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天寒地冻,万物萧瑟。
“砰!砰!,老表,开门啊”。
韦大蛇在寒冷中哆嗦的醒来,听见有人拍门。
反正一床烂被褥,睡与不睡也一样,韦大蛇赶紧起床看看是什么人敲门,昨晚梦见山洪喷发(注解),弄不好还能讨点好。
果不其然,韦大蛇门一开,只见门口站着三个外地人,肩上挑着一些没有见过的工具。
未等韦大蛇开口,外地人便自我介绍起来。
原来三个外地人来自云南富宁县,是做弹棉花生意的,这次来南坡镇,就是想租个房子,找点活。
一听说租房子,韦大蛇眼睛亮了起来,想到花拉拉的租金,韦大蛇赶紧将三个外地人拉进屋子,叫唤起父亲母亲来。
韦山牛和婆娘李君君睡得正香,听见有人敲门本不打算理会,但恍惚间听到前屋在商量租房,裤子没来得及穿便一跃而起,活络起来。
其实韦家分家后,哪有什么空房间啊。
前屋一个瓦房,几根木棍一隔,勉强算两个房间。韦山牛和婆娘一个房间,儿子一个房间。
后屋一个茅草屋,也就容得下一个灶台、一些柴火和一个猪圈。
出乎意料的事,三个外地人进屋后,前后转了一圈,见韦家后屋连着山,走两步既可上山又可俯视小镇,耳语了几句,便爽快的答应租下韦家的房子。
三个大男人,交了三个铜板后,这就搬着东西挤进了韦家的后屋。
说来也奇怪,虽是生意人,三个外地人却举止反常。
白天出门做活,送来的东西甭管是棉花还是烂衣服,只要机器一搅,线丝动上半天,一条暖和的被子就出来了。关键是给一些穷苦人做被子价格低廉得实在惊人。
晚上则四处串门到各家免费帮忙干活唠嗑。
一下子,三个外地人和整个镇上的人熟络起来,被镇上的落魄户亲切的称为“弹棉花的贝侬”。
自从弹棉花的贝侬住进了韦家,韦山牛一下子硬气起来。
弹棉花的贝侬不仅给房租,每天还买菜和韦家同吃,韦家伙食费算是免了。
出工带上韦大蛇,也算是教的韦家一门手艺。
晚上有时间则教韦山牛父子等穷人家孩子识字。
不出一段时日,南坡镇不少人不仅会写和读自己的名字了,还认了不少字。
“革命”、“人民”、“一起劳动”……,每天夜里,各种稀奇古怪的词汇从韦家茅草屋发出,响彻南坡镇群山。
平时好吃懒做的韦山牛、马有才、陆凌南等落魄户也一夜之间忽然活跃起来。
“沙、沙……”,入夜,韦山牛睡得正香,忽然隐约听到后屋传来阵阵的磨刀声,就像黑夜里磨牙的声音,让人听得头皮发麻。
韦山牛悄悄的起来,蹑手蹑脚走到后屋,透着泥巴墙的缝隙一瞄,顿时惊了一下往后一倒。
原来弹棉花的贝侬正在煤油灯下磨着大砍刀,个个眼里泛着血红的火光,仿佛要把人吃了。
“谁?”,听到有人的声音,弹棉花的贝侬顿时拿着刀冲了出来……
韦山牛本以为弹棉花的贝侬会杀了自己,赶紧缩到几捆柴火堆下,瑟瑟发抖的等待人头落地。
没想到弹棉花的贝侬却亲切的把自己扶起来,热情的聊了起来。
原来弹棉花的贝侬是县里派来的组织,目的就是要解放南坡镇人民,现在既然被韦山牛发现了,就让韦山牛也加入组织,并许诺让韦山牛担任南坡镇小分队的队长,大家一起起义,抄了富人的家……
韦山牛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多少,但有两点却是格外清楚。
一是要让自己当官,负责拉人。
二是抢地主老财的东西。
周庆将!韦山牛脱口而出。
一想到抢地主老财的东西,韦山牛不禁兴奋起来,第一个想到了自己仇人。
其实,弹棉花的贝侬来南坡镇月把有余,基本上摸清了南坡镇的情况,见周庆将既是国民党官僚,又是地主老财,也赞成先革周庆将的命。
见弹棉花的贝侬支持自己,韦山牛便拍胸口,把活接了下来。
当下,韦山牛便叫醒儿子去联络镇上的其他人。
……
“开门!开门!”,夜里,周庆将睡得正酣,忽然被门外的叫嚣之声惊醒,以为镇子来了土匪,赶紧掏了驳壳枪起身看个究竟。
起来后,周庆将透过门缝,只见门外火光冲天,人山人海。
韦山牛家父子、陆世仁、庞英秀、陆凌南、马有才、张大贵和那帮弹棉花的人正领着一群人在自己家门口叫骂。
这伙人看上去,和平时吵架气势完全不一样,个个手里拿着镰刀锄头,满脸杀气,像别人挖了他们家祖坟似的。
“咣当”,正当周庆将迟疑着不知所措的时候,门被人撞开了,自己往后一震,跌倒在地,枪也弹到了一边。
韦山牛、韦大蛇、陆世仁、庞英秀、陆凌南、马有才、张大贵等人手里拿着锄头、扁担各式农具领着那帮弹棉花的贝侬鱼贯而入。
众人看见周庆将跌倒在地,手上也没有“猪脚”,顿时肝大胆肥了不少,不由分说上去就是叮咣一顿乱揍。
庞丽萍和女儿周思将闻讯披衣出来,被众人摁倒在地。
一个弹棉花的贝侬见庞丽萍宽松的衣服被众人推搡着蹦掉了扣子,露出了半个奶子,伸手进入抓了一把,顿时引来一阵尖叫。
生命是小,名节是大。
周庆将看见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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