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后，听到关炎接下来的话，他们两个人的眼中透出了一丝了然和一丝茫然。
关炎的话是他这辈子的结晶，是他经历了无数的岁月和杀虐终结出来的，对于他们这种没有经历过真正血腥的幼鸟来说，还是太深奥了。他们是有听没有懂，就算是在这些话中感觉到了些什么，他们也是抓不住那一丝的灵光。
在没有充分的阅历和经验之前，他们是不会懂得。
不过，很可笑吧。想当年那个让凡界和仙界神界闻风丧胆的鬼面关炎，那个可以说是杀人无数，硬是搞垮了全真宫的鬼面屠夫，在他的理解当中，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居然是同类的尸体，这是一个多么讽刺的领悟。
关炎继续看着他手上的书，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像是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而王家兄弟，他们也依旧闷不做声，不过很显然，虽然他们的心结还没有解开，但是却也缓和了不少，至少没有之前的沉闷了。但是王家兄弟他们俩显然就要严重的很多，这不是指身体上的疲乏或者精神上的匮乏，而是思想上，意识上的备受打击。
王家兄弟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鸟了，但是毕竟他们还是学生而已，就算这个学校的教育在如何的变态，那也只是一个学校而已，甚至他们两个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杀过人，更别说是遇见亡灵这种生物了。
两个人从一开始面对那个亡灵就陷入了慌乱的状态，王虎还好，王熊显然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自行乱了阵脚。一个敢于与面对比自己高出一个等级的剑士的魔法师，却在面对比自己低了一个等级的亡灵的时候闹的手忙脚乱，甚至最后居然弄成了一个精神透支的下场，这让两个人静下来之后都不由的看着面前的地面发呆，空荡荡的目光中透着一股迷茫和一丝挫败的感觉。
关炎从修炼当中恢复过来之后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两兄弟，不过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去打扰他们。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表的人，也许在没修炼之前他是一个开朗的人，但是当他背负起血海深仇，踏入武学进入修真的世界之后，他便变得孤僻冷漠了起来，长时间的战斗让他变得越来越孤僻越来越冷漠，最后就像是变成了一个习惯一般，他变得不善于表达，更不会去劝慰别人。
关炎明白他们的心情，曾几何时他也有过他们这样的感觉，在他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他便也迷茫过，那时候的他虽然心中充满了仇恨但是却也没有放弃圣贤的教导，那时的他不知道他那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到底应不应该为了报仇而杀人。
但是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彷徨那种迷茫，那种为了仇恨不得不妥协杀人的挫败感，不知何时就变成了平淡，任凭那些人在他面前哭饶他依旧可以面无表情的把他们斩杀于剑下。
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时间久了而麻木了，还是他放开了心中的圣贤教导，亦或者是他在放虎归山上吃到了苦头……也许，这些都有吧。
关炎已经记不得那么多的东西了，他的记忆太过于庞大了，他活了太久了，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已经让他淡忘了，也看开了。
现在这个地方，只有他和那两兄弟。那两兄弟显然已经陷入了某个低谷，想要走出来，也要靠他们自己才行。
关炎有些饿了，直接从空间里面拿出了一条面包，想了想之后也给他们俩一人拿了一条，而当他把面包递到了他们俩个人的面前的时候，他们俩这个时候才猛然回过神来，先是有些错愕，之后便露出了一个笑脸把那面包接了过去之后就开始继续发呆。
关炎也不管他们俩，自己吃自己的，顺便还喂了那三个小家伙一瓶一级的药剂。
最近这两天这几个小家伙可是喝了不少药剂，他能感觉的到，这三个小家伙应该是要再一次进化了，也不知道这三个小家伙再一次进化会是什么样子。
关炎啃完面包之后便准备看看关于制药学的书籍，而这个时候，本来还在发呆的王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过了神来，一双眼睛略带一丝迷茫的看着他，抿了抿嘴唇之后终于是没忍住开了口。
“那个，关炎，你……当时你没有感到害怕吗？”
害怕？他指的是什么？是指第一次看到亡灵？还是指那个被光系魔法弄得面目全非异常狰狞的亡灵皮囊？
关炎摇了摇头，想要继续看书，但是想了想之后，他还是开了口，淡漠的童音从他的嘴中传出，也惊醒了同样在发呆的王虎。
“在我的眼中，她只是敌人而已，不管她到底是什么东西。而她的外表，也只是裹在她身上的皮囊而已。”
王熊抿嘴，那神情像是想辩解些什么一样，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神情看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落寞的感觉。
关炎的目光扫过王熊和王虎，也许是相处的时间长了有些感情了吧，所以他在看到他们脸上露出如此的神情的时候，还是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目光放在书籍上，声音平淡的问道。
“你们见过死人吗？”
王虎和王熊抬眼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所以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不过，关炎很显然没打算听他们的回答，顿了一下之后自顾自的说道。
“我见过，而且还是至亲的亲人，在我的面前以最残酷的方式被别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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