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哥?贺青吗……那个刀疤男!
晏青枝垂下眼帘,隐去眸中泛起的杀意,这男人几次三番对一个才十岁的孩子下狠手,未免也太狠了!
她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些人就算外表看着再怎么面善,也不是什么普通村民,而是山贼,是会打家劫舍,烧杀抢掠的恶人!
一旦发生变故,身为外来者的她们,一定会被他们毫不犹豫杀掉……
舒阳冷嗤一声,一脚踹向跪在地上的护卫:“爷让你好好看着他,你不听,非听贺青那浑小子的,找死吗!”
护卫吃痛倒在地上,也不敢叫得太大声,连忙又爬回去跪好:“老大,我们…我们不也是为了您着想吗?只要没了这小子,晏姑娘不就是您的了……”
舒阳剑眉一皱,面上的煞气更重,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为爷着想?爷什么时候需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得到一个女人?咸吃萝卜淡操心,还不快滚,去把老李给爷拖过来!”
护卫一听,劫后余生地吐了口气,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似的往外跑。
这屋子本就狭小,三个人挤一块,就更小。
舒阳看着一脸敌意的晏青枝,不由尴尬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爷,这种事,爷还真做不出来。”
晏青枝紧紧抱着宫伯玉,面带嘲讽:“真可笑,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故意演的一出戏!舒阳,我要带他离开这里!不能保证他是安全的,无论是成亲,还是交易,你想都别想!”
舒阳一张脸黑得厉害,被冤枉的感觉不好受,尤其是被自己还有些感兴趣的女人冤枉。
他当即后退一步,高举右手:“枝枝,爷对天发誓,今天这事还真不是爷做的,一个孩子而已,爷岂能容不下。你要是不信,那爷这就叫贺青过来,和你当面说个清楚!”
晏青枝偏过头,连眼神都不想分给他:“不必了,你们是贼,贼说的话,发的誓言,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舒阳原本讨饶的眼神陡的一冷,语气也变得凌厉起来,“贼怎么了,贼难道就不是人了?”
晏青枝后背莫名一凉,她也是气急了,这才口不择言,可既然他们都有心落草为寇,难不成还怕被人说吗!
毕竟连贺青这样的人都能成为山寨里的三把手,就足以说明,还要很多人都和他一样,心狠手辣,为了钱财和美色,可以不顾他人身家性命!
她抬起头,直接迎上舒阳杀气腾腾的视线:“我没有看轻你们的意思,但事实就在眼前,一个十岁的孩子,你们尚且不放过,更何况其他人。这些年,为了收敛钱财,你们手中的大刀砍了多少人的脑袋,饮了多少人的血,身为领头人,你难道不清楚吗?”
舒阳看着眼前女人不卑不亢的样子,突然笑了,笑得极其肆意:“没错,爷险些忘了,爷可是你们这些正道人士口里,人人喊打的恶贼呢!”
晏青枝没再吱声,这男人看似好相处,实则性格诡谲,上一秒还在和你谈笑风生,下一刻就能直接砍掉你的脑袋。
真要激怒了他,自己和宫伯玉都别想活着离开。
她眼神一凛,全身上下也进入了戒备状态,唯恐舒阳一个没忍住,就对她们发难。
就在两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一个半老头子提着一个木箱,晃晃悠悠走了进来,打破了僵局。
“舒阳啊,你这么急着叫我来,是谁病了?”
舒阳没说话,只是冷冷看着晏青枝。
晏青枝僵着身体,无视他的眼神,就冲着老者说道:“是我的弟弟,他染了风寒,昏迷不醒,还请大夫给他瞧瞧。”
李裕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沉着脸的舒阳,就将视线落到她怀里的孩子身上:“那把他放好吧。”
晏青枝连忙听话照做,还把宫伯玉上衣领子解开,让他能呼吸得顺畅一些。
李裕坐在床边,替宫伯玉诊治一番后,就摸了摸长长的胡子,“是有些发热,我先给他开几服药,吃吃看。只要今晚这热能退下去,就没什么大碍了。”
晏青枝松了口气,“多谢李大夫。”
李裕大笔一挥,很快就写好了药方,只不过他没给晏青枝,而是转手给了舒阳:“去吧,这拿药的粗活,就该你跑腿了。”
舒阳依旧冷着脸,却也没拒绝,拿着方子就离开。
等他一走,李裕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晏青枝说着话。
“晏姑娘是哪里人啊?”
“都城人士。”
“可有婚配?”
“……未曾。”
“那…这孩子是你的亲弟弟?”
晏青枝沉默不语,抱着宫伯玉的手微微收紧。
李裕似乎也不指望她回答,又接着说道:“舒阳那小子,虽说看着粗鲁,实则心思细腻,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也是个不错的人。晏姑娘对他,可有好感?”
晏青枝直接摇头,“我早已心有所属,还请李大夫,帮帮我们吧。”
李裕提起药箱,长叹了一口气,看她的眼神漠然而又冰冷:“老夫治得了病,但救不了命,晏姑娘何不试着接受舒阳,你和他或许还能成为一对佳话呢。”
晏青枝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惊住,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也被无情浇灭,原以为这老者会是突破口,没想到竟然是条死路!
李裕也不再废话,起身就往外走,等行至门外,才淡淡说道:“抱他出来吧,再住在这个地方,喝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
晏青枝双唇紧抿,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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