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睿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凝汐看向阿豪,阿豪便小声告诉她,三少爷因为今天没去庄子上,被老爷数落了一顿。
凝汐没有说什么,只是泡了一杯茶,放在了予睿面前,便退出了房门。
屋子里,院子里,都静悄悄的。连优儿也早早地钻进笼子里睡着了。凝汐心情也随之沉重起来,她最不擅长的事情,就是安慰受伤的人。如今,予睿心情不好,她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思索片刻,她拿出自己绣的荷包,看了几眼,觉得不太满意。这是平时绣着玩的,实在拿不出手。想到自己嫁过来这么久,居然没能给特地给他绣个荷包,她有些惭愧,自己这个做妻子的实在失职啊!
拿出针线,正要选料子时,门开了。澜儿走进来道:“格格,三少爷请你过去。”
“好龗的,我这就去。”说完,她放下针线。走出几步,想了想,又折回去,还是把刚才那个荷包揣在了怀里。先送这个好了,大不了以后给他绣个新的。
“过来吧,陪我说说话。”见凝汐进来了,予睿便示意道,并摆摆手吩咐下人都出龗去。
凝汐走到他身边,见茶水丝毫没动,便拿起茶杯道:“都凉了吧,我再去泡一杯。”
“坐下!”予睿抬起头道。
凝汐坐下来,温柔地看向他。她想把手伸到怀里,却在半空中止住了。她的脸不禁有些发红,自己这是怎么了,拿这个做什么?在这个时候,拿出来之后怎么办,尴尬吗,还是等着他感谢她?
“汐儿,”予睿的声音有些微弱,“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给你一个高贵的身份,也许连未来也不能给你。阿玛刚才说,我再犯一次错,他就要把庄子收回,若是他怒急了,可能会把我赶出家门!”
“别难过,”凝汐温柔地说道,“你好好做事,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应该只是说说,毕竟是亲父子,哪有真的赶你的道理。”
“你不了解他,”予睿神色迷离,“他说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到。况且我是庶出,在他看来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管理庄子上的事情,虽然不会出什么大错,但要想被找出小错还是很容易的。你知龗道吗,这些年我管理庄子,听起来虽然很风光,可实际上事情都是我的,错误也是我的,功劳都是他予祥的!”
凝汐不知龗道该说什么,自己是嫡出,自然不能亲身体会到他的无奈。她能做的,只有陪在他的身边,静静地听着。
予睿伏在了桌面上,额头贴在了手背上,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沉思。良久,他抬起头,额头上带着了一块鸡蛋大小的红色的印记。他看向凝汐,叹了口气:“袁桂的事情你大概了解了吧?”
凝汐不知他突然转移话题是何意,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知龗道吗?”予睿语气沉重,“我娶到你之后,好怕自己没本事,不能给你幸福。袁桂就是个例子,我怕有那么一天,你会像那个女子一样,也离我而去。”
“怎么会。”凝汐忙说道。说来也怪,予睿说出这话,她居然没有一丝气恼,“我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女人,别人待我好,我自然也会待别人好,绝对做不出恩将仇报的荒唐事。”
予睿似乎没听见一般,也似乎在自语:“我会像袁桂待她一样对你好,不管你会不会变成那女子的样子。可是,你会变吗,有朝一日,你会不会厌倦现在的生活,怀念曾经在王府的荣华富贵?”
“这个问题不是你该担心的,”凝汐直视着他,“古往今来,多少爱龗情悲剧,还是男子背叛女子的要多一些。古有卓文君、王宝钏、崔莺莺,今有其他女子,远的不说,就说大少爷的亲娘,”凝汐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她生下大少爷之后身体垮了下来,便彻底失了宠,就连弥留之际老爷也没去看她,可有此事?”
予睿没有回答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他反复说着刚才的话:“我会像袁桂待她一样对你好,不管你会不会变。”
凝汐讨了个没趣,她坐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容易予睿说累了,渐渐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凝汐给他身上盖了件衣服,把怀里的荷包放在桌上,便退出房门。之后,她叮嘱澜儿和阿豪守在门口,予睿有什么需要随时叫她。
窗外,隐约可见有东西飘下来,是下雪了吗?她打开窗子,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夹杂着几片细小的雪花。下雪了,第一场雪。这是冬天给她的礼物,而在下雪的此刻,她不再是一个人。要是予睿没有睡下,那该多好。
“格格,”念儿走进来道,“大福晋和钱福晋邀请您一起赏雪。”
凝汐朝予睿睡下的房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他心情不太好,我要留下来陪他,你替我回了吧。告诉她们,下次下雪的时候,我一定和她们一起看。”
念儿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予睿便不见了人影。凝汐带着念儿她们走在去漪莲苑的路上,四周都铺了一层白白的雪,天明显冷了。她紧了紧披风,冬天这么快就来了。
从漪莲苑从来,凝汐又去了一趟梅香苑。梅福晋难得热络了一些,连忙招呼凝汐进屋暖和暖和。凝汐坐下来,喝着秀儿奉上的茶,笑着说道:“娘也喜欢下雪天吗?”遵照予睿的吩咐,在没人的时候,私下里叫梅福晋一声“娘”。
“我生下睿儿的时候,也是现在这样,刚下完雪。”梅福晋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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