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低首低语讨论之际,又见安妘追了上来:“你这行刺杀人的贱蹄子,满嘴胡吣些什么!”
宋悠眼瞧着安妘这样喊叫跑来,且云鬓散乱,衣袖破裂,心下一瞬就明白了安妘之策,便指着那些赶过来的侍卫道:“快快快,将这行刺于我的刁民拿下!千万不要让她伤及陛下!”
那些惜命的朝廷官员们听到“行刺”二字,莫不惊慌退后,生怕伤到自己。
侍卫们齐齐上来拿住茶韵后,茶韵挣扎喊道:“你们莫要听这对儿草菅人命的夫妇胡言乱语,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然而任凭她如何喊叫,也断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为她说话,有几个年轻还未婚配的皇子已经走到了祥和殿前,看见这一幕,好笑的看着宋悠:“怎么,这是你惹的桃花债不成?”
宋悠没有否认,撇嘴点头:“会吃人的桃花债啊!”
祥和殿的大门已被人打开,太监宣旨后,众大臣依次进到了殿中。
安妘走到了压制着茶韵的侍卫旁边,笑道:“劳烦几位帮忙了。”
侍卫笑道:“无事无事。”
安妘正欲跪在殿前,已有太监拿来了软垫放到了安妘面前,和对方道谢后,她随即跪在上面。
茶韵也是云鬓散乱,眼神却不如安妘平和。
安妘打量了一下茶韵,抬头和押着茶韵的侍卫说道:“你们松开她吧。“
侍卫犹豫片刻,没有松开茶韵。
安妘笑道:“料想这位姑娘现在已不敢造次,你们可以离得远些盯着她。”
两个侍卫彼此对视一眼,将茶韵松开,退后了几步。
茶韵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没有说话。
安妘侧头和茶韵笑了一下:“你之前一直是很柔顺的样子,是因为你知道自己身份低微,只能委曲求全吧?”
茶韵唇边有一抹冷笑:“听闻奶奶是庶女出身,甚至未婚夫要更改婚约都是没有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的人,这样的委曲求全怎么还问我呢?”
安妘探究的盯着茶韵的双眼:“如此说来,你之前在宋府的确是这样在生存,那就奇怪了。”
茶韵抿唇,没有看安妘:“如何奇怪。”
安妘也没有再去看茶韵,看向了巍峨的祥和殿:“在一个宋府你要谨小慎微,要委曲求全,而今日到了宫中去见太后娘娘,你却敢豁命一搏,这不奇怪吗?”
茶韵蹙眉:“我刺杀朝廷命官,自然是死罪难逃,当然要如此为自己搏命了。”
安妘摇头,否认了她的话:“不对,按照夫君的性子和不凡的伸手,如果不是他和你商议好了什么决策,你断然没有机会近他的身。”
茶韵垂眸笑道:“是又如何?你既然这么了解自己的夫君,为何还会疑心他会将我纳入房中?”
安妘眉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道:“还请茶韵姑娘告诉我,为何在宫里反倒如此了呢?莫非是在这宫中有可依傍之人?”
茶韵将视线换了位置,眼中有泪,泫然欲泣:“当然,是郡主。”
安妘果断道:“绝不是郡主!”
对方没有言语,已不可能从她口中套出任何讯息。
安妘眼睛转了转:“太后娘娘和皇上不会这么无聊插手一个大臣的家事,贞妃娘娘是我长姐,她的愿望是弟妹都能顺遂安定,更不会是她。虽然我在宫中做女太医,但从未得罪任何贵人,那么最有可能的,便是文乐公主和洛亲王。”
说到此处,安妘侧头看向了茶韵的脸庞,她快速眨了两下眼睛,依然没有说话。
安妘又转过头看向了大殿:“文乐公主为自己母后虽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她没必要这么做,因为,这对救皇后娘娘出来并无益处。所以,这个人,是洛亲王?”
茶韵唇畔有一抹笑容,竟透露着些苦涩。
安妘心底一凉,原来隆和郡主和慕瑾林已经联手了吗?
祥和殿的大门还紧紧关着,她听不见也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事情,心底蓦然有些慌了起来。
慕瑾林会不会在里面为难宋悠?
殿门被人打开,有太监朝安妘和茶韵说道:“圣上传你二人进殿回话。”
安妘朝里面望了一眼,只见殿中宋悠微微弯腰站在中央。
那太监见安妘并未动弹,又唤了一声安妘,安妘这才起身跟着对方走了进去。
一入殿中,安妘先跪了下来,哭了起来,用小儿女撒娇的口气怨道:“臣妇要见太后娘娘,当日太后娘娘赐婚,我只当这是良配,谁知嫁过去后,隆和郡主百般为难,还派过来个女杀手要杀了我和夫君才算作罢,这算什么,又不是我一定要同她抢人。”
殿中一时纷乱起来,甚至有人说起来除夕夜宴上隆和郡主和现今的洛王妃争抢宋悠一事。
宋悠低头偷偷瞟了一眼安妘,一脸又无奈又想笑的表情。
皇帝坐在宝座上皱眉冷道:“那你是在怪太后了?”
听见皇帝的声音,众人又都安静下来。
安妘拿出来了绢子捂在脸上:“臣妇不敢,臣妇只是觉自己实在命苦,在闺阁时就遭遇各种艰难,现出了阁也还要被人算计性命!”
周亲王已听不下去,上前一步:“皇上明鉴啊,小女虽然顽劣,但绝做不出这样阴损的事,杀害朝廷命官和命妇这样大的罪名小女可担待不起,更不能平白受人污蔑!”
安妘跪行几步,到了宋悠身侧,抓住了宋悠的衣襟,继续哭道:“你们若不信,大可将夫君的衣裳脱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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