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牧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充斥着这片空间的嘶吼声愈演愈烈,天空中甚至有数十只双翼恶魔就盘旋在罗牧的头顶,飞的最低的一只恶魔甚至翅膀已经擦到了罗牧的头顶,可这一切对罗牧没有丝毫的影响,他的脚步依旧坚定无比。
脚下沾染上的血液甚至在罗牧行走时发出极粘稠的声音,这片空间无处不在散发着的血腥讯息慢慢的也侵染了罗牧的内心,突然罗牧停下脚步,站在这高高的浮桥上向下俯视了一周,下方无数恶魔的在罗牧的眼神望过来后嘶吼声变得更大的了,仿佛那声波都带起了风吹得罗牧的头发肆意飞舞。
罗牧的眼底染上了一丝红色,灰黑色风从他身体里汹涌而出,身上似长袍的风也骤然成型,头顶左侧的角慢慢现出了身形,一股仿佛从血液中继承的莫名意志慢慢苏醒,罗牧对这些恶魔的不敬陡然生出了无边的怒火,罗牧独眼猛地睁大,他狠狠地一跺脚,整个浮桥被似乎这一脚踩踏的狠狠一晃,而他不显高昂却深沉无比的声音随着一股有他身体中与生俱来的气势猛地扩散了出去
“安静!”
骤然,无数恶魔嘈杂的嘶吼声戛然而止,罗牧又一次环视了一周,而后抬脚向前走去,而浮桥下的恶魔在略微犹豫后,竟纷纷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而只是仰起头有些迷茫的望着那个在白骨浮桥上安静前行的青年。
罗牧身上汹涌而出的风仿佛形成了一个漩涡,而他就站在风眼,一步步的向着那通天彻地的建筑走去,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只余下罗牧的脚踏在白骨浮桥上的声音。
很快,罗牧就走到了那建筑之下,周遭雾气再起,整个空间又恢复了一如既往地寂静,罗牧身体周遭的风也渐渐平息,他就像个最普通不过的青年,走到了这建筑面前。
亚努斯背着双手,依旧穿着那身灰色的双排扣燕尾服站在门口,他望向罗牧,眼神微动,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略微嘶哑的说道“欢迎回来”
罗牧直直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亚努斯没再多说什么,背着手转过身向建筑里走去,黑石铸就的长廊数百万年如一日般没有丝毫的变化,罗牧跟在亚努斯身后半个身位,身边墙壁上铜盏中的火苗仍摇曳着,罗牧却突然说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吧”
亚努斯身形微微一顿,紧接着他却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着“虚幻和真实本就并不是对立存在的,世间的一切不过在你的意识里被分为了虚幻,或是真实,人们总愿意相信美好的为真实,而黑暗的总为虚幻,可你我不同”
亚努斯微微顿了顿又说道“罗德欧加在地狱最深的地方,这里是那座最伟大的城市的一个镜像,可我现在确确实实正走在那座城市中央,而你又怎么知道自己究竟是走在镜像中,还是真的正在那座城市中”
罗牧并没说话,他伸出手碰到了墙壁,冰冷的触觉和他的身体一般无二,可那坚实的石块真的让罗牧开始怀疑,他究竟是站在一片幻象中,还是真的来到了那片恶魔之都。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八年前罗牧第一次来到这里所住的房间,亚努斯把他带到这里后就离开了,罗牧走进房间,这就是他当年住的屋子,屋子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一张灰色的小床,一张小桌,一个小窗子,似乎进入这座建筑后,窗外的天空就永远是黑夜了,罗牧没有脱鞋,平躺在了床上,他的身材在这几年中长大了太多,这张小床已经无法承载他的身体,罗牧躺在床上,脚搭在床边,他偏过头看向窗外,窗外繁星点点,一如当年,就在这一刻,罗牧仿佛感觉这近十年一晃而过般,他好像还是那个刚刚从沙滩上被带来的少年。
罗牧轻轻地唤道“奎恩,你还在吗?”
可并没人回应,奎恩在帮罗牧承担下了本该消耗罗牧的寿命后,就仿佛陷入了永久的沉睡,再没有醒来,罗牧转过头看向了天花板,他的身体已经不再需要他主动调动,身体自己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身体周围的暗质,罗牧就这样睁着眼睛望着一样灰色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一夜过去。
第二天一早,罗牧虽一夜未闭眼,可在那七年中养成的精确生物钟告诉他已经是晨祷的时间了,罗牧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罗牧之前的记忆早已消失,但他出门后便有着一个莫名的声音指引着他一路走到了餐厅,此刻的餐厅仍旧富丽堂皇,可今天长长的桌子前,只有罗牧一人,长桌尽头摆着一把椅子,桌子上仍旧放着一个精致的盘子,盘子中盛着的食物也如以往一般,一块切好的面包,一个不大的奶酪,旁边的洛克杯中一杯刚刚好的温热的牛奶。
罗牧坐在桌前,双手做出象征着伊格尼兹的手势,简单的做了晨祷,他依旧不敢喊出那个音节,那个音节仿佛有着魔咒,罗牧甚至不敢去想,他怕再一次喊出那个音节他就会沉浸在这莫名的信仰中再不能自拔。
罗牧吃完早餐,就在他喝完最后一滴牛奶后,亚努斯分毫未差出现在了长桌尽头,他望向罗牧点了点头,罗牧用餐布微微的擦了擦嘴,站起身跟上了亚努斯,两人又穿过了一道极长的长廊,来到了一个房间,罗牧走在路上的时候留心观察了几处,这片长廊仿佛有着莫名的力量,让罗牧根本记不清来路,长廊有着许多的岔路,可好像怎么走都会来到这个房间。
房间不大,却有着极高的吊顶,房间四壁皆绘着壁画,一如长廊中一般,似乎记载着某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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