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剑收起来!”林思雨大声道。
薛玲悦不服,在她看来,报仇比任何事都重要。薛玲悦目视着林思雨,不肯收剑。
“把剑收起来!”林思雨大声吼出。
薛玲悦被这么一惊,这才松下手,慢慢将剑收入鞘中。
薛玲悦转头对法空吟瞪了一眼,仿佛在警告什么,法空吟心中一惊,背后的拳头立即吓软了。
薛玲悦咬住下唇,伤心地跑开了。
……
邰珂欲躺在床上,他没有醉,却想起了一些不该想起的往事。
……
“为什么?”年青的邰珂欲不解,手中的凤朝剑刺入了那人的胸膛,刚才他明明可以躲过自己的一剑。那苍桑的面孔轻笑,“我今天只为了一个孩子……”
“什么?”邰珂欲手心一软,好像自己犯了什么罪似地心中犹然而生一种强列的不安。
“这一生,背上了这么多杀戮,终于可以偿还了……”当他决定洗手不干的时候,就发誓不会再背上任何罪孽,所以他留下了那个孩子,用最后一丝良知乞于苍天的谅解。
……
那身体,慢慢到下,没有遗憾地闭上了双眼,大雪覆盖了他的身体,算是给他的一生留下了最后一丝宽慰。
……
“小子!……”邰珂欲对门外叫了声。
叶浮云坐在门槛上,回头应了一声“嗯。”
“你……想报仇吗?”邰珂欲轻问声。
叶浮云哈了口气,门口的影子渐渐变矮,身子蜷缩在一起。
“徐大叔,让我放弃……”徐正英是对的,把天削剑交给他是对的,将他领下山也是对的。
“他……没有错,你记住,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一定要理智……”曾经,邰珂欲就是没有控制住自己,才酿造了这么多年的悔恨。
“放心吧!我……不会有机会的……”他没有时间了,他愿意用剩下短暂的时间多去珍惜身边的亲人,多去为自己的生命提升价值。……
“那就好!……”邰珂欲松了口气,重复说了几声,“那就好,那就好……”
……
??叶浮云继续坐在门槛上,听着屋里邰珂欲的呼噜声,他自己也长叹了口气,然后又沉思了起来,回想着刚才邰珂欲的话,其实他何偿没有恨呢?可是上苍不允许,一丁点机会都不给他。
这时,薛玲悦从走廊走过来,叶浮云看到他目珠中泛着点点泪光,便问:“怎么了?”“有人告诉我,我爷爷就是十八年前江湖上十恶不赦的西山四鬼的头目。”薛玲悦说道,她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叶浮云听了,没有震惊,他早知道的。淡淡道声:“那又如何?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吗?”都已经过去了,无论是叶浮云还是薛玲悦都在被时间欺骗着。
“那我该报仇吗?”从小父亲就告诉她:“薛家的仇,一百年,一千年,世世代代都必须铭刻在心!”
“即使你报了仇,那又怎样呢?”叶浮云这样对薛玲悦说,同时他也在告诉自己:即使报了仇,父亲也不可能复活。
“叶浮云,不是所以人都跟你一样,你可以放弃仇恨,但我不能,我背负着保护和振兴薛山的使命!”薛玲悦带着愤慨的音色道。
叶浮云辩不过薛玲悦,他自己也清楚,一个身在江湖的人注定要背负一切。
“如果有一天,我坚持要报仇,你会怎么做?”薛玲悦对叶浮云问道。
“我……”他----“我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保卫薛山,但并不代表要为薛山做一切,如果你要报仇,我……可能会阻止你……”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薛玲悦在他面前杀人,无论那个人是谁,他都会阻止,他不允许自己面前有血腥。
“如果,如果你敢阻止我,我一定……杀了你!”薛玲悦瞪目,她不允许任何人阻止她报仇,哪怕是叶浮云。
叶浮云轻轻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道一句:“对不起!玲悦……”他必须站在正义的角度,做一个对得起自己良知的人,哪怕是死。
……
已是后半夜,月儿已高挂树稍,银丝透过窗户纸的破洞射进房间,床上躺着的半醉的邰珂欲清楚地听见了两人的谈话。
就在这时,从走廊尽头一阵风拂面吹来,叶浮云额头上的发丝微微一颤,心中立即生出一个预感:北极光出现了。
叶浮云连忙起身,薛玲悦也提前向前院奔去。两人经过走廊尽头,听见了打斗声,立即冲了过去。
两人从帘后出现,只见一个身影出现在门槛前方,一阵风地向大堂内的林思雨飞来。
那人正是北极光,一掌挥过,掌风冲击而来,佛堂两边的几排烛火顿时被吹灭,佛堂变得昏暗。林思雨一掌抵在身前,另一只手将定池剑丢向帘前的薛玲悦,并叫声:“带上定池快走!”
薛玲悦接住定池,身子却一动不动,从来很果断的她此刻却变得犹豫了。
“谁都走不了!”北极光眉头一皱,加强了力量。
林思雨咬紧牙根,全力抵住,面部肌肉绷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呀!”北极光一声怒喊,一掌推过。
一股强大的气波直逼而来,林思雨身退数步,撞到青石佛台,身体未倒,面不改色。终于,几秒钟后,终于支持不住,“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师兄!”薛玲悦叫出。
“快……走!……”林思雨艰难地撑住身体,之前已经与北极光发生了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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