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改革开放的春风逐渐吹遍大江南北,南坡镇农村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传统生活逐渐成为历史……
再说韦家和周家却正好相反,是人多田差,每年开春后不久便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韦建业还在牢里关着,韦家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解放前。
韦国爱被周建寅打了一顿,没有钱治病,硬是在家躺了三个月才慢慢下了床,身体也大不如前,再也没有能力干涉自己的爷爷和媳妇嘿咻了。
韦根红、韦根亮都三十出头的人了每天只能躺在门口柴火堆里撸管。
韦根贫情况稍微好一点,在秋收后卖了几框玉米总算娶了个打铁(注解)的婆娘,名叫刘秀萍,尽管两人是日落而息,勤奋耕耘,两年下来,总算有了个小孩,却不是带把的。
韦家人为了家族延续香火,给家族的新成员取名韦若男,但正是这个名字注定了一生与男人解不开的结。
按理说生个女娃是家族脸面无光,但韦根贫倒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小孩出生的第二天就去计生站领了一本独生证和七元奖励金,抬脚离开计生站转身便进了供销社,十几斤米酒、两包面、一挂腊肉,当晚韦家男人大醉。
……
农历腊月初五,南坡镇的圩日。
这天刚蒙蒙亮,韦山牛起来煮猪菜,忽然隐隐约约听到街上传来阵阵脚步声还夹杂着一些喧哗。
凭直觉韦山牛明显感觉今早和往日有些异常,赶紧起身打开门,只见街上来了二十多个操外地口音的人,每人身边的地上都放着几个大包袱。
韦山牛走近一看,见这帮人和本地人确实不太像,虽然是一脸风尘和疲惫,但衣着亮丽,和本地的土布衣完全是两码事,顿时心生羡慕。
外地人一见有人走近,一个穿夹克的男人赶紧迎上去,递上一支烟。
韦山牛接过烟一看,哎呀,我的妈啊,还有过滤嘴,上面写着三个字“阿诗玛”,好烟啊。
韦山牛也舍不得抽,直接别在耳边,和夹克男攀谈起来……
夹克男自称是湖南人,现在主要跑各乡镇赶圩做生意,今天还是第一次来南坡镇,现在正在找摊位。
韦山牛一听说对方要找摊位,便热情的夹克男拉到自家门口看适不适合摆摊。
夹克男站在韦家门口往整个街道扫了几眼,便决定在韦家门口摆摊,并允诺说一天给一元钱摊位费。
我的妈啊!一天给一元钱,韦山牛以为自己听错了,差点跌倒。
韦山牛清楚的记得自己上次拥有一元钱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即热情的招呼夹克男进屋,乐呵呵的根据夹克男要求,拆门板铺地摆摊……。
夹克男见韦国爱把摊位铺好,并乐此不疲的帮忙搬货物,干脆的将一元摊位费塞到韦山牛手里,连声感谢。
“低调、低调”,韦山牛见钱到手,家里人也陆续起来,赶紧搂住夹克男说道。
小镇一下子热闹起来,这帮外地人和以往赶圩做生意的人不一样,即不是卖柴火的,也不是卖鸡蛋、糍粑之类的东西,大包袱就像是弥勒佛的袋子,里面是什么东西都有,锅、碗、瓢、盆、刀、筷子、老鼠药、袜子、塑料……,是应有尽有。样样是小镇人没有见过的,价格问了也不贵,都是一两毛钱一样,真是大开眼见了。而且要命的是这帮人都是给钱租摊位,出手大方得很,小镇仿佛过年一般喜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韦山牛热情的拉着夹克男一起吃饭,夹克男也不推迟,给了韦根红两毛钱去买一斤油豆腐,韦家人顿时乐开了花,韦山牛当即认了夹克男作老表。
吃过午饭,街上来赶圩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韦山牛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乐呵呵的看着忙碌的夹克男,见门口有人经过便拿出“阿诗玛”做点烟状。
夕阳西下,赶圩的人渐渐散去,忙碌了一天的外地人也开始收摊了,个个包裹明显瘪了不少。
韦山牛热情的帮夹克男收摊,又帮着挑担子一直送到离镇子外面好几里地,临别时夹克男说五天后的街日还来,还在韦家门口摆摊。
韦山牛听到这话,心里乐开了花。
送走了人,韦山牛赶紧往家里赶,看今天用一元钱买来的宝贝。
韦山牛一走进家门,就见韦大虎、韦大豹、韦国爱、韦建国、韦革命、韦新霞、杨美丽、陆母婆、农红艳、刘秀萍、韦根红、韦根亮、韦根贫等一大家子人一个不落正围坐在桌前等自己吃饭,桌上正摆着几个今天买来的铁腕,尽管碗里还是一如既往的腊豆角、腊油菜之类的东西,没带一点荤腥,但这晚一家人是吃得不亦乐乎,感觉碗里都是龙肉凤血……。
这天晚上,南坡镇注定有很多人睡不着。
韦山牛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是难于入眠。
半夜,韦山牛起来点燃了“阿诗玛”,吸进去慢慢的吐出来,好浓香啊,心里一下子陷入矛盾之中。
现在家里面每五天就有一元钱收入,十天就是两块,一年就是……但一大家子十几号人,不是白给人家了吗?
第二天,天一亮,韦山牛就召集全家开会,决定分家。
所谓“人多好种田,人少好过年”,韦家的男丁是心里各有小九九,早就想分家了,当即大家一拍即合。
韦山牛和孙子韦国爱、孙媳妇杨美丽,重孙韦根红、韦根贫、重孙媳妇刘秀萍等是一家。因为人比较多,就住前屋。
韦大虎和还在坐牢的儿子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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