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镇的上空阴云密布,正如镇内居民的脸色一般。他们一个个愁容满面,有气无力,给人一种人人自危的感觉。
随便找了个人简单问了下,楚痕才知道,原来距离他们去望怀山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五天里,楚家、乔家突然发难,大肆侵占其他家族的商铺、仓库,扩大自己的地盘,弄得镇民们人心惶惶,敢怒不敢言。
这一次,楚家、乔家的动作是个人都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存在世仇的两家就好像事先商量好一样,侵占的对象竟没有一次重合,而且平日里就冲突不断的两家这几天里更是连一次冲突都发生。
与一个衣着比较破旧的少年对换了衣服,楚痕并没有直接返回楚家,而是走向本地小有名气的茗香楼。
茗香楼二楼的雅间内,两名老者端着茶杯,轻摇着手指,跟着楼下传来的曲调不紧不慢地打着节拍。
一曲终了,两名老者喝了口茶,就把茶杯放在桌上,开始攀谈起来。
“老三,你说楚天东这小子说的话有几分可信?”楚江山开口问道。
楚江河咧嘴一笑,回答道:“有几分可信?我看三分都不到。不过,他给咱俩的俸金比楚天南给的提高了一倍,整整多了近十个金币,咱们老哥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显然,楚江河、楚江山两个人还没老糊涂,压根就不相信楚天东的鬼话,只是楚天东给了他们好处,他们故意视而不见罢了。
但相比于楚江河,楚江山却是想的更多。
“不过老三,咱们不能只看眼前,得给咱们这两脉的后辈做做打算。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看好楚云这小兔崽子。”
一提楚云,楚江河把头一摆,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可别提这小子了,你听说了吧,他爹才去世不过五天,这小子就整日沉迷在妓院,别提家里事了,就连楚天南的后事都不闻不问。就他这样的,如果继承了家主之位,咱们楚家都不够他一个人败的。”
“所以啊,咱们两个老不死的,应该趁现在还有几把力气,为咱们的后代谋划谋划,可不能让他们为生计犯了愁啊!”
一听楚江山这话,楚江河顿时眼前一亮,兄弟多年,他立马听明白了楚江山话外的意思,他是想趁着楚天东立足未稳,夺了楚云的继承权,把他们这两脉提到家主的位置上。
这种歪心思楚江河之前没有动过,但经楚江山这么一提,登时觉得眼前就是最好的机会。
楚江河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终于打定了主意,说道:“要下手的话就得快,最近楚天东这小子动作可不小,把楚家的势力扩大了不少,照这么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咱们俩也要看他的脸色了。”
“确实要快,只是要对付楚天东就得握住他的把柄,至于他的把柄?”
提到这个,楚江河、楚江山都是犯了难,毕竟楚天东现在实权在握,若无充分的理由,任谁都奈何不得他。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雅间隔壁的楚痕将他们二人的对话尽收耳底,不禁露出一抹带着几分自嘲的苦笑。
楚天南生前对这两位长辈一直敬爱有加,从不曾有过一丝的怠慢。可到了这个时候,楚江山、楚江河只考虑自己利益的得失,根本没把他们父子的死放在心上,这让楚痕彻底寒了心,对这个楚家,他一丝留恋都没有了。
在心里做出决定,楚痕就起身走出了雅间。
当天夜里,楚天东带人来到楚家位于槐镇郊外的仓库,这里存放着楚家最近从各家收缴上来的货品。
“哈哈,楚老弟,你这几天的收获不错嘛!”
刚走进门没几步,乔振远便从屋内迎面走来,使得楚天东顿时愣在原地。
“你怎么会在这,不是告诉你除非有紧要的事,不然咱们最近都不要见面的吗?”楚天东惊讶地问。
乔振远闻言也是登时一愣,他皱紧眉头,诧异地问:“不是你说有要事商议,叫我来这等你的吗?”
说到这里,楚天东与乔振远同时瞪大眼睛,异口同声地大叫道:“不好,中计了。”
话音未落,仓库四周突然灯火通明,一群人打着火把,将仓库团团围住。
紧接着,楚江山、楚江河两兄弟就带着怒容,从大门走了进来。
“好你个楚天东,竟敢勾结乔家,杀害亲兄弟楚天南,意图覆灭楚家,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楚江河义正言辞地大吼道。
周围的楚家人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楚家与乔家乃是世仇,勾结乔家可说是最不能宽恕的罪名,此刻,就连以往支持楚天东的人也不敢再站在楚天东这边。
楚天东牙关紧咬,不管他现在说什么,别说在场的楚家人不信,就连他自己都信不了。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真当老子是吃素的吗!乔兄,你我二人今夜就合力灭了他们,以后楚某唯你马首是瞻。”
既然已经无法掩藏,楚天东索性就把事情挑明,想靠着乔振远,先把命保住再说。
楚天东这样打算,但乔振远却是目光闪烁,显然另有考虑。
“乔振远,这是我们楚家的家务事,你走吧。”
楚江山、楚江河接下来还要稳固族中势力,提携他们两脉的后辈,暂时没有精力与乔家对抗,只好先放过乔振远,免得乔家以此为借口,趁机寻仇。
乔振远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碍你们处理家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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