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魔瘴自星垣的心口倾涌而出,不断地吞噬着裹缚住牛巧仙的炽烈金光。
邪魔瘴气充斥在会辰客栈这间不大不小的房间内,若不是河鼓二的界线屏障将每一个房间封住,这里早就一发不可收拾!
意识模糊的星垣靠着自己最后一丝理智,含糊不清地叨念着冥息咒,那邪魔黑瘴方才略有收敛。
在这房间的正下方,太阳一改温和的表情,他皱紧眉头,紧盯着自己屋中的天花板。
“何以这上面会有魔瘴?”
“大概是因能量负场召唤来的邪恶吧......”
“不可能!”太阳转身盯着心宿二道:“在此之前,朕从未有过魔物能量的感应!”
心宿二拱手躬身,“您以为是......”
“北极星......兄长大人他......”
“魔瘴有所收敛,不愧是善用咒术的南斗星君。”
心宿二指指天花板。
太阳皱起的眉头并未放松,“星宇簪的封印和兄长大人的诅咒......怕是即将应验了......”
“一切缘起在我。”心宿二小步轻履地走到太阳身旁,“若真到那时,请以我的血身魂灵护天界周全。”
“不行!”太阳猛地将视线摆回那个红衣星官,金瞳直视着那双漆黑的眸子。
心宿二随即重新眯起双眼,笑了笑,“哈哈,不至于,有星垣在,不至于......”
楼上,星垣心口的黑瘴受到冥息咒的限制,侵蚀的能量明显小了很多。牛巧仙的金光因为被魔力吞噬大半,也得到了遏止。
光芒与魔瘴相抵冲消,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会辰客栈一楼的大厅内,河鼓二终如虚脱一般,栽倒在地。
参宿七赶忙从账房跑出来,“牛宿星君......不、何公子,你......还好吧?”
“星垣......魔瘴......织女......”河鼓二呢喃着,昏睡过去。
“织女?”参宿七皱起眉头,望着楼上的房间。
房间的门都陆陆续续地打开,有人壮着胆子问了一声,“刚才听到一声惨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参宿七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河鼓二,“没事儿,南斗星君和七巧仙子正在作法呢。”
“地上怎么躺着个人?”
“喝多了......”
得到了貌似合理的答复,一众凡人也都不愿多惹麻烦,又都纷纷关上了房门。
太阳三步并作两步,拉开偏厅的房门奔出来。
“君主......阳老板!”心宿二急忙追出来,拦住他,“请您等等,容我上楼查探。适才的屏障界线极耗能量,想必河鼓二也不好撑过来。”
太阳定住脚步,负手站在二楼的阁廊上,居高朝下俯视。
参宿七将河鼓二扶到柜台后的椅子上,随后向太阳君主鞠躬行礼。
太阳转头看了看心宿二,“带星垣回来,让他在偏厅的床榻上好好休养。”
心宿二忙施一礼,“君主厚德。”
太阳干咳一声,“称阳老板。”
心宿二:“是,阳老板。”
“他怎么样了?”太阳撩袍下楼,直奔柜台。
“为他烹煮了凝元露,正要喂他服送。”参宿七道。
靠在椅背上的河鼓二微微睁开双眼,见到太阳君主后,忙要起身。
太阳伸手扶住他,“你且坐着休息,我亲自喂你。”
“下臣怎敢当此恩泽......”
“何公子,这是在人间,不必过于拘束。”太阳接过参宿七手中的玉碗,面上仍是一片温和,不辨喜忧。
心宿二来在三楼。
星垣打开了牛巧仙所在房间的屋门。
“星垣先生,还好吧?”红衣星官向紫衣仙君拱了拱手,脸上笑眯眯的。
星垣脸色有些苍白,他捂着闪烁不定的瑶光,呼吸有些紊乱。
“没、没事的,心宿二,为了遏制巧仙姑娘多余的能量,损耗些元气罢了。”
他把目光移向别处,尽量避免与红衣星官那双可以看穿一切的黑眸子对视。
心宿二状若不经,继续笑笑,“假星官和那只犬妖怎么样了?”
尽管魔瘴与金光已经褪去,但是屋子里仍充斥着一股血腥之气。
“哦,”星垣回头向里望了望,“牛实德的皮骨之伤皆已无大碍,只是适才受金光影响,恢复神智尚需些时候......”
“那犬妖、汪忠全呢?”
“我......赋了些苏生之力予他,恢复元神尚可,但人形状态,暂时维持不全。”
门口的说话声传进来,犬妖汪忠全步履蹒跚地迎出,“承蒙南斗上仙相救......我等冒仙家之名本是不该,星官大人以德报怨,我汪忠全奉罢主人后,必以身形魂灵相报上仙。”
心宿二站在门口,上下打量起眼前这只胆敢冒充天狼战星的犬妖。
只见壮汉汪忠全,一条毛色金黄的尾巴在身后摆来摆去,两只尖耳耸在头顶两侧——如星垣所言,他虽是大妖,但受牛巧仙的金光所斥,自身的灵力已不足以维持完整的人形。
红衣星官便笑笑,“咱们这位星垣大仙啊,曾经应下你那位猫妖朋友的一个愿望,如今救下你等的性命,权当受那苗怜生所托了。至于你侍奉完你的主人,少说还得再等二十年有余,那时我等早已返回天界,也图不得你这身魂相报的承诺了......”
“这......”汪忠全不知所措地看看星垣。
“想是辛二爷的话令你误会了。”星垣向他浅笑,“凡间众灵之生皆我执掌,救助你们本是我分内之事,不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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