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迎亲队伍里,许多人也发现了二嘎,表现出异常兴奋的样子,唢呐吹的更加起劲。
二嘎听了出来,那是欢迎自己归队的声音,他整整衣冠,使自己看上去像那么回事,和生前没有什么两样,然后对迷糊和其他人摆摆手,算是告别。
他丢掉手上的破铜烂铁,现在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撒开手脚奔向迎亲的队伍。
片刻之后,二嘎混在队伍里面,转眼间也弄了身鲜艳的衣服披在身上,跟着这些人消失在另一片云彩里。
多年以后,在迷糊印象中,他们在穿越那片广袤的原始森林时,依旧固执的认为自己碰到了一个死去的士兵,之所以认为那个士兵没有生命,是因为在随团的不到两天的时间里,他几乎水米未沾牙,而且如影随形一般,时而出现在队伍里,时而消失不见。
迷糊认为属阴瘴之气所致,而且,那次的大雾发起的非常蹊跷,落下的也突然,好像是死去的士兵故意布下的一般。这个士兵阴魂不散,死后游荡在森林里,偏巧在那个时刻,迷糊等人经过此地,层层布障之后又引导着这些人不到半天的时间穿越了原始森林。
当时,向导桑丘八曾经介绍说,前几日路过一只二十多人的队伍,无缘无故的消失在丛林里,再也没有走出来。在路过一片干涸的浅滩时,这些人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森白的尸骨洒满了一地,没有大型野生动物的撕咬哄抢是不会形成这个场面的。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观察尸骨的风化程度以后,他们认为,这些尸骨暴露在空气中至少有数十年,和前几日进入森林消失的队伍在时间上存在着差异。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这些尸骨便是前几日的队伍。
而且走到最后,他们似乎已经相信了这个事实。离开那片骇人的屠杀现场以后,他们看到了一个差不多和老树一样颜色的士兵。他操着一口川味,说自己就是一名幸存下来的士兵,叫二嘎。论起部队名称和番号,在大伙印象中,有多个叫二嘎的士兵,但是都没能很好的对上号。好在他和众人很快熟络起来,属典型的自来熟,以至于印象中很早以前就熟悉一般。
他当时后背背着一个帆布袋子,差不多和地上的岩石混成了一个颜色,整个人就像粗制滥作的标本一般。人们以为又发现了一具尸骨,韩老大干事比较楞,属于愣头青拐棒槌那种,看着尸体坐在地上,不符合死人应该有的姿势,于是上前给了一脚。他说,就像蹬在干柴棒子上一样。但是这堆干柴棒子正在打盹,被踹醒之后非常不乐意,语气相当横:娘希匹,这是你妈谁跟这找死?
大伙跟着吓了一跳,没见过死尸说话的。尤其耗子,他自认为双眼好使的很,可以通阴阳,经常拿这个说事,吓唬过在场的所有人。他说:妈妈呀,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自个说话了。
经过简单沟通,二嘎毫不含糊的和大伙称兄道弟,他说虽然看上去老,但是实际上和大伙一样年轻,心里比实际还要年轻。按照正常时间点,该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进森林之前,我们逮了一个向导,音译成桑丘八,看样子,被我们逮住之前他很少和人沟通,说话只顾自己不顾别人,鼻音浓重,但是看到我们武器准备精良,至少在表面上顺从了我们。按照当时的配备标准,算的上人手一枪,从表面上看,非常唬人,但是长枪里面有三杆猎枪,按照张团长的喜恶分给了石石头、老鬼和耗子等非直系人员。团长说:这个牛叉,声音大,威慑力不可小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跟土炮似的,谁见了谁给面。
我们几个则是正宗的长枪,大军和韩老大绑腿上都塞了匕首,走路不跟劲,但是心里有优势。尤其韩老大,本来就楞,现在又添了一个“二”。全称二楞,他自己不这么认为。
桑丘八半截身子坐在地上,不顾多了一个陌生人说:长官,该给我吃饭了。
于是开始埋锅造饭。
二嘎看着我们吃饭,半个人用铲子铲了一圈铁锅,多出半碗锅巴留给二嘎,在上面放了一朵盛开的咸菜,黑里透紫,表面一层盐霜。
换成旁人,大概会默默无言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和正常人一样,二嘎端起碗准备开吃,毕竟是蹭饭,不敢挑剔,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好几双眼神同时飘过来,为了让自己吃的安心,他找了一棵被人的大树,整个吞进嘴里,然后所有米饭从嘴里倒进去,经过胃口后,又从后胸倒出来,一点没有糟践,成全了附近的几窝饥饿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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