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伯,我怕黑。”
“别怕,我在呢。”
牢里豪华单人天窗间,薛氏一个表亲,紧紧的抓着身旁的老仆,吓的浑身发抖。
“阿伯,你说薛叔会来救我吗?”
家族大了,难免就会出一些纨绔子北。
这个薛氏的小侄就是如此。
这小子打一出生,就是个调皮的主儿。
长大了更是不得了,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全赖着父母的荫泽生活。
后来,他的父亲死在了流贼的手里,他的母亲难以忍受,没多久就病死了。
只留下了他一个孤苦伶仃的。
那时他还不懂事,在父母双亡之后,败光了家里的产业。
没有产业可用的他,就跑去主家要银子,被无情的训斥了一顿,并被赶了出去。
没有要到银子,被赶出来的他,痛定思痛。
将家里地窖藏的粮食拿了出来,将祖宅卖了,跟着一个姓范的商人出关给金人卖粮去了。
他没想到,就这一次出差,他赚了个满盆满钵。
他不仅凭这次出关赚的银子,把祖宅买了回来,还把原来丢的产业都拾了起来。
除此之外,他还拓展了新的产业。
他这一支做的越来越大。
原本,他以为主家会对他刮目相看。
哪成想,主家族老们知道他带着粮食出进关之后,纷纷喝斥起他来,并且永远不允许他进祖堂。
更有甚者,要求把他从族谱中除名。
以前,他一直不理解族中的那些老顽固,为什么如此瞧不上他。
为什么就是不肯接纳他。
直至,大同府各处出现了灭族命案,他才猛然惊醒。
出差卖粮食给金人,那是资敌叛国的大罪啊。
如果当初那个带他出关的范姓商人要杀他灭口,他肯定活不成了。
能买通边关兵士和将领的人,能量肯定不会小。
先前,范姓商人组织商人数次针对镇北伯,他都有出钱出力。
以前出的力有多大,现在就有多怕死。
“会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族叔。”
“你说,镇北伯会杀了我吗?”
“不会,他收了咱们五成的产业,俗话说拿人手短,他不会坏了这个规矩的。”
老仆看的多了,自然知道,像王则之这种人都有自己的做事标准。
这种标准,就像江湖规矩,他肯定不会不了规矩。
“那就好,那就好,阿伯,你说我做错了吗?
我只是想出人头地,我只是想...”
“别说了孩子,阿伯知道你心里苦,阿伯知道。”
阿伯是他父母的老仆,在他父母死后,所有的人都离他而去,只有阿伯一直死心踏地的跟着他。
两人的关系,亦仆亦亲。
“嗯。”薛氏子侄轻嗯了一声,渐渐陷入了沉睡。
牢房外,豪华宅院内。
几个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中型商人,聚在一起,一边饮酒作乐,一边聊天,完全不像是来坐牢的。
对于这种情况,王则之告诉警备司,随他们去。
毕竟,他们上交了九成的自家产业。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到了现在,单单收缴的这些银两就达到了一千余万两。
还不算宅院、作坊等实体产业。
“哎呦,没想到我等也有今日,自己把自己困起来,自己花银子买罪受。”
“可不是吗,宅院要自己买,买了还不是自己的,看家护院的还要自己请,原本还想着能靠警备司的人保护一下咱们呢,到头来还得靠自己。”
“你可知足吧,能活着就不错了,你怕是不知道太原、平阳二府已经乱套了吧。”
一个消息灵通的商人,喝了杯酒,悠闲的说道。
“咱们这些当中,就数你消息最灵通了,给咱们说道,说道。”
“就是,就是,眼下我等理应通力协作,以求保命,你就不要藏私了。”
消息灵通的商人,搓了搓手,说道:“消息是无价的。”
“我这里还有一株二十年的人参,还请掌掌银。”这套宅院的主人,李老爷拿出一盒二十年的人参,客气的说道。
“哟,您瞧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哎呦,哎呦,这须,啧啧,这顶,这纹络,二十年以上的人参了,不错不错。”
消息灵通的商人,嘴上客气着,手下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他在确认这的确是一株二十年的人参之后,盖上盒盖,收到了身边。
“诸位有所不知啊,汾州范氏、平阳亢氏、太原曹氏、汾州侯氏、太原渠氏,这几大豪商已经出手啊。”
“什么?他们都出手了,是来对付咱们吗?”李老爷被吓的站起来,紧张的问道。
“哎,莫慌,莫慌,此事说来话长,又很是蹊跷,诸位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诸位大家相约出关,出关的那日啊,不知发生了何事。
范氏突然对各大家出手,抢掠了他们的货物。
这几位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谁能咽下这口气。
据我所知,亢氏的管事九死一生逃了回去,把范氏抢掠货物的事给捅了出来。
随后,亢氏拿出数尊金罗汉,每尊典银一千两。
那可不是一尊两尊啊,面是每天一尊呐。
哎,范氏的典当掌柜当下就慌了,他问,为什么把这么好,这么多的金罗汉拿来典当?
那人说,我家主人有金罗汉万尊,现在还有九千余尊等着典当呢。
范氏典当掌柜闻言,当下就知道范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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