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没有回房间,而是绕过台阶去了烽火台的高塔处。广场上的军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为数不多的巡逻军在来回走动,“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父亲和哥哥被他们关一辈子吗?”
“小姐,虽然我也看不惯右夫人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样子,但她说的不无道理。”依诺在她身后劝道,“若真去救人,我们五千多军队都会命丧黄泉,就算我们在赤牙人的管辖,若没了军队守护楼诚,那罗布城的安全真就无法保障了。”
安宁深叹一口气,将眼神移向前方,延绵万里的胡杨林铺在戈壁,整个绿色覆盖成一片绿色屏障。农舍烟囱里冒出浓浓的烟雾,将戈壁的上空调和成一幅静默的油画,让人看了心仪神往,那可是一幅和谐而的优雅的温馨画面啊。
“师父。”依诺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安宁回头,发现师父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依诺退去几步,让车夫走进。
“我相信你父亲和你哥哥一定没事。”车夫安慰道,“我也会让王子写信给氏月的王,既然不想再引起战争,就让他们好生照顾俘虏。”
“师父。”安宁委屈的唤道,本以为车夫一番话会让安宁从此宽心,却没想到她却哭了起来,委屈的像个孩子,“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好了,会好起来的,只要他们没丢了性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车夫劝道,“师父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孩子,你父亲和你哥哥在氏月手里不是长久办法,如今的罗布城朝政右夫人说了算,没人敢违抗。赤牙大单于没打算再出兵,我们目前没有更多的兵力去迎救人,若带兵少了我们根本就无法将他们救出来,倘若将我罗布城五千多人的兵力都带去,那我罗布城堡怎么办?罗布城的牧民怎么办?”他说话期间,安宁不停在抽泣,他移动脚步,朝安宁走近两步,“小姐,也许大阏氏做得是对的,我罗布城真的不能出兵,等这阵子忙完,我前往伊塞克湖去和谈。”
“师父,你真要去?”安宁停止了哭声问道。
“不错。”车夫回答,“如今罗布城除了我,没人肯走这一遭。”
“可是……?”
“别可是了。”
“我是担心你的身子吃不消,路途遥远……。”
“我没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车夫说完回头吩咐依诺,“好生照顾小姐。”依诺点头答应,车夫说完便离开。
连续数日来,安宁每天都会去练箭场练箭,有时候她也会把自己藏在藏书塔翻翻书,她还会陪着若兰练剑。总之,她一刻也没停过,让自己不断忙起来,顾不上想不开心的事情。晚上,她神情疲惫的睡去,没有进入深度睡眠,没睡一会儿就会醒来,心也会跟着抽痛,甚至会流眼泪,醒了又哭,哭了又醒。
经常,她也会梦到她的未婚夫雪诺,梦见她和他骑着高大的骏马在草原长驰骋,画面温馨而甜蜜,醒来后她也会回忆很久。事实上,虽然安宁表面上从未承认过这段婚姻,但她最终还是要嫁给他的,她知道父亲的命令不可违。可她也在细想,难道她就对她的未婚夫没有丝毫的心动?而她心里最真切的答案是,“是你害了父亲,害了哥哥,我不会原谅你的。”
隔着重重的厚墙,广场上每天都有刀剑交击碰撞的声音,声音传过城墙,回音能传出来很远,及其的刺耳。不知从什么时候她开始讨厌刀剑碰撞的声音,讨厌去练箭场,讨厌见到城堡里的每一个人,除了若兰,母亲,依诺和车夫。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玄洛奴,从骨子里讨厌她,厌恶她,就连看她一眼,她都觉得厌恶,但为了不撕破脸皮,安宁也一直在忍,大不了避而不见。
很长一段时间,安宁才去看楚媚儿,依诺也跟了去,一直以来,不管她走到哪里,依诺总是形影不离。见到楚媚儿时,做为女儿,她从来都没见过母亲的脸上是如此哀伤的神情,她依然拿着刺绣在绣花。才几天的时间,她的额头间尽然有了几根白发,看起来苍老了很多,“母亲,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看你。”
楚媚儿这才抬起头,用柔和的目光望了一眼安宁,将一双纤细的手搭在安宁手臂上,“孩子,你这两天瘦了。”
“母亲。”安宁委屈的喊道,“您自己都憔悴成这样了还在担心我。”她摇摇头安慰道,“我没事,只是母亲您要保重身体。”说着她摸了摸她额前的白发,心如刀割,她的眼圈泛红,眼睛红肿,很明显是长时间哭泣造成的结果。
楚媚儿将针线活放在了眼前的筐里,站了起来,她的身子都点颤抖,安宁明显感觉到了,“母亲,您怎么了?”毫无防备,楚媚儿倒在了安宁怀里,依诺急忙过来帮忙,“母亲,您怎么了?您醒醒啊……。”她摇动着楚媚儿的身子,很长时间都毫无反应,“快去叫医师。”她朝依诺喊道。
“小姐,我这就去。”依诺神情紧张地说完,起身出了门。医师和依诺来的时候,安宁已经命人将楚媚儿抱在了卧榻上,医师取出一块手帕,将手搭在楚媚儿的胳膊处,诊断许久才开口道,“左夫人这是忧愁郁结导致暂时昏厥,小姐不必担心。”
“忧愁郁结也会导致暂时昏厥?”安宁不可思议地问道。
“左夫人大概这段时间一直拒绝进食,再加上忧愁过度,所以才会这样,我给左夫人开几幅药,按时吃上半月就会好起来。”
医师收了手帕走了,安宁手握楚媚儿的手心疼道,“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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