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收拾完换上睡袍的烛照看着正坐在白玉桌案前批阅文卷的幽荧,不由得停下脚步,直到幽荧阅完左手边的文卷,方才抬头望向正盯着自己发愣的烛照。
“怎么了?”
烛照摇了摇头,举步走到幽荧身边,以前在昆仑台时她与无相也经常看着东皇批阅文卷,直觉无趣。而今看着幽荧,竟对其认真极致的模样怦然心动。
刚走进烛照便被幽荧拉入怀中,如百年前陪伴幽荧批阅文卷的无数个夜晚,熟悉画面映入烛照脑海,过目不忘。
“现在能看懂了吗?”
“你敢让我看吗?”
幽荧收紧环住烛照腰身的手臂,他知道烛照这话的意思,此时的烛照已非百年前坠入幻世城的九极,这可是镇守昆仑的战魂帝,随时都有可能对魔界倒戈相向,纵使如此幽荧依旧嘴角噙笑。
“你虽是昆仑烛照,但也是我的帝后,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看的”
“...”
闻得幽荧深情言语,烛照心中慌乱故意转移视线落至白玉桌案左上角的精致四方盒,她常年率兵抗战,这玩意儿她再熟悉不过了,在昆仑此物就在她的手里,这代表着东皇对自己的信任,也代表着捍卫昆仑于自己的使命。
“喜欢它?”
幽荧见烛照盯着万魔令,也不待烛照回应,伸手拿过精致四方盒在烛照视线内打开,取出盒内玄铁打造的令牌送至烛照眼前。
“你...”
“我娘子是鸿蒙天地第一位女战神,英姿飒爽无人能及,此物为我幻世城万魔令即可统领魔界众将,也可号令地界生灵,娘子可要拿好了”
“幽荧...你这是在拿你魔界众生逗我玩吗?”
烛照眉宇凝重,她身为神将,幽荧身为魔帝,自古天地抗衡神魔对持,如日升月落千百万年不可更改,更不可能融合同道。
“烛照,你是他们的幻世帝后!”
“...”
幽荧说得字字铿锵,拉起烛照右手将万魔令放入她的掌心,十指紧握,半晌低头见烛照盯着手中万魔令深陷沉默,幽荧从怀中取出第一颗消融陨髓的白金丹,轻吻间渡到烛照口中,末了抬首继续批阅文卷。
“你喂我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第四个条件”
“好...”
既是条件烛照也不再开口,握紧手中万魔令,也不看文卷就这般坐在幽荧怀中直至睡去,醒来时幽荧一如往常不在身边,想起昨晚被幽荧渡入体内的白金丹,烛照只觉心绪不宁。
起身见昨日在膳房遇到的随侍出现在自己眼前,烛照不解的看了眼随侍。
“你怎么来了?”
“荧帝命我来服侍帝后”
“...”
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幽荧视野内,怪不得幽荧能仍由自己到处乱跑,不过这份暗藏的细心让烛照无法忽视,变得更加心烦意乱。
随侍倒是极为熟练的为烛照梳洗完毕,见烛照站在门庭处发呆,想起烛照以前最喜欢去的辛夷园。
“帝后是否去辛夷园逛逛?”
“辛夷花?”
“恩”
八百年前便是幻荧带着自己第一次去看了辛夷花,绛红之间满树娇艳欲滴美如仙境,如今听随侍一说,烛照也是心动。
“好”
跟着随侍步伐,烛照很快到了辛夷园,依旧亦如当年,抬头间伸手接住缓缓落下的辛夷花瓣,烛照唤出酒壶仰头就是一口,靠着树干望向满地绛红沉溺其中,恍惚中她看到百年前上树摘花枝的自己,口中不停念叨着‘送给幽荧’,那张充盈着欢喜的面容,促使烛照于醉生梦死间嘴角勾勒出满足的笑意。
“梦见什么了?”
当梦中与现实的声音重叠,烛照睁眸看向正蹲在自己眼前的幽荧,梦中甜蜜化为现实嘴角处一抹苦笑。
“梦见我摘花给你”
“还有呢?”
感知着幽荧抚上自己脸颊的掌温,烛照深吸了口气,她知道幽荧再等自己说‘她喜欢他’,可看着眼前的幽荧,她如同看到了八百年前的幻荧,张了张口也只吐出了名字。
“幽荧...”
呼唤间烛照拉起幽荧的手放到自己胸腔处,于幽荧疑惑的目光中缓缓道来。
“感觉到了吗?”
“什...”
凤眸中本是诧异的目光瞬间化为惊愕,静听之下除却吹落辛夷花瓣的风声,幽荧只闻得自己的心跳声,而烛照胸腔内寂静如万丈深渊悄然无息。
“幽荧...我没有心...”
“...”
“试问一个没有心的人何懂七情六欲?”
“...”
“就算我每日你对说喜欢,纵使千年万年,我也不会懂...你知道吗...”
烛照言语几近悲哀,闻得幽荧眸光煽动,烛照不忍心再声说下去,她数十万为神历千万苦劫从不曾迟疑,唯有幽荧令她心乱如麻徘徊不前,可花开花落终有时,缘起缘灭归天命,烛照怅然长叹起身间胸腔钝痛,启齿紧咬红唇。
“所以...我并不会喜欢你...”
脚踩上满地辛夷花瓣,荡起满眸绛红凄然,烛照握紧藏于袖间的十指跨过幽荧,刚踏步便被幽荧拉入怀中。许久,久到辛夷花瓣落满了两人的发丝与衣袍,烛照才闻得耳边传来幽荧颤音。
“没关系...”
“...”
“赌一次”
“...”
“幽荧,你明明知道我来此只是为了冥渊帝星!为了昆仑!也为了东皇!”
“我不想听!”
“你...”
第二颗白金丹被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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