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妘自然不会知道方恒文这样匆忙而出是为了什么,只摇了摇头,在药房当中将各宫主子需用的药材一一取了一些,便拿到了制药堂中去做。
离着皇帝的寿辰不足半月,已经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与安妘一样,宋悠也觉得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故而向宫里呈了张帖子,要求见皇帝。
但等来宋悠的,却不是皇帝召他进宫,而是派了周念白到熙园寻他。
周念白到熙园的时候,宋悠刚刚给从京城禁卫军中调来的六个人分布了防守区域。
他就坐在前厅后面那个没有提名的凉亭之中,坐在湖水之中。
周念白见到舒服倚靠在凉亭上的宋悠时,三两步跳了进来,将手中的长剑转了一下,笑道:“啊,圣上赏给你的园子真好啊,可惜这么好的两个亭子,你竟然连名字都没提。”
宋悠撇嘴,肩膀微耸,抬手倒了两杯酒:“我正打算叫他们无名亭一号,无名亭二号呢,不知道好友有何高见?”
周念白将长剑扔到了石桌上面,伸手端起了宋悠倒满酒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了:“我来是有正事与你说,圣上给了你两个选择。”
宋悠今日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裳,围着红边绣云纹的白色腰带,他听后,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哪两个选择?”
周念白笑道:“圣上说,你歇得时间够长了,现在才想起来给他递帖子请命,所以想给你一个难办的差事——让你替我运一批粮草去西北。”
听了周念白的话,宋悠也端起酒杯将酒喝了:“你只说了一个。”
周念白嘿嘿笑了两声,摇了摇手指:“第二个你不会喜欢的,去吏部报道,任御使大夫,彻查洛亲王府!”
宋悠放下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神色更是一变:“圣上要查瑾林?”
周念白收了笑容:“是,这事情要么你办,要么我办。但我想,我办的话,总归还是比你的非议少一点,论忠,你该查,论义,你不能查,查了多少会让人诟病你之人品。”
穿着黑色侍卫服的周念白抬手自己倒了杯酒,瞧了一眼宋悠还有些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你做禁卫军副统领的时候,不是已经将看到的、听到的报给圣上了吗?里面有几个百夫长是洛亲王的人,禁卫军和大内侍卫是什么,是除了皇命皆不能从的皇帝死士,但凡有人想染指这两个势力,无论有没有叛乱的心,都会被除掉的。”
宋悠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靠着的栏杆,看向了潋滟的湖面,一时没有言语。
见到宋悠这副沉默的样子,周念白又喝了一口酒:“不是吧,我的兄弟,慕瑾林对你做的那些事情,你还能将他当朋友和兄弟?你既然决定将在军营中探查的一切都报给圣上,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话落,湖面上有一只雀鸟轻轻点了一下湖面飞过。
湖水有一层层的涟漪漾开。
宋悠将眼神从湖面上收了回来,沉声道:“不能,所以——”
他看着周念白笑了一下:“所以,我很庆幸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的确不会喜欢去查慕瑾林,故而,只能帮你去押运粮草了。”
“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但我要提醒你,我去查慕瑾林的话,很可能会让慕瑾林狗急跳墙,就像……之前造反的齐王,所以,你押运粮草的话,很可能又得遭遇一次生死危机。”
宋悠叹气,抬手拍了一下周念白的肩膀,沉声道:“在京中办案的你,才更凶险……念白,熙园……”
没等宋悠说完,周念白也拍了一下宋悠的肩膀:“你放心吧,熙园中的人,我会帮你守好的!”
因周念白来时,已是午时,故而宋悠让厨房设宴招待了周念白一顿酒席,才将人送走。
将对方送走后,宋悠坐在这无名亭中静静的想了很长是一段时间,最终决定修书一封给远在胶东海外的宋思。
此去西北,大概是在皇帝生辰之后,周念白虽说会帮他注意熙园这边的事情,但周念白并不了解慕瑾林对安妘的念头,一定会有疏漏,可若是宋思的话,虽然并无功夫傍身,但身为医者又有当世轻功绝学,带着安妘逃命避险的功夫一定是有的。
那天,从京城的驿站中,寄出了两封特殊的信。
一封,是宋悠的亲笔信。
一封,是文乐公主叫人仿照安妘字迹所写的信。
它们寄给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地点,虽内容天差地别,但都有一个目的——让宋思回京。
当信在落日之时出京时。
安妘也在落日之时乘着马车回到了熙园。
照例从熙园的东侧门进去,一下车便瞧见了等在门口的碧霜。
碧霜走到安妘面前,抬手扶着安妘朝前厅后面的凉亭走了过去。
“姑娘,经昨儿那么一闹,今儿那二位倒是在爷跟前挺安生,晌午的时候各人送了碗羹汤就都撤了,只是账房那边闹了起来,午饭过后,又找我和心雨来闹了。”
夏季落日时候的太阳正晒,安妘抬手遮了一下,看着被阳光映得火红一片的湖面笑了:“闹就对了,我就怕他们不闹,是谁和谁闹得?厨房和采买胭脂头油的董妈妈闹得?”
碧霜微微颔首:“可不是嘛,还有之前那个想采买胭脂头油赵妈妈今儿也来闹了,是向着厨房那边的。”
安妘垂眸思忖片刻,随即笑道:“哦,是那个原本想要采买胭脂头油的赵妈妈?”
“是她,姑娘好记性。”
安妘听到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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