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员外郎郭明达的亲弟弟,他名明哲。我们东家平日花钱大手大脚的,甚至还聚赌成性。”掌柜慢条斯理地说。
韩馥瞥他,完全就说的不在点上啊。“掌柜,我问的不是他,而是指使你做的人。”
掌柜说:“是郭明哲命我做的。”
“哦?就是说,郭明达或者别的什么人没有来找过你?”郝敬宣盘问道。
“当然没有,这店除了东家会来看看,哪有达官显贵会瞧得上我这一亩三分地啊。”掌柜牵强地说。
韩馥细问:“既然你说是东家让你这么做的,那么郭明哲现在在哪?”
郝敬宣是这里唯一督办案子的官员,他说:“郭明哲现在下落不明,搜遍长安和万年,也没找到他。”
韩安瞧了瞧王绍,沉声问:“王司徒,郭氏兄弟的案子,您怎么看?”
这里面没有一个人与郭氏毫无牵系,自然王司徒也不排除在外。
王绍道:“韩侍中,尚不到定罪的时候,还需再观望。”
他们的窃窃私语,韩馥全看在眼里。他并不在意这里的人,追问郝敬宣:“郭明哲也为涉案人,为何不即刻逮捕?”韩馥刚开口就觉得别扭,可他已无可奈何。
郝敬宣说:郭明哲不知所踪,是臣无能。”
皇帝道:“卿在奏疏上已明,无需再奏。至于郭明哲犯案,则应追查到底。”
郝敬宣说:“陛下圣明。”
“找到郭明哲后,即刻羁押到刑部大牢,要三司议处。”皇帝慢悠悠地说。
邹祢亦附和道:“圣明。”
韩馥又问掌柜:“尔身为郭明达家奴,可知道一二?”
掌柜慌忙答道:“不知道,郭明哲一家的事情,我从来不过问。”
看来这掌柜仅是郭家用来顶包的,就目前看来,郭明哲似乎是被人保了起来。不过即便抓他也是从犯,而主犯已死,他郭明哲也不会……
天未亮,裴绪就从榻上爬了起来。
“这么早,二郎是去哪啊?”裴纪刚出来,便见裴绪已经袍服整齐,正往大门去。
木偶被人操控做出很可爱的动作,“您好。不知您尊姓大名啊?”
莫超笑吟吟地说:“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啊。”
“现在不要考虑别人,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干。前因后果,通通不算清晰。就这种样子,我们该如何向太子交代。”只剩明天了,这段日子还真是难熬,张少聪现在一想到交差,就会头疼。
即使面对木偶,舒邦也是端正的坐在它的对面。虽然木偶线连接的地方就在隔壁,但仍没有戳破,而是静静地接受了这一切。“我,咳咳,我一直被噩梦缠绕着,从我被绑架后,我就梦魇连连,甚至整夜被恐惧缠绕着。只要我一闭眼睛,就能看到死神向我招手,他那即将挥舞的镰刀已经架在我的脖子上了。只要轻轻的一下,那把锋利的镰刀就可以斩断我的脖子。不光如此,还有那些地狱里游离的鬼魂从阴间冒了出来,无时无刻不期望让我偿还我的家族所犯下的冤孽债。”
莫超捧着几叠账簿子和案卷文书,“我都把东西撂这了,怎么还不说实话啊?”
两人均大惊失色,知道自己是无路可走了,所以只能吐露真言。
木偶做出沉思的动作,“我想你该试着放松,别去想那些事情。也许你的内心脆弱迷惘,但悲剧是不可挽回的,你只要尽力弥补就行了。”
“不,我想你不知道。因为我也是罪孽深重的一人,被我害死的人有许许多,甚至有的人我还来不及去记下他们的名字。”舒邦自责道。
木偶可爱的笑容仿佛是永恒不变的,它只说:“那你能讲讲为什么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吗?”
“这都源于那罪恶的贸易。被诅咒的血在我们的骨子里,并且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血腥的资本就是通过我们的罪行,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我们所做的是永远见不得光的事。也正因如此,绝望也在我们当中蔓延开来。”
舒邦避重就轻,只说了笼统的内容。
木偶转了一周,好像在舞蹈。但他没有打断他,而是认真听他说完。
“犯下罪行的同时,我们发现似乎神明也无法原谅我们。家族中许多人遭遇飞来横祸而消失。我们挣的是沾上无数血泪的钱,代价却是让我们的血泪偿还,真是讽刺啊。我的父母,我的兄长,还有许多亲戚,都被诅咒了,早早离开人世。就连我也未能幸免于难。”舒邦的话里含着无限的悲伤。
“失去了亲人,你一定很痛苦吧。那你应该更好的活下去,每个人都是寄托着爱你的人的希望。只要你能带着他们的思念努力生活,他们会永远活在你的心里的。人的心里都有一首歌,仔细聆听,就能发现它的美好。”
木偶人站起来,开口道:“我想你应该会接受催眠吧。催眠是让人进入半睡眠状态,游离于潜意识中。不过实施与否都要看您了。”
舒邦却说:“这里似乎没有第三人存在吧,而且就算使用催眠术也是没有用的。而且有些伤痛不是遗忘和掩盖就能够抹去的。”
面面相觑,终是得乖乖吐露真相。
太子赵睿独独钟爱西明寺,不光因这里御造经藏,更因这里亭台楼阁,飞梁迤逦,有十院,屋四千余间,穷极华丽。
皇太子赵睿的身后有仪仗队数十余人,还携了金银丝帛以供奉神前。
大礼过后,太子在厢房小憩,待午初便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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