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当家的。”许江笑道。
“其他几个兄弟还在吧?”凝汐问道。
“都按照您的吩咐,去跟踪他们了。”许江道。
“让牛大他们派一个人,中午来食客居见我。”凝汐吩咐道。
许江点了点头,说道:“对了,当家的,黄润过几天要回来一趟。这次他来接老婆孩子走的,据说已经在外地买好房子了。”
“那恭喜他,”凝汐笑道,“他的事情我听说了,许久未见,这一次应该算是衣锦还乡吧。”当年凝汐离京后不久,黄润便辞去侍卫的职务,改行种地,回去娶妻生子。不幸革命党进城后,成熟的庄稼居然卖不出龗去,只能在田地里白白烂掉。几年下来,不仅没赚到什么,以前做侍卫攒下的积蓄也快花完了。思来想去,他便去外地打工。如今回来了,想必是有了一番作为吧。
予睿没了工作,孟茶花整天给他脸色看,说他一个大男人吃软饭,不出龗去挣钱。他自己也不好一直花马家的钱——对他来说,身为马家的女婿,吃马家的按理说没什么问题,可他带来的肖茵茵又算什么?肯让他的妾一起进门是马家大度,要是连她也吃马家的就是他林予睿的不地道了。
前几天他的另一个妾李氏病逝,为了举办个像样的葬礼,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本来他对这个李氏没有多少喜欢,只是他现在对他身边仅剩下的两个女人都心存不满,就故意大肆操办了一番,表示自己多么在乎这个李氏。
李氏泉下有知,自己的葬礼办得如此风光,尽管是歪打正着,她也该瞑目了。
这些天,他每天早出晚归出龗去找事情做。有头有脸的工作他找不到,而一些脏活累活他又不愿意做。回到家里,他又要看孟茶花的脸色,听她的风凉话,还要面对马媛儿和肖茵茵整天争风吃醋……肖茵茵虽然住到了马家,却一点儿也没有吃人家最短的样子,依旧每天盛气凌人。为了争取一个予睿留宿她房里的机会,不惜和马媛儿吵翻。
予睿厌烦了,便每天守在李氏的灵前。周仕一有时间就过来陪着他,白天陪他找工作,晚上和他守在一起。周仕在某个工厂做管理人员,只要每天去看一眼就好,这让予睿羡慕异常。
为龗什么他的朋友们个个都出人头地,唯独自己一事无成?以前和凝汐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说起过。比如李如春得到了军机处内阁的赏识,很快就能入职;袁桂也被军机处破格录取;还有很多凝汐不知龗道名字的朋友,总之,只要予睿说这个人有出息,就一定是进了军机处,好像军机处是他林予睿开的,可以不要钱随便进似的。凝汐从上海回来后,还特地打听了一下,发现予睿提到的这些朋友,没有一个能和军机处扯得上关系的,连边都不沾。
以前予睿心高气傲,哪儿也看不上,连经营个庄子也觉得是委屈了自己。接过现在怎样?她凝汐只是动了动手指头,就让他丢了工作,从此没了经济来源。所以说,做人不要眼高手低,适合自己才是最好。
扯远了,回归现实。予睿依旧在自怨自艾,可错误永远不在自己,都是别人造成的。以前是因为凝汐拖了他的后腿,每天缠着他让他没时间做正事。现在凝汐不在了,该怪谁呢?肖茵茵?马媛儿?孟茶花?还是嫡福晋颂莲?
人在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壮志难酬的时候,上天往往会成为一个最好龗的责怪对象。这一切的一切,都怪上天不公。凭什么别人就可以获得成功,而自己……最重要的是,上天是不会说话的,永远不会去出口反驳自己对它的抱怨。
坟头。
天亮了,该吃早饭了。予睿摸了摸口袋,居然一个子儿也没剩下。
“怎么了?”周仕幽幽转醒,“现在要出龗去吗?”
他忙摇了摇头,说道:“你先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来。”说完,朝家的方向跑去。
这些天来,一直都是周仕出钱给他买饭吃,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马家那边,他已经把自己的饭份让给了肖茵茵。对于这个,孟茶花倒没什么意见,女子的饭量比男子的要少,说起来她还占了便宜呢!
来到家大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打开了门,走了进去。四周静悄悄的,还没有人醒来。他看了看马家,又看了看林家。犹豫片刻,刚要向马家迈步,朦胧中,他仿佛看见孟茶花系着她那条满是油污的白围裙叉着腰嚷道:
“小白脸,又要吃软饭啊!我家就这么点儿粮食,还不够你一个人糟蹋的!呦呦喂,我的命苦啊,媛儿还没吃到呢,便宜了你这个小白脸啊!我的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啊!”说着,还挥着鸡毛掸子,要向他扑来。
他一惊,忙闭上眼睛,甩甩头。孟茶花终于消失了。他立刻转过身,往林家走去。
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四下看看,却没有什么东西,只有几个干馒头。总比没有好,这样想着,他拿了个布袋,捡起馒头装了进去。
“谁?”一个男声从他背后传来,予睿吓了一跳,手一抖,布袋便掉在地上。回头一看,只见予轩正站在门口。
“大哥!”予睿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是你啊,吓死我了。”
“拿的什么?”予轩没有笑,严肃地问道。
“哦,就是几个馒头。”予睿说着,一面想着合适的理由,“想吃自家的馒头了,味道很不一样!”
予轩打量他几眼,面无表情地掏出一些钱,说道:“这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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