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连眼泪都流不出吗,马滇心中不由得凄惨一笑,居然觉得自己有些滑稽。
“呵!你这雷电还真是无情呢,连我表达愧疚的权力都被你剥夺了,唉,也罢,这一世我斗不过你,下一世我一定会再度归来,踏破此地!”
这样想着,马滇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疯狂,可是那疯狂仅仅转瞬即逝,最后变成了一片浑浊,连同他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浑浊起来。
“就这样吧……馨儿,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吧,下辈子,我一定要再做你的哥哥,一定会带着你离开这的,我保证!”
马滇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保证了,渐渐的,马滇张开双臂,默默闭上了眼,仿佛已做好了拥抱死亡的准备。
然而,马滇感受到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一股暖流,一股从手掌中传来的暖流,那股暖流顺着手掌流淌到全身,与自己体内的雷电在不断地抗衡着。
马滇受到那股暖流的影响,体内的生机再度被点燃,居然慢慢睁开了眼,顺着那股暖流的方向望去,马滇看到的是一张脸,一张美的令人窒息的脸!
那张脸上布满了电流,像无数条紫色的毒蛇,在她的脸上爬行,有的地方仿佛被那毒蛇咬过一般,流出紫色的血液,留下难看的伤疤。
然而,这并不影响她的美,因为美,并不代表着完美无瑕,完美无瑕的只能是艺术品,真正的美注定是有瑕疵的,注定是有不足的,注定是有丑陋在里面的。
脸上的伤疤和电流,正好衬托了那张脸的美,让那张脸美得真实,美得窒息。
那张脸自然是馨儿的脸,马滇看着馨儿的脸,她脸上的表情同自己一样,上写满了痛苦,写满了难过,写满了煎熬,可是那眼神,却与自己的眼神截然不同。
自己的眼神里,没有任何生机,充满了内疚与自责,只想着今生尽快解脱,来世再做补偿。
可馨儿的眼神,确是如此的坚定,如此的坚决,如此的果敢,里面透露着无比强大的生机和无与伦比的自信。
透过那双眼睛,马滇看到了自己,一个真实地自己,一个渴望活下去的自己,一个不可战胜的自己!
浓浓的生命气息再度回归到马滇体内,与馨儿传给自己的暖流一起,共同抵御着自己体内的电流,在两者的合力抵抗下,那电流居然有了减弱的迹象,不断地从马滇体内流出,仅占据了自己一半的身体,而另一半,则被活下去的信念所占据着!
马滇顿时觉得自己的左半边身子能够再度活动了,反手握住馨儿的右手,眼里充满了自信和感激,他坚信,只要有馨儿在身边,自己一定能驱赶走体内的电流,和馨儿一起离开这风雷道。
馨儿由于丹田受损,体质不如马滇强悍,所以并不能向马滇那样能够活动半边身子,仅能活动一条手臂。
勉强扭过头来,看到马滇再度恢复原来的自信,馨儿从痛苦的表情中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手指与马滇十指相扣,嘴唇嗡动,不断地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可马滇却读懂了馨儿在说什么!
“这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
马滇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馨儿那坚毅的眼眼神,同样嘴唇嗡动,一张一合,他的话,馨儿也同样读懂了。
“没错!这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只要心中有念,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笑容都是那么的难看,但那确是最真诚,最灿烂,最自信的笑容!
慢慢抬起头来,看着那模糊的天空,听着那虚假的轰鸣,感受着那不真实的疼痛,两人同时在内心咆哮道。
“这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霎时间,自两人身上爆发出耀眼的白光,将周围的雷电给尽数吞噬,整个风雷道变成立一片虚无空间,而原本牵着手站在原地的两人,也消失在这片虚无当中。
……
醉仙楼,密室。
躺在玉床上的馨儿和马滇再度发生了变化,两人的眼神不再暗淡无光,瞳孔逐渐放大,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眸子里逐渐有了神色。
只见两人指尖微微颤抖,丝丝电流从两人的身上绽放,发出“滋滋”声响。
那响声细若蚊蝇,那动静细微渺小,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觉擦到了,纷纷耳朵竖起,两眼放光,围在玉床上。
突然!
两人猛地十指弯曲,扣紧玉床,“蹭”的一声坐起身来,同时大喊道。
“这是假的!假的!假的!”
喊声震耳欲聋整个密室都不由得晃动两下。
离馨儿最近的古灵一把抱住馨儿,将她紧紧的埋在自己怀里,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划过,滴落在馨儿的头发上。
感受到发间传来的潮湿感,馨儿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到了不断落泪的古灵,正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
眼泪落到馨儿脸颊上,立马渗入馨儿的体内。
微暖,温润,像一颗颗被包裹久了的珍珠,让馨儿感到一股暖流自体内流淌。
回过神来,馨儿开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玉床上。周围一片昏暗,隐隐间看到吴轩、袁熊、精怪三人正站在自己旁边,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欣慰的看着自己。而马滇则是被妙尘抱着,同样一脸疑惑的环顾四周。
“妙爷爷,吴轩爷爷,袁熊爷爷,还有古灵姐,精怪姐,你们怎么会在这?我说这里到底是哪里?”
古灵收回眼泪,依旧舍不得放下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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