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是谁?我是太太的丫鬟,你敢拿我怎么样?”
“你是太太身边的红人,那我也不亚于你。你有你的体面,我也有我的尊严。要么给清蘅赔罪,要么我们就闹到太夫人那儿去,让太夫人评评理。”湘兰怒目圆睁。
兰麝那下巴对着她,“我还以为谁呢?姑娘旁边的使女,不过是人牙子卖到这的,连郑氏那样下贱的出身都不如。”
清蘅忿忿道:“你!你欺人太甚了吧。”
“你刚的话,让太太听了就是以下犯上,等着被撵出去吧。怎么你干娘段婆子没跟你说吗?”湘兰讽刺道。
“少拿太太来压我。我来催参汤,半天都没消息,你们厨房的人真是奴材啊。”
湘兰笑道:“太太是平阳郡夫人,倘若她知道你败坏她的名声,你定活不成了。”
清脆的耳光打下去,湘兰脸上落下红印子。
“呸,那咱们今天就闹起来,让人知道你怎么猖狂的?”
清蘅打抱不平,一把推倒兰麝。
“嗳呦,你竟敢!”
话没说完,湘兰就泼了她水。“你今儿敢惹我,下次我就烧了滚滚的热水烫死你。”
兰麝此时像只落汤鸡。
杏嫂闻声过来,“我当是谁啊,是大姑娘兰麝啊。怎么,来厨房闹一场心里就舒坦了?上回你砸了我给姑娘买的肉饼,你准备赔多少啊?”
兰麝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站起来丢了钱,瞪了她们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蠢东西,还想攀高枝?”
杏嫂笑了句,就去看湘兰,“下手可真重,等我拿冰敷吧。”
她说:“嗐,没事。”
“等消肿了再回去吧,教姑娘看见等着挨骂吧。”清蘅劝道。
“好吧。”
敷了一刻钟,红肿就消失了。
“多谢杏嫂。嗳,嫂子手里可有保心丸吗?淑景院一点剩余的都没有了。”
“有,姑娘要这个做什么活计啊?”杏嫂搜了箱子,拿出个小葫芦。“朝我要葫芦药,一要一个准儿。”
湘兰笑道:“卖的什么葫芦药?哈哈哈!”
“嫂子你再说,下回湘兰就不会找你要了。”
“嗳,也不知道玳瑁怎么样了?”
玳瑁是白杏嫂的女儿,因琳琅周旋,玳瑁去服侍老夫人了。
湘兰消息最灵通,“她啊,跟着琳琅学眉眼高低,说话做事比从前好了不少。”
“神天菩萨保佑,能往好了去就行。”杏嫂喜出望外。
“保心丸一天吃一颗就行,别嫌苦,囫囵吞了就行。吃了就睡下,第二天能好不少。”杏嫂笑道。
清蘅扑哧笑了,“那可不行,要是姑娘那么吃了,非得挑我们的错不可。”
“给姑娘吃,那只给她吃半个就好了。我的丸药药性猛,吃的多了怕她受不了。”杏嫂又笑道:“上回几个小子讨要,我还没舍得给呢。刚好你拿走了,再不怕他们朝我伸手要了。”
湘兰又和她们说笑一阵,才叫婆子送膳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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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去见父亲。”裴纪把裴绪从房中拽出来,“你是等爹的好板子吧。”
裴绪背后凉丝丝的,腿都软了,“你说,你说父亲叫我。”
“那是当然了。”裴纪停下来,学裴义直的冷脸,“他说:‘老大啊,你去把老二给我找来。’你先想办法对吧,只怕他老人家会发怒啊。”
裴绪眼里哀求他,“这,父亲有说叫我去是为什么吗?”
“我哪知道啊,他板着脸把我吓了一跳。”
到了裴义直的书房,裴绪已经倒吸凉气了。
“你出去吧。”裴义直先把裴纪给赶出去了,“弘徽啊。”
裴绪大气不敢喘一声,“父亲。”
“问了你在政事堂办事如何,杨侍郎说你长进了不少,不似以前只会闹腾了。有长进就行,做中书舍人日后能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裴义直少有的赞扬,令他总算腿不发软了。
看来父亲压根没找裴纪叫他来,不然早连打带骂了。
“谢父亲。”
“和冯家订了亲事,日后你见了冯尚书,恭肃点,别像个猴儿。”
“诺。”
裴绪不敢稍加纵了自己。
“你分押礼部的,最应是懂礼的。三书六礼,一点也不能差。”裴义直说。
裴绪温顺地说:“儿一定谨遵父亲教诲。”
“圣上马上要回京了,届时朝会上好好述职吧。”
“儿知道该如何说。”
裴义直又问:“我听杨侍郎说,你和太子舍人是好友?”
“杨舍人以前在崇文馆就是我的好友,父亲也见过面,他是位饱学之士,只因家境贫寒才供职崇文馆典书。”裴绪匆忙解释一通。
“那天我在通正殿见到太子和个舍人说话。年轻小子,容长脸面,瘦削的身材。猜应是你举荐的典书杨素。”
裴绪听不出他说的什么意思,不敢说话。
“太子舍人的学识比你还高几分。以后多跟他学学,少和那些纨绔待在一起。还有,你少和冯湛掺和到一起去。”
裴绪背后生冷风,“儿明白了。”
幸而老父没发飙,裴绪暗松了口气。
“还有先前郭宝义的事,我听说了,你别管别多想,干好你的事才是正经。”
“是。”
裴义直又训了好会儿的话,才肯放他走。
刚迈过门槛,就见裴纪笑盈盈地看他笑话。
“嗳呦,中书舍人出来了啊。”
裴绪睨他眼,“你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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