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汐没有挣扎,也无力挣扎,只是任凭如锦和念儿扶着,重新躺到了床上。沉默了半晌,她喃喃地说:“想不到我会成为废人,连字都写不好。”
“快别这么说,”如锦忙说道,“只要你好好休息,身体就会恢复。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
“是啊,都会过去的。”凝汐机械地重复着如锦的话,过去吧,有些事情是该过去了。
疼痛,又是疼痛。自己明明已经死了心,为龗什么还会这么痛?也好,这样至少可以提醒,自己还活着。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是漫长的煎熬,予睿依然没有一点消息。不再希望,自然也没有失望。不再吵,不再闹,也不再计较,在他的心里,她早已如这般不存在了吧?
“外面天气怎么样?”凝汐抬起头,问道。
“好得很,”念儿笑道,“太阳照得暖洋洋的。格格一定要养好身子,才能出龗去感受一下啊!”
“暖吗?”凝汐又一次苦笑。呆在屋子里这么多天,她丝毫看不见外面的阳光。无论是人还是心,此刻都已经冷透了。
“汐儿,”如锦握住她冰凉的手,“我院子里的菊花都已经打了骨朵,就是迟迟不肯开花。看来,它们是在等着你痊愈呢!”
“锦儿姐,你真好。”凝汐微微一笑,“肯陪在我身边,逗我开心的,也只有你了。还有你,念儿。”凝汐看向念儿,补充道。
在念儿和如锦的悉心照顾之下,凝汐的身体终于康复了。当第一缕阳光映入她的眼睛,她心底的阴霾一下子被照亮。仰望天空,蓝蓝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久违了,她心底默念道。
走出小院,穿过长长的回廊。正是初秋时节,叶子依旧是绿色,带着一丝阳光的指纹,给人心头一阵暖意。
前几天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如今梦醒了,生活还要继续。
四处游荡了一整天,几乎把整个都统府转了一圈,除了一个地方——荷花池。
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人,无论是想见的,还是不想见的,这样很好,很平静。
傍晚回到浣溪居,予睿依旧没有来过,更没留下只言片语。早在意料之中,无所谓了。爱龗情只是生活中的奢侈品,即使没有,她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也许,心底依旧放不下,但走出门去不失为一个减轻痛苦的好方法。
如锦陪了她好几天,见她现在康复了,心情也变好了,便放心地回到轩纨阁。夜晚,她独自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忍不住打开装着嫁妆的箱子,最上面的一张纸映入眼帘,是阿玛当时让都统爷留下的字据呢!
拿起来忍不住再看一眼,最龗后一句话直戳内心:如果西林觉罗?予睿亏待了格格,凝汐有权携所有嫁妆和离出府,且都统府要另付给凝汐白银一百两。
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怪阿玛小题大作。如今再看这句话,却仿佛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一般,这算不算是一条退路呢?阿玛这般为自己打算,算不算一早就料到了,自己会有遭受背叛的这一天?
这算是背叛吗?她找人打探过,予睿的身边并没有其他女人。那么,他为龗什么……又是这个问题,她好不容易平静起来的心思又纷乱起来。想了想,她对念儿道:“这几天把我的嫁妆好好整理一下,不容易带走的,都拿去换成银票;容易带走的,也隐藏一下,用放在旧一点的布料包好,别让人看出是值钱的东西。”
“是,格格。”念儿得了命令,刚一转身,却猛然想起了什么,停住了脚步,“格格,你这是……是打算离开吗?”
“不管有没有必要离开,早作打算也没有坏处。”她看向念儿,继续道,“先别露出什么风声,等把嫁妆处理好了之后,再去和三少爷说明。从现在到这个月末……”凝汐心里计算着,“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先尽快把嫁妆当了吧,记住,千万别去钱家的当铺。”
“是,格格。”念儿点了点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凝汐心情稍微平静下来之时,一个不速之客再次提醒了她心中的怨恨。这一天,凝汐和如锦正在花园里赏花,远远看见一个火红的身影朝自己走来。走进一看,不是别人,居然是许久未见的绣文!
凝汐一见到她,立刻想起了自己失去了的孩子,正欲发作,却被如锦紧紧地握住了手。她看向如锦,只见如锦向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
“给两位姐姐请安了。”绣文嘴上说着,却并未行礼。她走到凝汐面前,盯着她肚子说道:“姐姐的孩子还好吧?”
凝汐见了她,本来就气愤,这会儿又见她哪壶不开提哪壶,眼里还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便更加恼火了。感受到如锦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她只能努力地压着火气,却忍不住满眼愤恨地看着绣文。
“绣文今天好有兴致,”如锦看不下去了,便接口道,“只是这大红色明明只有正妻才可以穿,做妾的什么时候可以穿着四处招摇了?”
绣文也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地说道:“二少爷宠我爱我,把我当正妻对待,既然是侧福晋又如何?不像某些人,徒有正妻之位,到头来还不是守活寡。”又转向凝汐道,“听说有些人也是许久没见到丈夫了,离守活寡也不远了吧?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雨儿,我们走!”说完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等到绣文走远了,如锦才放开凝汐的手。凝汐忍不住问道:“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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