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通站在胡定杀的洞府前一遍又一遍地徘徊,一脸的纠结忧虑,还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惧和愧色,似乎前方是狼窝虎穴,而他正面临着生死抉择。
“你还不进来吗,是觉得没脸见我?”
蓦地,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洞府里传出,带着震人心魄的强横威压,风声呼啸飚飚然。
一瞬间,这一片天地间魔气剧烈翻涌,恐怖的压力一下就把闻人通死死地按倒在地,让他整个人包括脸死死地贴在地面上,浑身像被施了冰封术一般几乎动弹不得。
“呃……”
闻人通贴在地面上,面色煞白如纸,体内的经脉内脏被充斥的爆裂魔气挤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简直就要窒息而死。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支离破碎,完全湮灭在风声之中。
他只能死死地瞪大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颤抖地道:“……帮帮主,小的不、不敢……”
“呵。”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一声冷笑,霎时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将闻人通笼罩,阴影挡住了光线,黑沉沉的一片。
闻人通有些艰难地呼吸着,颤抖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双黑亮的蝎灵靴。
只见那双蝎灵靴动了动,他眼神一凝,随即背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感觉一种五脏六腑移位般的痛苦像毒药一样蔓延至全身,摧毁着他的每一寸肌肉,让他几欲癫狂。
“啊!!”
他面部肌肉因为强烈的痛苦狰狞皱成了一团,青筋暴突,满是被蹂躏的痛,“噗”的一声吐出一口粘稠的血液。
“帮、帮主……”
他眼眶微红似有泪,趴在地上的姿态卑微到极致,将尊严深深地埋进尘埃里,一脸的逆来顺受,满眼的悲伤与内疚,似乎无怨无悔。
但他心中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恨意却如野草般疯狂地生长,渐成燎原之势,占据他的整个心房,让他在心中泣血悲鸣。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个都要这样对他?!
他做错什么了?!
那些践踏他的人,可曾有过怜悯之心?!
他心中的不甘与怨恨,随着时间的积累越积越浓,在这一刻癫狂到极致。眼眶下,别人看不见的瞳孔布满了血丝。
他的手指深深地陷在地面上,下了死力抓着土石,满是仇恨。不多时,被挤压的指尖也渗出了斑斑血迹,浸溶在厚重的泥土里悄无声息地消逝。
“痛吗?”
胡定杀用一种藐视蝼蚁的眼神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伸出脚用力碾了碾他的头,又踩了踩他趴下的身体,这才将靴子从他背部移开。
在闻人通的背部,一只黑色的脚印已经随着衣料嵌入了他的血肉之中,背部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这是给你的惩罚。是你照顾不周,害得阿屠丧命,你有罪!”
“……是。”
闻人通手死死地抠着地面,努力控制住自己心中滔天的恨,语气卑微。
他得忍住!他现在还不能死!他得活下去,他要报仇!
胡定杀以一种蔑视的眼光打量他,突然语气嘲讽地问道:
“你恨我?”
闻人通身体微微一震,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土里,闷声说道:“不、不敢,这是我应受的……”
“你看护不利,本座本应该杀了你。可见到你这样,我突然又改变主意了,想饶你一条狗命。”
他摆出一副极其高傲的俯视姿态,带着些漫不经心:“想知道真相,我自然可以搜魂,你在本座眼里玩不出什么花样。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搜魂的后果是什么。本座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选。”
他盯着闻人通,嘴唇开合:“你想清楚说,阿屠是怎么死的?”
“……”
闻人通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颤抖,回答却很迅速,条理清晰——
“……是天地会的人杀的,但天地会人与我帮副帮主梁有路勾结,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为的是杀害帮主。天地会陈一梁意图谋杀我等,小帮主遭遇围攻,不幸被杀害,而我则侥幸逃脱,天地会和梁有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胡定杀似乎有些惊讶,轻笑了一声,继续道:“嗯,你有证据吗?”
闻人通心中战栗,意识却是清明的,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小帮主魂灯熄灭看到的最后一人应该是我,我亲眼看着小帮主被人杀害,我是人证,这是其一。”
“其二,关于如何杀害的问题。天地会陈一梁手握镇海珠,且身边势力众多,即使小帮主手段众多,被杀害也不足为奇。”
“其三,关于杀害场景,我有用半块留影石勉强录下,陈一梁毁坏金心花海为的是掘出藏身于其中的小帮主。小帮主就是葬身于金心花海中的,其中的消息就是副帮主泄露的,他知道小帮主要去堵天地会的人,就提前做好了准备,欲借助天地会的手斩断帮主的左膀右臂,用心恶毒。”
此时,闻人通前所未有的冷静,语速极快地说完自己的“证据”,浑身的血液几乎都涌上了脑壳中,他如同在冰火两重天中挣扎。
他在赌!
他在赌,胡定杀并没有那么在乎他亲弟胡定屠的生死!
他在赌,胡定杀想利用他巩固在裂魂帮的权力!
他在赌,当时天地会的人基本死绝了,可以死无对证,他就是唯一的证人!
沉默良久。
明明只是几瞬间的事情,闻人通却觉得像是过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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