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你得再张高些,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像那位王子一样。”老奶奶撅着一口无牙的嘴巴说,“你要像奶奶一样活到一百岁以后还要再活二十年。”她手里依然拿着草鞋缝制,在一堆女人中间,她的驼背最厉害,即使老眼昏花,她也从未停息过缝制草鞋。
“像您一样,活到不记得自己的年龄?活到老年痴呆身子结实的还跟牛一样?”楚歌咯咯地笑道,“奶奶,省省吧,我可不想活到您这把年纪,若活到您这把年纪,我不是老死,我会被愁死的。”
“死丫头,我祈求上天诸神保佑你,至少活到一百岁,个子要长得跟你父亲一样高。”
“奶奶,您别迷信了好吗?”楚歌嗲嗲的道,“什么上天诸神啊,佛祖保佑啊,若上天诸神能保佑每个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战争使人流离失所,没了家园,我们一辈子还要在这永无天宁之日的山洞里生活。”
“上天挺眷顾我的,你看我还活得好好的。”
“呵呵!”楚歌翻起白眼,“您继续迷信吧,我不跟您说了。”
远处六个大小不等的孩子在嬉闹,雪诺就这样躺在他们缝制草鞋的石板上,两只手抱着头,听她们说个不停,与其说听她们说话,倒不如说他在观察老铁。他一直时刻在观察,老铁和一群老人们已经削了一堆箭竹了,雪诺从来都没见老铁去开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黑风洞里储备的粮食足够吃上两三月的,可肉已经断了好几顿,没有肉吃大家也不抱怨。
楚歌朝他走来,他将一只眼睛眯成一条缝看着她,一来可以假装睡觉,二来看她究竟来干啥。
“你都在这躺一早上了王子哥。”楚歌也坐在了石板上望着他。
雪诺睁开了眼睛,逼着自己对楚歌微笑,“不躺干嘛啊?好多天都没吃肉了,起来眼前晕得慌。”
“想吃肉啊?”楚歌调侃地问道,“等着,我这就去跟老铁叔叔说派人出去打几只野鸡野兔来。”说完,她朝老铁走去,交头接耳的说了好多,老铁这才回过头来看雪诺,雪诺以微笑回应。
老铁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竹签碎片,喊来两个人,从腰间拿出了一把钥匙,将钥匙放进门口石板一个小洞里,扭动了好几圈石门才被打开。出门前,他交代那两个人要清理掉石门前的脚印,然后又关上了石门,将钥匙装进了他的衣兜里。
等老铁再度将脸转向雪诺看他时,他依然躺在石板上,翘着二郎腿,打着口哨,假装心不在焉的哼着歌曲,心里却暗想,“石门上有钥匙。”兴奋浮满整个脸颊,他偷偷从身上掏出一包东西,“还好,我有这个。”她将手里的东西握紧,又打起了口哨。
老铁派出去打猎的人很晚才回来,背上扛着一大推野鸡野鸭,黑风洞内的火把全部点燃,他们吩咐人将猎物炙烤和清炖。近一千多人分六只野兔和十二只野鸡,那也少得可怜,一人就一小块肉,雪诺舍不得吃,只好给雪狼吃,但他喝了好几碗肉汤和几个大饼。
老铁还拿来了酒,女人从不沾酒,老一点的老人不能喝酒,能喝酒的也就那么十几个,还有老铁,雪诺,莫可达,还有一个没有双腿的四级残废,他年龄才三十多岁。据说在十五年前的战场上被敌人锯断了双腿,爬着从凤尾城逃了出来,最后被凤尾城牧民救下。
老铁在桌子上的木碗里斟满了酒,他分别将酒递给了眼前能喝酒的人,“十五年前,牛特尔屠杀了我们家族,杀了我们的君王,让凤尾城两万多人灵魂呜咽,让我们痛失亲人,孩子,还有母亲,甚至是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我们伟大的家族,还有罗布城的君王率领大军前往凤尾城,在前方迎敌也有半把个月了,我们得不到任何消息,我们今晚举杯不是欢庆,而是祝愿,祝愿前方战争取得胜利,祝愿他们能杀了牛特尔,还我凤尾城牧民一片净土。”说着,他长长出了一口气,“王子,你得好好在这呆着,和我们等待胜利的消息。”
“说得好。”莫可达接上了话,“我们大家共同举杯。”
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木碗,楚歌也在自己的碗里斟上酒,雪诺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酒撒在了桌子上,“女孩子应该学好刺绣,做好针线活,学着喝酒实属不是一个女孩该有的举动。”说完,他将两碗酒都喝进了肚子。
“我只是想抿一口而已。”楚歌露着嘴不乐意地说。
“一口也不行。”
“你是在管我吗?”
“我才懒得管你。”说着,雪诺斟上一杯酒,端了起来,将木碗递向眼前端起酒杯的人,“叔父和师父在前方作战,而我却要在这里死等,心情如焚烧的烈火。”
“我们每个人的心情和你一样王子。”老铁说,“除了耐心等待我们没有别的办法。”
“我明白。”雪诺点头,他将压抑的情绪融进酒里,又喝进了肚里,心里暗想,“我不能就这么死等。”所有人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当雪诺数到三的时候,全部人都翻在了桌子上,女人们也一个个倒地。楚歌见桌子不远处一股淡淡的烟雾飘上来,捂着嘴巴跑向远处,“王子哥你使诈。”
雪诺用手帕捂着嘴巴和鼻子,从老铁的腰间取下钥匙,莫可达用最后一丝微弱的力量挣扎着说,“王子,不可以。”说着他也捂住了嘴巴。
雪诺不去看他,拿着钥匙走进石板去开门,他学着老铁的样子扭动两下钥匙,一声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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