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凝汐睁开睡眼,看到久违的房间,心里一暖,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未嫁的时候。
早早起床,向阿玛额娘问安,顺便和家人一起吃个饭。饭桌上,大家谈笑不断,唯独慧儿独自扒着饭,一句话也不说。
“慧儿,怎么了?不舒服吗?”凝汐忍不住问道。
“啪!”慧儿放下了筷子,没好气地说道:“我吃饱了,先走了。”
凝汐心中一凛,怕是自己说错了话,忙看向额娘。福晋道:“别管她,这几天她心情一直不好,也不知怎么回事。”
“慧姐姐变得小气了,”载元接口道,“我不懂的东西拿去问她,她也不告诉我。”
凝汐沉默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为何,她想到了绣文。
吃过饭,福晋把凝汐叫到房里,拿了个账本,说道:“既然回来了,反正闲着也没龗事,府上得事情就交给你打理一些。这是粮食的账本,一会儿你到粮仓去看看,把陈年的粮食整理一下。”
凝汐点了点头,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
粮仓和王府隔着很远的一段路,以前管家总是抱怨,去取个粮食要跑那么远。可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抄家的时候,粮仓被忽略掉,他们才有幸没有断粮。
外面人并不太多,想必是天冷的缘故。凝汐在管家的带领下,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熟悉的岔路口。凝汐不禁停住了脚步,向其中的一条路望去——这里是通向予睿掌管得庄子的那条路。
“格格?”念儿心知其意,忍不住唤了她一声。
“走吧。”凝汐说着,跟着管家向另一条路走去。
忙活了一上午,从粮仓出来,再次经过那条岔路。远远地,凝汐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他,予睿。
要不要说个话?要不要打个招呼?凝汐犹豫着,却没有勇气。昨晚的谈话记忆犹新,想了想,她决定原地不动。即使要打招呼,也要作为男人的他先来。
低下头去,避免视线和予睿的相碰。念儿会意,站在她面前,装出了一副正和她说话的样子。
“走了,格格。”见予睿走远,念儿轻声提醒道。
凝汐点了点头,继续向前走。从此,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了吧?
在路边,凝汐难得在路边小摊吃了顿馄饨,算是庆祝自己重新回到家里。一整天,予睿没有一点儿消息。或许他昨晚就已经猜出了她的小心思,或许谈话时他就已经心知肚明,总之,结束了。
犹记得去年的今天,她陪着他一起在账房看账本,他一直抓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看得很晚,出来时天已经黑了。那晚有流星雨,就像昨晚的那样。
虽然怀念那时,但她不后悔离开。以后,她的生活会比那时幸福,没有他,她可以过得更好。
“格格,”念儿忍不住问道,“您在想那边得事情吗?说来也是,也不知龗道那个人有没有看到格格留下的信。就算看到了,也不知龗道他能不能看得懂。”
凝汐失笑。昨晚,收拾好了行李,她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便提笔给他留了一封信。没有不舍,没有留恋,没有抱怨,只是画了些图案。念儿凑过去,见一堆莫名其妙的图,便问道:“格格,这是什么?”
“分手信。”凝汐把画好得信放在一边,在一个信封上写道:“西林觉罗三少爷亲启。”
“这是什么意思啊?”念儿拿过信纸,看得一头雾水。
“先给你讲个故事吧!”凝汐笑道,“从前有一对儿老夫妻,老头常年在外打工,老夫人一个人在家。老头出龗去好几年了,老夫人求人给他写过几封信,可他一直不肯回家。老夫人不识字,便画了封信,就像这样。”凝汐取过另一张纸,一边飞快地画着,一边继续说道,“画好了,就求人带了过去。老头看了以后,吓了一跳,忙和工友说,这回我可必须要回去了。”
“有什么寓意吗?”念儿又拿起凝汐刚刚画好龗的纸,说道,“三个乌龟,大树,乌龟,鱼,苹果,这是……”
“这个是‘布匹’,我画得不像。你连上念试试。”凝汐道。
“三个龟,是‘归来’的‘归’吗?”念儿灵光一现。
凝汐笑着点点头。
“归归归,树……是‘速’吧,速归,如果不归,虫子,枣,老头,”念儿念叨着,随即笑出了声,“是重找老头!哈龗哈,老夫人可真聪明!”
“就是这个意思,”凝汐笑道,“那你看看,我画得这封信又是什么意思?”
“五,这个成卷的你刚刚说了,是布匹,这个穿成一串的又是什么?”
“是药,”凝汐道,“从药铺里抓来的药,都要包成这个样子,只是我画得不好。”
“哦,五,吾,是我。我不要,耳朵,尔,是你的意思。旁边这个笑脸又是什么?”念儿问道。
“笑者,乐也。这第一句话连上念就是,我不要你了。”凝汐道。
“哦哦,懂了,嘿嘿。那第二句,这个是斜坡上放个球,然后画个圈,就两个字吗?”念儿苦思冥想着。
“旁边还有个墨点,别忽略了。”凝汐指向那个墨点,提醒道。
念儿想了一会儿,无奈地摇摇头。
“球在斜坡上,会怎样?”凝汐指着纸上的图说道,“是‘滚’。这个是圈,也是‘圆’,和‘远’谐音,所以这句话连起来就是‘滚远点’。”
“这个好,”念儿忍不住赞叹道,“带了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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