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为何要改了宴请的地方,让他们多跑一趟。”坐在太子身侧的太子妃疑惑地问道。
太子拍了拍她的手,看着车撵前挂的门帘,不曾言语。
他大病初愈,又刚重新拾得皇上的信任,如果此刻他在宫里大张旗鼓的宴请臣下,被有心人告知了皇上,说不定他父皇就会认为他是顽心不改,恃宠而骄,到时,于他对立的臣子们借此机会参他一本,又会掀起一场风波。
倒不如借外出祈福的借口,悄悄出宫,避人耳目。
太子妃见太子不说,知他许是心中有了定数,也便乖乖闭嘴不再过问。
这时,马车突然一个急刹,太子没坐稳,险些摔了出去。
待车停稳后,太子妃掀起帘子的一角,问车夫:“怎么回事?”
太子妃语气略带不满,惹得车夫有些惶恐,连忙将控马的缰绳牢牢扣在手里,回太子妃的话:“方才行至路头转角处,小的已经慢慢的赶,不成想一辆马车飞驰而出,小的这才急急的扯了缰绳。”
听清了始末的太子,摆手说了句无妨,让车夫继续赶路,可没想到,那辆在他们前面急行的马车,偏就停在路上,挡了他们的去路。
良久,那马车上,走下来一人,到了太子马车跟前。
“方才在下拦了您的去路,实在不好意思。”那人摆了态度,端正的道歉。
太子掀起帘子,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二弟?”
“二殿下?”
太子与太子妃异口同声。
夏南枫笑着甩了甩手中的扇子,眼中也似有讶然之色:“原来是大殿下。”
太子冲他笑了笑,也不知是否因为上次中毒的事情,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二弟怎会再此?”
这个点,若非他有宴席摆了下来,定然是在宫中,夏南枫还怎会出现在这里。
他有些想不通。
夏南枫看出了他的想法,便说:“我原是去了城里,想给我的小侄子寻些新鲜好玩的东西,没想到天快黑了,才马不停蹄的往宫里赶。”
说完,他探究的看了一眼太子。
“皇兄,这么晚了,你和嫂嫂这是要去哪儿?”
太子妃咳嗽了几声,太子转过头来,轻轻揽住她:“你皇嫂今日偶感风寒,神思疲惫,不免有些思念家中亲人,我便陪她回趟府,聊以宽慰,病或许也能好些。”
夏南枫收起扇子,笑意未达眼底,做了个请的动作:“既如此,那我不便再拦着路,误了皇兄的时辰。”
说完,他看了车夫一眼,那车夫即刻会意,驾了马,给太子让了一条道。
太子点头,随着车撵的驶动,放下门帘,神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夏南枫看着太子越驶越远的马车,嘴角扯了一丝不屑的笑容?
探亲?怕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他知道吧?
“殿下,我们可要一同跟去?”
夏南枫摇了摇手,不必了。
太子大病初愈,无非就是要去找那些扶持他的狗腿,没什么可奇怪的。
眼下,他好好的局势堪堪被那几个不得力的下属破坏,要想扳倒太子,扳倒侯府势力,怕是又要延后一段时间了。
“可还到了?”明月溪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玩着垂在胸前的头发。
她掀起帘子,看了眼窗外,似乎不是往皇宫去的方向,倒像是...像是鸿悅楼?
“车夫,我们这是要去哪?”
车夫偏过头来,回了她一句话:“姑娘有所不知,小侯爷让我们将您送去那鸿悅楼。”
果真是鸿悅楼?莫不是他也拒了太子,要带自己去吃酒?
待马车稳当的停在了鸿悅楼,明月溪才知道太子将宴席改设在了这里。
到了包间,她便看到了一早就过来的陆敏儿,连忙走上前去。
这层楼是顶级的豪门显贵才有资格预定到的地方,统共分为内厅和外厅。
陆敏儿与她是女眷,两人便被那里的丫鬟带到了内厅,由男人们随意在隔着一层屏风的外厅高谈阔论。
她二人围做在桌子前,明月溪靠着陆敏儿小声问道:“你可知今日来了哪些人?”
陆敏儿点了点头:“女眷就是你我,还有太子妃。”
明月溪有些错愕的看了眼一大桌子的菜,总共三个人,这桌子上的菜都快放不下了,古代皇室还真是舍得下本。
明月溪在一旁暗暗咂舌,外面的男眷也悉数到齐,依稀听到些嘈杂的声音。
“听那声调,仿佛祭酒也来了?”明月溪贴着屏风,依稀可见外面站了四五个人。
这时,姗姗来迟的太子妃从外面走了进来,陆敏儿赶紧拉着明月溪坐了下来。
太子妃见明月溪今日打扮的如此俏丽,不免夸了几句:“姑娘今日可真是艳丽,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飒爽,倒有了女儿家的几分柔美。”
明月溪被太子妃一通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陆敏儿。
太子妃笑着看她的反应,拿出了一只漂亮的盒子。
“小小敬意,当做你上次救了太子的谢礼。”
太子妃双手将礼物送到了明月溪的面前,明月溪受宠若惊的将礼物捧着,然后让身边的叠翠替她小心收好。
宴席开始,男人们之间的话题无非围绕着过事,而明月溪这边,就显得比较活泼自在。
虽然有太子妃在,但她的年龄也大不了明月溪几岁,只是平日里要管束下人,面子绷惯了,现下都是亲近的人,没有太多的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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