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楼婉喘着气，没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不对。
她迟迟没听到苍怀霄的反应，转头一看，他的神情很微妙。
“怎么了啊？我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苍怀霄盯着她看了会儿，片刻后摇摇头，“没有。”
可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泄露了他的心思，楼婉敏锐地捕捉到他眼里的笑意，转身气哼哼地说：“你快点告诉我！你到底在笑什么？”
她原本是坐在椅子上，这一转差点掉下去，幸好苍怀霄眼疾手快地把她搂进怀里。
她的脸贴上苍怀霄的胸膛，他们不是第一次以这种姿势抱在一起了，楼婉不再似之前那么大惊小怪和害羞，只是脸红了几分。
眼角瞄到角落里放置的一面穿衣镜，镜中能清晰地看到她和苍怀霄现在的姿势，他们的身体之间几乎没有缝隙，谁看都是一对缠绵悱恻的眷侣。
楼婉看得害羞，轻轻推开面前的人，却被苍怀霄搂得更紧。
“别动。”
他一说话，胸腔跟着震动，楼婉的脸彻底烧起来。
“那你……那你说说话啊。这是干什么。”最后半句嘟囔十分小声，她可不想让苍怀霄听到。
可惜，苍怀霄的听力比她想象得好多了。
“婉儿，我很高兴。”
当他不以‘朕’自称，而是说‘我’，楼婉有一种他不是皇帝，她也不是妃子的感觉。他们只是一对普通夫妻，不必整日卷在权谋之中，可以过最简单最平凡的日子。
“嗯？高兴什么？”楼婉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软得可以滴水。
苍怀霄的声音从她头上传来，“你愿意留下做皇后了。”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她早就愿意了。
在明确了自己对苍怀霄的心意之后，她纠结过一阵，但很快就释怀了。纵然山水和自由都很吸引她，可是她现在更向往能和苍怀霄相知相伴的生活。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选择，不告诉苍怀霄不代表她没有把他放进心里。
“当然值得高兴。”苍怀霄速来寡言，今日的话已经算多得了，只是他不喜说甜言蜜语，只默默地把楼婉抱得更紧，恨不能把她嵌入自己的骨子里。
楼婉虽然也很享受这样的甜蜜，但是苍怀霄抱得太紧，让她有些吃痛。
“陛下，能不能先放开啊？有点疼……”
苍怀霄轻笑，他发现楼婉越来越‘甜’了，声音也甜，语气也甜，表情也甜，连抱怨都甜。
别人看来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人其实是个小糖人，而且这个小糖人独属于他，一想到这点，苍怀霄的心口就被满足给填满。
他很听话地放开楼婉，只是手还捉着她的手腕。
“那说好了，回京就封你做皇后。”
“再说吧……太后那边还没松口呢。”楼婉揉揉鼻子，进宫不到两年就做皇后，这个封后的速度也是前无古人了吧？
“朕封皇后，还要她同意么。”苍怀霄掐一把她圆鼓鼓的小脸，“只要你做好准备当皇后就好。”
“那作为准皇后，我能提个要求吗？”楼婉两只手抱住他的一只大手，眨巴着眼睛看他。
她这副乖巧的模样极大地讨好了苍怀霄，他很大方地点头，“说吧。”
她要星星，他绝不给月亮。
可楼婉要的不是星星也不是月亮，她要的是苍怀霄同意她实施她的计谋。
“让我试试好不好？”楼婉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一连两个好不好，语气娇软地像两颗糖衣炮弹，直直地往苍怀霄心口上撞。他无奈地同意，却又不放心地掐着她的脸说：“你们不许单独在一起，必须得让三个人看着。”
“三个人？！”楼婉马上扁起嘴，“那不可能的啊。这么机密的事情，你觉得有外人在他会说吗？”
“怎么？在你那里他已经是自己人了？”苍怀霄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些。
楼婉没好气地踩他一脚，“你不许胡说八道了！”
她发脾气都发得可爱，苍怀霄没跟她计较自己金丝绣成的鞋上被染了一团黑乎乎脚印的事情，只一再交代，必须要有别人在场，否则万一齐清做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楼婉想了想，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齐家的人心里都挺变态的，万一呢？！所以她答应了苍怀霄把影卫留下来保护她。
隔天一早，苍怀霄突然对齐渊说要去附近的一个镇看看。
齐渊当即说：“陛下，那个镇子已经算是荒废了，现在都没几个人住在那里了，去那有什么可看的呢。还是别去了吧。”
苍怀霄严肃道：“朕下江南不是来玩儿的，朕就是要看看哪里的百姓生活艰难，知道朝廷的钱该往哪儿拨。总在山清水秀的地方玩乐，就可以当作那些穷苦的百姓不存在了么。”
齐渊被他说得哑口无言，马上表示：“臣这就去准备，只是那里路途遥远，坐马车也得三个时辰来回，陛下不嫌麻烦吗？”
“不嫌，明日早些出门就是。”
“……那臣就去安排马车了。”
齐渊让齐清在山庄里看着楼婉，这个美差齐清自然是愿意的。
等苍怀霄和齐渊一出山庄，齐清便去楼婉面前献殷勤。
得知楼婉还没起，齐清便去城里走了一圈，收了一圈的账。他回到山庄里时，楼婉正在池塘边喂鱼，微风吹起她的衣带，她静静地站在水边，比画里的仙子还要美上几分。
风好像连她的香气都一起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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