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熤来的这一趟,真是叫荣芯高兴坏了,错过了春猎,不想白家却成全了自己。刚做过的衣裳又能派上用场。
可荣长宁的心里却开始不安,心里反复的推敲徘徊在‘开诚布公’与‘一意孤行’之间。
在她做出决断之前,就这样躲着白楚熤,借着帮长姐绣观音像的由头,连岳家的私塾都不去了。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下月初七,荣长宁不得不跟着父亲乘打车行至宾客盈门喧闹如市的白府。
前来拜寿的人站满了前堂,白府的前堂陈古朴雅致。没有人说的那些刀枪剑戟,只挂了些匾额字画,还有些修剪得精致也有趣味的盆栽。
荣长宁跟在长姐和父亲身后跟着小厮朝里走。岳楚儿和岳庸之已经在里面和应国夫人说话了,应国夫人就拉着岳楚儿的小手说笑,嘴里念叨着:“你这丫头,都不知道多来看看姑奶奶。”
“姑奶奶莫怪罪,前些日子我偷偷去北郊的事被父亲知道了,可被罚了。‘礼记’要从头抄到尾呀!”
荣长宁听了,心里算着白岳两家的关系。岳楚儿的父亲是应国夫人的亲侄子,亲戚里道同在皇城里住着关系自然不远,岳楚儿又是一副可爱模样,看来不仅是白楚熤中意她,应国夫人也应该很是喜欢她。
这次叫自己来,说不准是不满自己,要替岳楚儿要给自己立威的,想到这荣长宁不禁自己在心里沉了口气。
进了屋子,荣长宁默默听着父亲和应国夫人寒暄,等着应国夫人问父亲哪个是‘荣长宁’。
可应国夫人问也不问上一句,就直直的盯着荣长宁,扶着拐杖站起身搭着丫鬟的手走上前去,仔细的打量着荣长宁的眉眼:“这是……这是长宁?”
荣川点头:“老夫人好眼力,正是小女长宁。”
“长宁?”应国夫人身子微微朝前探,轻轻的抽了一口气,神色不同以往。
“见过老夫人。”荣长宁行礼后抬头,见到满鬓白霜却精神矍铄慈眉善目的老人,又不禁觉得自己把人想得太坏了。
她只看着荣长宁,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说话。站在一旁的岳楚儿提起嫩粉色的裙角凑上前;“姑奶奶,荣二姐也在我家私塾读书呢,夫子同父亲说过好多次,荣二姐悟性高又勤奋。”
荣长宁听着这话,再想想先前岳家下人到处乱传自己的流言,怎么都不觉得她是在夸赞自己。
抬眼一瞧才明白岳楚儿为何把话说得这样甜,原来是白楚熤过来了。
白楚熤还是那身青衫靛袍,下摆隐约可见苍竹暗纹,身姿挺拔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裂开嘴笑着双眼粲若星河,上前给荣川行过礼:“见过侯爷。”
荣川点点头还礼:“将军。”
就听他继续说:“我见后院喜鹊叫的欢实,原来是上宾到了。”
应国夫人回身拉着白楚熤的手;“诶呦,就你会说话。你这猢狲,一定是听说自己媳妇来了怕我刁难,就跑过来了。”
“祖母取笑我?”说话的时候白楚熤还不忘看了眼岳楚儿的脸色。
荣长宁脸色微红垂下了头,怎么也没有想到应国夫人就这样拿着小辈打趣,惹得前堂宾客笑作一团。
“祖母可是错怪我了。家里后院有个靶场,小辈的都在那玩着,我是来请荣家的弟弟妹妹过去热闹的。”
“哦!对,去!”应国夫人看着荣长宁:“小辈的去靶场玩,咱们长辈说话。”
荣长宁和荣川对视,见父亲点点头才跟着白楚熤朝后院走。
荣若早就听说白家后院的靶场大到能遛马,有机会见见自然十分高兴,一点也不记仇的拉着岳庸之朝前走,像是忘记了前不久才和岳家发生的那些不愉快。
拐过了连廊,荣长宁才见到白楚熤口中的‘靶场’。她像是故意躲着白楚熤跟长姐走在后面,可长姐偏偏抬手一指问到白楚熤:“将军,那边可是我荣家的席位?”
“是。”
荣苓听过转身叫到荣若荣芯:“那咱们过去吧。”
说罢就拉着荣芯朝那边走,独独不管荣长宁,荣长宁闷着头想要追上去,却被白楚熤叫住:“荣二小姐。”
荣长宁回眼:“将军觉得这是说话的地方吗?”
白楚熤看看四周喧闹,小厮丫鬟来来往往,于是回到:“前堂宾客多,就不陪二小姐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荣长宁也是松了口气,追着长姐找到自家席坐下来看靶场上的热闹。
场上的小辈门打马球射箭,旁边公子小姐同席饮酒,吟诗作赋谈笑风生。人都借着机会想看各家在室女子,荣芯也跟着四处张望。
许多人见到荣长宁端坐在席上,不免就着先前皇城里的流言说三道四。一个脸白小生见着荣长宁稳稳的在那一坐不禁感叹一句:“海棠面秋月眸,如此风姿简直是戏本子里的凡中仙。”
“什么凡中仙?你见过哪个凡中仙逼着人娶她?她是圣上的外甥女,可我偏不怕她。”
说话的姑娘一副尖酸相,人说她嫉妒她就急红了眼,还变本加厉,撺掇着要以荣长宁取乐做行酒令。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弓弦惊断凤与凰’,不偏不倚传到了荣长宁的耳朵里。
言之浅意之深,那根弓弦说的就是荣长宁,凤与凰说的该是白楚熤和岳楚儿,心思略微淳厚些的,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随后是他们一阵轻笑,长姐拉了拉荣长宁的手,荣长宁会意,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可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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