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的意思是咱们小题大做了?”白陆氏软软的一句回问,透露着对应国夫人的不满,到底是亲生女儿在鬼门关走一遭,心里遭受不住了。
就见她眼眶通红的问应国夫人:“悦宜也是大伯娘看着长大的孩子,您不能不心疼她。槿容,你说!悦宜到底是因为什么病的!”
白槿容跪在地上,胆怯的看向荣长宁:“昨……昨日大哥成婚,席面上三姐就坐在堂嫂身边,后来堂嫂给三姐递了碗碎玉羹,三姐用过便说不舒服,要回去歇着,晚些时候便发病了。”
“你放肆!”白楚熤当即红了眼,而荣长宁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一旁,眼睛里看着淡然得叫人出奇。
即便不是被人冤枉,也该辩驳几句。可眼下里荣长宁的态度,实在叫人摸不清楚。
“是与否,拿出证据就是了。”从不顶撞长辈的白楚熤直挡在荣长宁面前,比别人污蔑了他都还要激动:“婶母带着槿容妹妹来,张口就污蔑长房的人,空口白牙血口翻张,是否显得太过了些?”
“你……”被白楚熤这一番回问,白陆氏更是不知道如何回嘴也是不敢回嘴,最后急到不行憋出了一句自以为有用的话:“我是你婶母!”
耳听着是又要讲从前的事搬出来说上一番,荣长宁不愿听那些个倒腾了八百百遍的旧事,于是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侯爷莫要紧张,婶母和槿容妹妹也不过是怀疑,若非要说是我下的毒,那就会拿出证据来。”
既然他们敢闹到宗祠来,定不会空着手。
“不论如何,长宁腹中怀的是我长房的后嗣,无论是与非都不该叫我长房唯一的血脉跟着受累。”应国夫人说完缓缓接过秦姑姑递过来的青玉茶盏,冷着眼睛看向下面的白修远和白陆氏。
纵然应国夫人并不是族中威望最高的,但白楚熤亲祖父应国公的余威还留在应国夫人的一柄拐杖中。
明白事的听了,赶紧叫人去叫人拿过软垫送到荣长宁跟前,荣长宁就这么当着白陆氏的面,由白楚熤的扶着,同白家族老一样坐在了众人面前。
“想我悦宜还缠绵病榻无从起身……”说着白陆氏扑簌簌的落下了泪,可怜巴巴的故意的跪倒离荣长宁不远的地方:“晚辈有当日悦宜用过的汤碗为证!”
“一只碗,能查出来什么?”就在荣长宁身后,有另一个女人说了话:“若是有心人随便拿个碗往上图些什么,难道也一样能拿过来做证据吗?”
白陆氏瞬间调转矛头指向荣长宁身后的女人:“二房的,你这么说话可是过了些!难道我会造假证委屈长房不成?”
“我可是没这么说。不过我可是听说长房一听悦宜病了便动身去请太医,还把精通毒术的离大人请了过来,而后更是长房媳妇从自己的陪嫁中找到解药,这才救了你们家悦宜一命。既然要下毒,那长房媳妇只闷不吭声,当做手里没有解药不就得了?何苦来费这把穷劲?难不成,长房媳妇只是为了折腾你家悦宜的?还留着给你反咬一口不成?”
听到这会,荣长宁忍不住回了回眼,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模样。她的面相是比普通女人硬朗几分,枣红色的外袍规规矩矩的搭在身上。
瞧着也不像是好说话的,但脾气倒是比白陆氏直上许多。
她一抖帕子,弯刀似的眉轻挑了下:“若不是阿熠去看过,我都不知道你家悦宜到底中没中毒。”
“常秋素,你别含血喷人!难道你二房就一定干干净净吗?”
“你哪只眼睛瞧见我血口喷人了?到底是你和长房的事,管我二房什么事?我二房就算是不干不净,倒也是没有闹到外面去。自己家门槛里的事,到底是自己理清的好。”说完,二房婶母常秋素看向地上的白槿容,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似的等着看好戏。
“长宁。”三房叔父轻唤一句:“你怎么说?”
荣长宁抬眼看着人回问到:“我现而说不是,叔父信吗?”
“……”
“既然不信,婶母有何证据拿上来便是。听闻昨个冯太医就在府上过了夜,婶母找的几个大夫也都还没走,不如一起叫过来看看,查验一番不就成了?”
荣长宁刚说完,白楚熠站在荣长宁身旁脱口便是一句:“不成!随便质疑攀诬,置长房主母于何地?又置长房于何地?”
这么些年都没见长房和三房起过一点争执,如今得见,常秋素自是不能放过煽风点火的机会:“被泼了这一盆脏水,以后怕是少不了流言蜚语了。”
“事实摆在此处,查查便知。”
“你多大的胆子?”常秋素依旧不松口:“敢查明武侯夫人、百宁侯府嫡女、永禄公主亲女儿、当今太子妃亲妹妹、圣上亲外甥女?倘若真要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我说,咱们白家的宗祠是装不下的。你要是真有板上钉钉的证据,还是到圣上面前鸣冤吧。”
“好!那就去圣上面前鸣冤!我悦宜决不能就这么冒一遭险
白陆氏说得坚定,好似圣上是她说见就能见似的。
救了人还被无缘无故被泼了脏水的荣长宁都还没说什么,眼下两位婶母竟就这样吵开了。
就见应国夫人忽而笑笑:“阿熠在北塞待得久,脾气急了些,自己媳妇受了委屈,更是口无遮拦。灯不挑不亮,理不辩不明。既然有人怀疑,咱们也不好自说自话。若这事真是长宁做的,长房必然会给出交代。若不是,咱们也一样有话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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