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秦羽接到离雅的电话,听说他要去医院看秦风行,她让他过去接她,她也去看看他。
秦风行仍在昏迷中,一旁的监测仪显示,他的心跳规律,生命体征平稳。
秦羽看着昏睡着的秦风行,脸上浮现一抹笑意,走上前去,端起旁边的水杯,用棉签沾了水,给他润了润嘴唇。
看着他动作温柔,离雅站在身后打趣道:“要不是知道他是你哥哥,我都要嫉妒了!”
秦羽头也没回,又拿了水盆,去打了盆热水,拧了条热毛巾,给秦风行擦脸。“他是好哥哥,我不是个好弟弟。”
离雅起了兴致,“你跟我说说,他有多好?”
秦羽给他擦完脸,把毛巾脸盆收好,搬了个凳子在床前坐好。
“4岁那年,我走路没抬头,撞到了一个社会青年,踩脏了他的鞋子。对方很凶的骂我,说我没长眼睛。8岁的他把我扶起来,确认我没有受伤后,先跟人道歉,结果那个人仍是不放过我,要过来揍我,他就挡在我前面,大哭,说他欺负小孩子,那人恼羞成怒打了他一巴掌,最后被愤怒的路人赶跑了。他脸肿了好久,我那时候还笑了他。”秦羽想到那个时候到样子,不由得一笑。“真的很好笑。”
离雅也搬了凳子在他旁边坐着,“这么小的事你都还记得啊?”
秦羽点点头,“印象很深,一直都记得。”他明明自己很疼,还龇牙咧嘴的让他不要害怕,像个傻瓜。“一年级的时候,有个六年级的男孩子,拦住我收保护费,结果被他知道了,他跑过去跟那个又高又胖的男孩打了一架,两个人势均力敌,结果被学校喊了家长。老师家长问他为什么打架,他怎么都不肯说,那个胖子觉得他很义气,两人后来还成了朋友。”
离雅不禁羡慕道:“哥哥真好!”
秦羽笑了笑,继续说:“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个人说我娘炮,我哥就把他揍了,结果自己被学校通报批评,升旗仪式上当着全校师生做检讨。他站在台上笑得比平时还灿烂,声色俱佳的做完了检讨,下台的时候还不忘问大家要掌声,一向严肃的校长都被他逗笑了。只有那篇检讨书,是我帮他写的。”现在想来,秦风行打的那些架,竟有不少是因为他。
离雅不由得看向躺在床上的人。他跟秦羽长的不像,眉眼更阳刚一些,现在脸上没有表情,不知道他醒着的时候是个怎样意气风发的人。
不用人怎么接话,秦羽自己接着往后说:“我从英国回来之后,与世隔绝过一阵子。”说到这,他转头看着离雅,“这件事,你知道的吧?”
离雅没有否认,“嗯,事关我的终身幸福,爷爷自然会调查清楚。”
“那你该知道我那时候是怎样的情况吧?”
“知道,6年没出门,社恐。”她回答的简单明了。
秦羽笑笑,“我以为我自己快死的时候,她出现了。”“云曦吗?”
“嗯。那时候,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只有看着她,我才能感觉自己还活着。那个时候,我连父母哥哥都拒绝交流了,却很喜欢听她说话,看她精神饱满的样子。我仿佛终于找到了活着的乐趣,情况好转的很快,很快都能跟着她去吃火锅了。”
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抹溺死人的柔情,离雅看着这样的他,内心只有高兴,为他高兴,这才是他原本的样子啊!他们难得的几次见面,他都像个哥哥那样照顾她,也很温柔很有礼,只有在外人面前,他才会配合一下表情,用于拍照。
她又想到了他第一天跟她说过的话,“如果一定要那样,以后的我,就不再是我了。”她庆幸没有逼迫他,两人才能像现在这样温馨相处。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静静等着他继续。
“她很爱笑,喜欢做好吃的,也喜欢吃。她做的每一道菜,都很好吃,哪怕简单的蛋炒饭,她炒的和别人炒的,都有很大区别。”
那是因为你对她的爱,爱一个人,自然什么都好。离雅心里又微微有点酸,她真的羡慕那个幸运的女孩。如果时间重来一次,她会不会选择在剑桥的时候就向他表白呢?这个答案,谁也不知道,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她想,大概是不会的吧,毕竟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被拒绝的场面,她只要想想就够了。
他眼神突然一暗,一股悲伤的气息瞬间从他身上冒了出来。“我今天看见她了,她身边有了一个优秀的男子,她笑得很开心。”
离雅眼神微动,不动声色的问他:“她有了新对象,你会成全她吗?”
秦羽沉默了,良久才轻轻点了点头。“只要她幸福,我做什么都可以。”
离雅开玩笑问道:“那我岂不是有机会了?”
秦羽看着她,很认真的回她:“雅雅,男人的心,一辈子只爱一个人。那个人过了,爱也就用完了,剩下的,最多也就是责任。”
世上渣男千千万,可哪一个不是从纯情少男过来的?只不过,有的人是已经过了,而有的人,还没有遇到。
离雅捂嘴轻笑,“我真该庆幸。”
“什么?”
“庆幸只是喜欢你!要是真的爱上你了,我这辈子就只能当怨妇了!”她看得很清楚,感情的事,最是不能强求,强求来的人,是不可能给自己幸福的。就像他说的那样,能负责任就是最好的了。她离雅这样的人,还要用情势逼人娶她,传出去她要不要做人了?
秦羽也很欣赏她这种聪明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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