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说话说到半夜,因为唐小雅作足了心理准备周旋,许隽倒是无奈,但是分开睡却是死活不肯的,最后只得作罢,让他抱着一起躺下,头顶上是点点闪亮的星光,旁边依着他温热的胸膛,她很快就沉沉了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來,日头高照。床边是空的,柜上压着小纸条,“乖,家里的事找芳嫂和康叔,如果要出去,车库里的车可以用,钥匙在康叔那里。需要办什么事的话,可以打电话给徐彬。记得开手机,每天都要电话联系。”
还真是一贯的啰嗦。她索性无事,开始了悠闲度假游。别墅下面,沿江有一条石子彻的观光道,她凑了半天热闹,碰到一个老人家,居然是个钓鱼高手,一个人管着几支鱼杆,分了她一支,还耐着性子教了她半天,一边操作一边琢磨,呵,居然也颇有心得。
午后,她开始四处溜达,从一楼爬上楼梯到了二楼,穿过长长的走廊,尽头个很大的书房,门是虚掩着的,四面从下而上直达顶部的陈木书架,隐约有檀香的清气在流窜,仔细一看,藏书居然还不少,经史子集古典文丛,她不知道许隽是不是把这些书都看过了一遍,不过古人说博览群书,估计也不过如此,心里却是佩服得紧。
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些四散的杂志闲书,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要來,特意收集的。她顺手捡了几本未见过的古籍,还有两本杂志,转身挪到露台的藤椅上,清风习习,卷起翠竹细叶沙沙,如此静雅的地方,脑子突然就沉寂了下來,书翻着翻着就入迷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悄悄地流逝,到了最后,似乎也不觉得乏味。
晚上,早早就洗漱了,清理了下伤口,抹了药水,轻轻覆上一层许隽好不容易挖來的凝脂碧露,再贴好大大的创可贴,大功告成。突然有些想念他的手抚在她伤口上细细躺在了床上,一边看书一边看星星。那一丛一丛的光影,也不知道还能见着几回。心里不由地依依不舍起來。
电话一响,她以为是有人把她盘查來了,却是陈米娜。
陈米娜在那头一阵叽叽喳喳,“死丫头,还在西江当神仙呢。”
“你少羡慕,我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而已。”她把书置在腿上,举着电话闲聊,“那天之后,杜少找你麻烦了沒有。”顿了顿,最后终于招了,“那厮儿估计是抽了风,居然买了戒指求婚,还和家里摊牌。”
这么大的动静,她不由地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杜家什么态度。”
“还不是老套的那些。虽然杜家沒有上门赶尽杀绝,姿势却是摆在那里的。杜磊吃了瘪,最近心情也是郁郁寡欢的,只是沒有在我面前表现出來而已。”电话里传來无奈的声音,象一阵叹息。
唐小雅心豁地往下沉,陪着她心酸失落,说,“那你的决定呢。”
“阿雅,说句实诚话,那厮儿虽然fēng_liú不羁,烂帐无数,可是,就冲着他迫不及待和家里摊牌的坚决,我也明白他到底是动了真心的。就冲着这个,如今真与他决裂,我却是舍不得了。”
电话里传來期期艾艾的声音,那样的纠结和矛盾,尤如困斗网里的小虫子,四下挣扎,无法摆脱,她是局中人,自最是明白不过了。
说了一阵子才挂线,她鼻子一酸,眼角刺痛,雾气就这样笼罩了过來。突然,又是一阵丁铃铃的声音响起。这下不出意料是许隽。
“阿雅,今天都做了些什么,想我了吗。”劈头劈脑地一串连问。
“钓鱼,睡觉,看书,看碟片……”她支支吾吾地胡乱应着,來不及掩饰,声音带着些喑哑。
“你是不是哭过。”电话那头是急切的追问。这家伙果然耳边过人,隔着几千里的电波,居然蛛丝马迹也不放过。
她扯了嘴角笑,“我刚看了《廊桥遗梦》,你知道的,每回都这样。”
他松了一口气似的,声音挑了起來,“乖,你还是找个轻松一点的片子,这个等我回來再看也不迟。”
“好吧。”
啰里啰嗦说了一通,居然胡扯了半个多小时,那个家伙还不肯放下电话。妈呀,那是长途好不好,真冤枉钱。直到她睡意朦胧,最后的记忆中,电波里还有他均匀的呼吸传來。
醒到日上三竿,到庭院里瞎转了一回,吃过了午饭,正在露台上晾着看书。
婶婶打來了电话,杂七杂八地聊了一阵子,原來是为了唐凯那个混世小魔王,公司外派半年。
“年青人仗着身体好,不懂得节制,三餐不继,饱一顿饥一顿的,前阵子胃病发作了呢,打了几天的点滴,这回呀,我担心他管不住自己,又再外头胡闹,回头就该重新进医院了,哎,真不让人省心呀。”
唐凯那个机灵鬼,从小就活蹦乱跳,爬墙上树的,长大了,身高一挑,肌肉壮实,横竖都是一副祸国殃民的帅模样。明明比她小两岁,可是偏偏少年老成,小茬冒青的胡子渣一留,眼眸沉下,倒象足了她的兄长,样子挺能唬人的。
这几年,见面的机会少了,但也知道他发展不错。毕业后在一家大型的户外用品公司销售部,业务居然年年看涨,如今也坐上了销售副经理的位置,而且,还有一些兼职的活儿,上大学开始就做了些小投资,如今银子也翻了几个番,手上宽裕了,就忙着给家里添了新房子,新车子,倒是让她跟着沾光,真是虚汗了一把。
再大的儿,在母亲眼里都是娃娃呀。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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