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昭只点点头,不过眼下先要帮她挑破水泡。“那些事待会儿再说。”她夺了她藏在手里的针。芸儿手上起了好些个水泡,要一点一点挑才行。良久,菀昭又为她敷上药膏。“好了,别再伤了自己。”
“多谢姑娘。”芸儿轻轻笑道。
“唉,以后你该小心着了。”
菀昭猜这次的事定是与爱搬弄是非的柳婆子有关,没有她吹耳边风,那柳大郎的媳妇不可能知道他们的事。只恨她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没法伸手管这件事。
“今日怎么没见到湘兰姐姐,她这时候都该在这的。”
“她到林娘子那里了,今日本该去学堂的,只是忽然有人传信过来,说林娘子着了风寒,所以不能来了,于是我就让湘兰去看看她。”菀昭与林娘子师生情谊深厚,可惜今生见她的次数少之又少。她只能派遣个丫头,代她看望她罢了。
湘兰为人贤良,派她去再合适不过了。
“嗯,”芸儿点点头,她又道:“昨儿我见了流丹,她到我那儿领东西。”
菀昭听了便略有不快,神情淡淡地。“只是这样?”
“我给了二姑娘一串手珠,被她挑了刺,后来又还了回来。”
说到这芸儿压不住火,那流丹把好好的檀香钏直接丢了回来,是她休憩时在案边捡到的。陪笑脸送东西,却落了个物归原主。
“她那性子啊,见了你就多忍忍。现在她到府里做事了,不常来怡园,她来了你就好生照顾她,就当是照顾靖娘丫头。”
仆从其主,纵使奴仆做事多么不堪,都不该是她们该管的,要管也是她的主人管。当时菀昭能打恶侍女,且发落了与她为伍的几个侍女,皆是因为她们是她的丫头,而她却不敢对素来不拿她放在眼里的婆子们。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只是位普通姑娘。
“若不是她搬弄口舌,清蘅也不至于在厨房待了那么久。”芸儿顺口说了出来。
菀昭到忘了清蘅这个人了,也不知道她在杏嫂那里待的怎么样。本来要她待段时间就接她回来,但因为出了些事却一拖再拖。“她?说了什么?”
“都是她在老太太面前说了许多清蘅的坏话,本来她就丧母可怜,没想到这一下,引得老太太大怒,说要赶她出园子。清蘅更没了活下去的依靠,所以,所以,当时她情急之下。”芸儿哽咽了。
菀昭追问:“她情急之下怎么了?”
“她跳进了池里,如果不是杜嫂子发现的早,估计人就溺死在里面了。杜嫂子让杏嫂好生照料着,人才好些。”
这种害人的事她都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她做不出来。菀昭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跟我说?”
芸儿低下头,“是四月初的事,那时她娘刚去,自是悲痛难抑。我也是听若儿不经意间提到的,她们都绝口不提此事,怕引来风波。”她虽与清蘅不甚熟悉,但却痛恨有人污蔑好人。
“为何不跟我说,要是真伤了她的性命,岂不是我的罪过。”菀昭经了前世的浮沉后,对身旁的人看得愈发重了。命运无常,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再见不到谁了。
“姑娘,刚定下婚事,所以不让传晦气的事。我不敢多言。”芸儿知道这向来忌讳这些,所以一律不许奴婢谈及恶事。
菀昭气恼且是无奈,到主子跟前往往报喜不报忧是常事,她也没法改风气。“晌午就让她回淑景院吧,也待了三个月了。”
芸儿笑着作揖,“那我替她谢谢姑娘了。”
倏地好像有个东西落了地,菀昭下床看,“是朵绢花,做工的可真好,就是有些旧了。”
“姑娘快还我吧,那是我娘留下的。”
菀昭把花还给她,却笑道:“我收了不少的花啊、粉啊什么的,可我素来不爱这些俗的东西,所以收了也是弃置匣中。不如就予了你吧。”她将妆奁下的小屉子里藏的花全拿了出来,“顶好的年纪,就该多戴戴花。”她轻轻把花簪到她头上,“真好看。”
芸儿忽地红了脸,“多谢姑娘。”
“你歇着吧。”
芸儿带着笑,出了院子。风吹过来,手上依旧疼,但似乎又不太疼了。
许奶奶见她乐呵笑的,“芸儿,你这是去哪啊?”
芸儿只笑了下,便出了院门。
许奶奶笑得合不拢嘴,“这是遇到好事了吗?”
出了院子,她犹记得自己还堆了许多的东西没弄完,于是后劲儿十足,就算手上包了层布,也毫不在意。
账房日常只留那么几个人守着,所以倒没人会在意她了。
“芸儿,昨儿姑娘那钏珠子去哪了,我把它掉在这,不知道你见没见到?”流丹迈过门槛,就大声问。
“昨天丢在犄角旮旯里的,给你。”
流丹细看着手珠,“呦,这珠上都有细纹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那是你自己摔的,我哪知道。”
芸儿记起清蘅的事,所以待她淡漠。
“是吗?给姑娘的东西,你怎么弄成了这样?”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竟把白的污成了黑的,也亏得是她巧舌如簧,才有如此功力吧。芸儿都气笑了,“你自己摔的,为何偏偏拉上我,我与这有何干?你既然把它弄坏了,那就自己赔一串吧。”
“哼,在你这成这样的,不干我事。就是闹到老太太那里,也是你的错。”
她竟还敢提老太太,芸儿气得颤抖。“你,你,你这小人。”
流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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