理干净,不若,日后这寺内的清洁便交由我来打扫吧,希冀能抵清今日之过。”
“如此也算是在佛祖面前积些功德。”为首的老僧并未开口,右侧的僧人抢先说道。
“是。”张纤纤淡淡的应了一声,伏下身去,用手帕将那滴血渍轻轻擦去。
“哼。”右侧的僧人一甩衣袖,径自走了。张纤纤安然的立在那院中,心中却是忐忑,他们素日无怨,那僧人对她的敌意她却可以感觉的到。不该只是为了那滴血!她的心中隐隐有着不安。
“好了,寂安,你带女施主安顿去吧。”
“是。”左侧的僧人冷冰冰的走了过来,带着她往后院走去。
“谢龗谢圣僧。”带她到了安置的地方后,那叫做寂安的僧人不发一声的径自离去,张纤纤看着他的背影,恭敬的说道。
已然出了门的寂安,听到她的声音,竟然停了脚步。微微侧了头说道:“后山有些药草久未打理,偶而有僧人被割伤,用得到,你下午去打理一番,长叶是内服,圆叶是外敷的,你细心些处理,别弄混了。”
“是,弟子稍后就去。”张纤纤喜笑颜开的说道,她刚好缺的便是治疗外伤的草药。
那僧人并未回头看她的表情,淡然的走了出龗去,只是那眼里的清明,似是了然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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