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你快醒一醒!”
随着对方一声焦急的呼唤,杨四他“唉哟”一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略有些发福,却依旧能看出早年曾饱经风霜以至于额头上那一道道皱纹都被沧桑深深浸透的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一见杨四醒转,顿时就满面喜色:“那客人,你可醒了!后生你也是太不小心,你怎么能孤身一人睡在荒郊野外呢?”
“我?睡在这里?”
杨四他吃力得左右扭头,在四周扫视一圈,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仰面朝天得躺在昨天攀上去的那棵大杨树下面。
就连自己白天骑乘的走马,此刻也好用缰绳好端端得系在树干上,而自己面孔上方正是昨夜躺着歇息的那根大横树杈!
“原来是从树上摔下来了……对了,我的马!”
浑身酸痛不已的杨四,依稀还记得自己昨夜从树上摔下后,被什么东西当空一托。
难道是这匹拴在树下的走马那一刻恰巧位于自己的正下方,这才在自己摔下树时,用马背从中间稍稍托了他这么一下?
要不然自己若是真从一丈来高的地方直直得摔下,多半是要摔出个好歹。
一想到‘好歹’二字,杨四顿时就心中一沉,心说我昨夜从那么高的地方摔到马背上,这一下不会将马儿砸出什么好歹来吧?
想到这里,杨四他再度吃力得扭头寻找那匹拴在树干上的走马,用目光上上下下得仔细检查马匹身上的伤势。
稍加端详之后,杨四他惊喜得发现这匹马的状况看上去挺不错。
此刻它正晃着脑袋绕着大杨树悠哉悠哉得散步,不时还低头啃一口地上的青草,似乎一点都没有受到伤害的样子。
就在杨四他奇怪自己的走马居然看上去毫发无损的时候,先前唤醒杨四的中年人双手捧着一个外裹包袱皮几乎被扯成两片的包袱递到杨四他的眼前。
“老夫赶到时,这个包袱就已经是这样了。难不成后生你昨夜曾与剪径的强人争抢搏斗一番不成?后生你速检点一下,看短少什么财物没有?”
一见那破烂不堪的包袱皮,杨四他猛然间恍然大悟。
原来昨夜杨四他在伸手入怀抽刀之时,一不留神把那条将自己与身下树杈紧紧困在一起的包袱皮的一角也给掖进了怀中。
当时杨四他虽用手指轻轻解开刀鞘上扣住刀身的卡扣,然而刀身上那半个扣环却在无意间挂住了被杨四掖进怀中的那一角包袱皮!
稍后杨四反复使劲也没能从怀中拔出压衣刀的原因不是有什么人压住了刀子,而是刀子挂在了包袱皮上面。
之前杨四为了防止自己熟睡中翻身堕树,特地用包袱皮绕着自己胸口和身下树杈打了一个活结。
好巧不巧的是,能解开活扣的那条扣边正是杨四无意间掖进怀中的那一角包袱皮!
抱着拼死一搏的念头,杨四他使出全身力气使劲一拔怀中的压衣刀,不但扯坏了自己的衣襟,捎带手也将包袱皮打成的活结给扯松了。
之后杨四他就因为用劲过猛,从树杈一侧翻了下去。
其实在半空中托了杨四一下的不是树下的走马,而是那条被他扯松了的包袱皮!
自然后面也没有什么人从侧面去推他杨四,那是已经松开大半的包袱皮活节吃不住杨四堕树时那股巨大的下坠劲力,一下子从中断开了。
正是有了这条包袱皮居中缓冲,杨四他才没有从一丈来高的树杈上直直得跌在地上。
闻听那个中年人让自己查验财物,杨四他苦笑一声:“多谢恩公挂怀。不过这清点财物就不必了,小人昨夜并不曾遇见什么劫道的强人,只是和一个骷髅头打了一架罢了……哎呀!”
话赶话说到那个骷髅怪,杨四他这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貌似昨晚那个围着他不停喷吐寒气,甚至动不动就学他杨四说话的骷髅怪……不见了。
见状,杨四他不禁心中暗忖:“方才我与恩公你一言我一语得讲了许久,也不见那个闷声闷气的骷髅怪开口学舌,难不成是这怪物怕见天光日头,这天一亮就逃避远遁了?”
想到这里,杨四他又抬头往远处望了望,却依旧没有发现昨夜那个骷髅怪的踪影,这才如卸重负得将头一倒:“可算是甩掉了。”
“那,那后生,你昨夜可是甩掉了什么财物?这骷髅头又是什么来头?可是附近剪径强人的名号?”
“哎,真是一言难尽,恩公你有所不知。”
只听杨四他一声长叹,接着就将昨日自己是如何因为误尿路旁的陶瓮,而被躲藏在这陶瓮中修炼的骷髅鬼报复,这一路上又是如何阴魂不散尾随。
就算逼得他在树杈上躲藏都不算完,那骷髅鬼依旧不依不饶得追上树来,用嘴喷出阵阵寒气来害他杨四。
“不瞒恩公,小人昨夜被那骷髅鬼用寒气一喷,这左半边身子就僵了,连手也抬不……哎呀!!”
原来杨四他跟那个在杨树下救了自己的中年客商说到自己昨夜为骷髅鬼的寒气所伤,这半边身子都僵了。
说到这里,杨四他下意识得一抬自己的左手,结果这一抬之下他才发觉,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夜,可僵硬的左手却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依旧不能如愿抬起。
然而更糟糕的还在后面,杨四他现在不只是左手不能动弹,这左半边整个身子,从手到脚都已经无法行动了!
换句话说,杨四他这个人,现在已经瘫了!
一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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