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是不是有话想说?”他直觉苍怀霄话里有话,还没来得及细问,江德年就过来对他们说:
“陛下,王爷,到时间了。”
苍承年只好作罢,先回到堂下,想着等下了朝再细问。
苍怀霄只是一日没上朝,之前又把每件朝政都处理得清清楚楚,没什么要商议决策的事情。
大臣们本以为可以下朝了,却听苍怀霄说:“范鸣,朕之前让你带领十三个大学士一起把四库的书都整理一遍,登记在册,你做得如何了。”
范鸣没想到苍怀霄会突然点到自己,连忙上前,支支吾吾地说:“陛下,四库的书太多了,我们人手不够,弄起来很麻烦。还、还没整理好。”
“你自己说说,朕给了你多少时间。”苍怀霄脸色一冷。
“三个月……”范鸣悄悄看向苍承年,想让他开口替自己说两句好话。
他是前年的探花,本来做一个芝麻小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是苍承年提携他,说他文笔好,让他当了个文官。整个朝堂,他只能指望苍承年替他说两句好话。
苍承年也觉得范鸣做事太磨蹭,但是范鸣是新人,要是被打击得太过分,说不定会引人诟病。
于是他站出来道:“陛下,前些日子我让范鸣替我做了不少事情,许是这样才耽误了他整理四库的书。这件事有我一份责任,陛下要怪便怪我吧。”
苍怀霄冷笑一声,却不是针对苍承年,而是对范鸣。
“这件事朕嘱咐你三月有余,今日还未做好。你说是王爷的问题还是你的问题?”
“是……是我的问题。”范鸣被骂得十分羞愧,头都抬不起来,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满朝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苍怀霄没说一句重话,但是单那气势,就足以令人害怕了。
场面一下变得很僵硬,苍承年连忙打圆场,“陛下,范鸣得了教训,一定会早点完成这件事的。”
苍怀霄却一摆手,“不必了。朕换个人来负责这件事。”
于是苍怀霄当众指了另一个人来替代范鸣,范鸣傻了眼,没想到自己好端端的就丢了差事。他本就只是个文官,连这件差事都没了,还能干什么?
“陛下——”他正要哀求,苍怀霄却宣布退朝。
大臣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敢去安慰范鸣。当然了,也没什么可安慰的,自己事情没做好被陛下责罚了,怪得了谁?
文武百官离开之后,苍承年走到范鸣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
“起来吧,陛下都走了,你跪着也没用了。”
范鸣生怕连苍承年都看不起他,忙说:“王爷,我真是前段时间忙忘了。我娘和我妹妹进京投奔我,我总要安顿好她们,我把事情都交给那群大学士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
苍承年静静地听完,皱起眉头,“但是你没做好这件事是实情,陛下没有污蔑你。你没做好分内之事,挨罚挨骂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但是……但是王爷,陛下会不会撤了我的官啊?我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等着我养活呢。”范鸣急得不行,差点都要哭出来了。
苍承年捏捏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些,“陛下那么小题大做的人,你别想太多。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今后该怎么做。”
苍承年和范鸣一起离宫,没看到身后一闪而过的人影。
下了朝之后,苍怀霄没去看楼婉,而是先回了武英殿。
这些日子为了好好照顾楼婉,他几乎没回过武英殿,仅有几次回来,也是为了听鹰冢的人汇报消息。
他今日在朝堂上发难的消息传得很快,很快全皇宫的人都知道陛下今日不高兴了,一个个宫女太监见到他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别让他看见才好。
连武英殿里的太监都是如此。
江德年把那些人支使走,神色如常地给苍怀霄倒茶,“陛下,这茶我一早就叫人泡了,现在喝正好。不冷也不烫,您尝尝。”
苍怀霄没喝,淡淡地问他:“你觉得朕今日苛刻了么。”
江德年笑了笑,语气始终恭敬,“奴才的本分是伺候陛下,对朝政一窍不通。但是奴才知道,陛下既然发了那么大火,就说明那人是该骂的。”
“呵——”苍怀霄扯扯嘴角,“你倒会说话。”
“奴才的职责是伺候好陛下,臣子的职责是听从陛下的话,没有人能评价陛下的行事。”江德年弯腰拱手,十分恭敬。
苍怀霄没再说话,今日他有意拿范鸣开第一把刀,因为范鸣就是那些臣子中第一个提出要让苍承年即位称帝的人。
他四两拨千斤地罚了范鸣一顿,也算是给那些不安分的人一点警告了。
“今日的事情不要告诉皇后,免得她担心。”
“奴才遵旨。”
没人在楼婉面前提起,楼婉终日待在自己宫里,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的风风雨雨。
待她知道苍怀霄在朝堂上罚了一个臣子时,已经是苍怀霄第二次罚范鸣了。
把范鸣的差事指给别人之后,苍怀霄罚了范鸣三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
这件事看似已经过去了,没过多久,京城里开始流行一出戏剧,戏院每日从开台到夜里都是人满为患。
楼婉听说有这么一出好戏,便嚷着也想去看。
苍怀霄知道她这些日子闷坏了,又担心她出宫会出什么意外,一直没松口答应。
“那让玉太医也一起去好了。不然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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