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觥筹交错
回到庄中,正是吃早饭时候,周黑鸭请来了附近豪饮善谑者七八人,围着冷玉虎两人坐了下来,一圈的仆从站在身后。一会儿,各种菜肴络绎不断地端了上来,堆满一大桌。
冷玉虎道:“这也太丰盛了!”
周黑鸭笑道:“不丰盛,不丰盛。要不是两位大侠相助,整个庄院都化为灰烬,全部田产尽归那程侃半,全庄人都居无定所,忍饥挨饿。两位大侠救了我们,我是感恩不尽啊!”
这时,只听得门外马嘶之声,家仆王吉刚买霸王醉酒回来了。
碗里斟满了酒,十几个人开始吃肉喝酒。一屋子里的人都豪放,高声谈笑,痛喝痛吃,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都醉得东倒西歪,胡乱找了一张床就睡下。
只到傍晚,两人才睡醒来。接着又是一顿豪饮,只到夜半。
第二日中午,酒才醒,冷玉虎两人告辞,周黑鸭坚意留客。
就这样连吃了二日,喝了二日,只等到第三日午后,周黑鸭这才放冷玉虎两人离开。分别时,又送了两匹马给他们,再从王吉刚手中拿过一个包裹来递到冷玉虎手中。冷玉虎一捏知是银两,知他意诚,只得谢了。
冷玉虎问道:“那程侃半要再来,怎么办?”
周黑鸭道:“我已想好了办法。”
冷玉虎两人这才放心地离开,向粟谷县城而去。
走了二十多里,已远远地望得见粟谷县城了。这粟谷县是河北省的一个大县,城墙高耸,雉堞排列。冷玉虎望见,不觉“哈哈”大笑。
陈吉洪忙问道:“冷兄,有什么好笑?”
冷玉虎忍住笑,道:“陈兄,我想起一首诗来,忍不住笑,我念给你听。”遂朗声吟道:
远看像把锯,
近看也像锯。
越看越像锯,
硬是一把锯。
两人都放声大笑,纵马扬鞭,向前赶来。
忽然望见一人披头散发,拚命狂跑,后面一群人追赶,赶上按倒在地上,棍棒交加,眼看着就要打死。
冷玉虎两人策马奔到跟前,喝住那伙人,那伙人摆手道:“你们不要管,打死他活该。”
陈吉洪问道:“为什么打死他,要问个清楚。”
那伙人七嘴八舌道:“这家伙好赌,房子输掉了,他还赌;老婆跟人跑了,他还赌;欠了一屁股债,向我们老爷借了银子,还不上,他还逃跑。是不是该打死他?”
陈吉洪劝道:“是该打死他,可打死他了,也还不了债,不如放了他,让他打工还债。”
那伙人哈哈大笑:“他戒不了赌的。”
陈吉洪问那赌徒:“你真的戒不了?”
那赌徒想是腿打断了,坐在地上不起来,道:“我戒得了,保证戒得了。”
一个人走上前,扯起他的手来,道:“你们看看他手指,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那人只得伸开左手掌,左手断了两根指头,想想今天是再也躲不过了,只得老实说道:“房子输掉了,戒赌,剁了一个指头,老婆跟人跑了,戒赌,剁了一个指头。”那人嗑头如捣蒜,哀求道,“你们两位好心人,帮我劝劝他们,不要打死我,我保证戒赌。”
陈吉洪笑着对那伙人道:“打死他也没用,你们押他回去,关在磨房里,拉磨吧。”
那伙人“轰”然一声答应。
冷玉虎两人翻身上马,向粟谷县城而去。
陈吉洪道:“这个人赌瘾也太大了,可恨又可怜。”
冷玉虎想了一想,慢慢说道:“其实世上之人都是有瘾之人,储钱有瘾,花钱有瘾,争名趋利有瘾,阿谀奉承有瘾,损人利己有瘾。我们习武之人何尝没瘾呢?勤学武功有瘾,行侠仗义有瘾,锄暴安良有瘾。现在追一个蒙面人,追了好几天了,连一点儿线索也没有,还要追下去,这也是瘾。我们笑那好赌之人赌得倾家荡产,其实我们行走江湖,也何曾有过一天安宁日子?我们笑那好赌之人戒赌戒不掉,我们身上的瘾何尝戒掉过呢?”
陈吉洪道:“冷兄说得对。”两人说说笑笑,进了粟谷县城。
这粟谷县城房屋整齐,店铺林立,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十分热闹。冷玉虎两人找了一家大饭店——元春酒楼,住了下来。元春酒楼的老板姓廖,高瘦身材,鹰眼鸟喙,也爱赌博,他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他有了这个念头,常瞅着机会就跑出去赌博,酒楼里有他的老婆照看着。
冷玉虎两人每天出入秦楼楚馆,茶铺赌坊,打听蒙面人的下落,可这人就像从世上突然消失了一样,一点线索都没有,倒打听出这些妓馆赌坊都是程侃半所有,这也证明周黑鸭所言不诬。
这一夜,冷玉虎起床,跳出窗外,施展武当剑派轻功,在人家房脊上飞跑,如一道黑烟般,跑到城东,跳进一座寺院里。寺里有一座高塔,冷玉虎推开塔门,悄无声息地上到塔的最高层,站在塔上,俯看全城,黑雾沉沉,四处人寂,惟有几声狗叫。冷玉虎站在高塔上,眼望四周,并不焦急。
过了一顿饭时间,突然望见城边有一道黑影,急速向东跑去,冷玉虎从塔顶上飞下,朝东追去。
那黑影翻过城墙,冷玉虎跟在后面,也飞过城墙那边去。那夜行人没提防背后有人跟踪,一直朝东跑去。冷玉虎展开武当轻功,远远地跟着。
那人跑进山边的树林里,冷玉虎提高警惕,脚踏无声,也跟了进去。月照山林,白雾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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